第四章 因果与山匪
你觉得修仙是什么？ 是出门捡宝，妻妾成群？ 还是携手良人，潇洒人间？ 亦或是快意恩仇，行侠仗义？ 严格来说，这些都算是修仙的一部分。 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但从根本来讲，修仙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因果。 踏修仙望求长生，以万般手段避劫灾祸，以梳理天下偿天地之恩还因果。 虽不知他人是如何看待修仙，但至少，在宁竹筠看来修仙就是如此。 翠锦山，隶属极虚宗管辖范围，山下有一村，名翠锦村，村内共一百三七人，多以以生产翠锦为生。 又因其肢出的翠锦颜色鲜亮，手感顺滑，故极为畅销，因此翠锦村中生活还算富足。 但这份富足，在今日却是带来了灾祸。 山匪，一个令人唾弃的群体，他们往往流窜劫掠，干完一票就跑，且如同杂草一般除不干净。 当年各个山匪部落联盟进攻南域，被南域各个家族联手一个月杀到绝迹，但不出三年，便又重新出现。 为防止在此出现当年的情况，南域各族联合划下各自的管辖区域，将大部分山匪封锁在一个区域。 不知为何，一个山匪部落突然出现在了翠锦村附近。 他们隐匿在山林之中，默默观察着这个小村子的武备情况。 在长达一个月的观察里，这个山匪部落已经完全知晓了翠锦村的武备布防。 “大哥，大哥，那群武人送货去了。” 山洞里，一个瘦削的男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朝坐在人皮上的壮硕男人汇报着情况。 那壮硕男人闻言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到哪瘦削男人。 “你说真的？” 听着专硕男人的话，瘦削男人咽了咽口水，悄悄瞟了一眼那铺着坐着的人皮。 那是他老前辈，也就是上一个斥候的皮，因为探错了情报，致使他们惨败，只能跑到这里龟缩着。 “小的确定，千真万确啊大哥。” 看着瘦削男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壮硕男人咧嘴一笑，揽过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我，我们山匪可是一家人啊。” 是的，虽然挺奇怪的，但山匪部落里确实都是一家人，而瘦削男人的前辈，也确实是壮硕男人的妹夫。 而如今的妹夫，也就是瘦削男人也是笑了，笑的有些害怕。 虽然是妹夫，但他可没觉得妹夫是什么好身份，上一个自持关系的人的皮还被坐着呢。 或者说，山匪间，虽然是靠血缘关系聚拢在一起，但本质依旧是一群外人组合的群体。 他们之间所谓的血缘，比起亲情，更多的像是一种称呼。 “家人们，我们是什么？”大哥高吼着。 “是山匪。” “我们要干什么？” “劫掠一切。” 简单鼓舞了下士气，这一群山匪就带着武器浩浩荡荡的冲向了翠锦村。 而翠锦村的人还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 十五分钟后，山匪一伙人冲到了村口，为首的大哥脚下猛的一顿，掷出两支短矛射向村口小楼值守的壮汉。 那短矛又快又准，其中一位壮汉躲闪不急，当即就被短矛插穿了头颅，命丧当场。 另一人虽尽力躲避，却也被插穿了胸膛，大股鲜血止不住的喷出。 那大汉自知活命无望，运足气力便一头撞向铜钟。 只听的哐当一声，整个翠锦村瞬间炸锅，留守的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马便跑，从村子的后面冲出，直直追赶出发城池的车队。 剩下几人也是当下就升起木门，原来为了防备山匪突袭，这些散落在外的村子大多都是建有高墙哨塔用于防护。 就在木门刚刚升起，那群山匪已经距离翠锦村不足百步，见木门升起，山匪大哥高吼一声，又是掷出两把短矛。 但这次，短矛却只是钉在了木门之上，随着山匪大哥的不断的投掷，木门上的短矛也越来越多。 待到距离翠锦村不足三十步时，那短矛赫然组成了一道可供山匪攀爬的梯子。 高墙上，那几位大汉虽不断射出箭矢阻挠，却杯水车薪，见山匪已经开始爬门。 为首的大汉一刀砍断绳子，木门重重向外砸下，门上的正在攀爬的几个山匪，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不明不白的丢了命。 木门倒下激起大片尘土，后面的山匪以为是前面的山匪爬进去开的门，当即大喊着加快了步伐。 待他们踏上木门后，只听的咔哒一声，数百发箭矢就射穿了他们的血rou。 在尘土的遮掩下，山匪大哥只看见冲上去的十几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将后面的山匪砸倒一片。 “真是没用啊。”山匪大哥如此说着，拔出长刀冲了上去，当他也踏上木门时，又是咔哒一声，箭矢齐发。 但这次却是无用之功，大弩射出的箭矢被山匪大哥挥舞长刀尽数挡下。 “原来，就是这些东西杀了我亲爱的家人们啊。” 山匪大哥狰狞一笑，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那几个高墙上的大汉见状飞身下来，挥动手中的兵刃朝山匪大哥砍去。 在哐当几声响后，山匪大哥毫发无损，只是衣服被砍出几道缺口，而那几个大汉的兵刃则是纷纷卷刃。 “……修士……” 霎时间，那些大汉面如死灰，武夫如何和修士抗衡？ 山匪大哥挥刀横扫而过，升起几道血柱。 “家人们，劫掠吧。” ………… 接了宗门任务的宁竹筠和几名弟子行至翠锦山，却听见一阵阵哀嚎惨叫，当下捏碎玉符，朝着声源处赶去。 此时的翠锦村中，到处是残肢断臂，这座人口刚刚破百的小山村，在山匪的洗劫下几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山匪将剩下的十几人赶到村中心的空旷处刚要砍杀，只听一声暴喝从空中传来。 紧接着，就是几把长剑飞下，在山匪中来回穿插，眨眼间，场上就只剩村民，山匪大哥和一地的山匪尸体。 “你们……”看着宁竹筠几人的衣袍，山匪大哥眼神一变，抽刀而立。 突然，几把长剑破空袭去，山匪大哥只得挥刀嗑飞长剑，但自身那把长刀却也是几乎断成了两截。 灵器之威，又岂是凡物可比。 “饶……” 话未说完，宁竹筠心神一动，一根由灵力形成的灵针悄然射出，自山匪大哥左眼中射入，在脑中轰然炸开，将他的大脑搅成了浆糊。 “搜救村民，搜寻是否还有山匪残余。” “是，师兄。” 说罢，几人四散开来，一部分在村中搜救，一部分安抚村中心的村民，一部分则是前往翠锦山搜寻有无剩余山匪。 看着面前这些宛如失了魂的人，宁竹筠长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师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道：“师兄，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受苦，我们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嗯，我知道。” 按理来说，宁竹筠在拜入极虚宗之前，也是屠过山匪部落，见过村子被灭的人。 “七千年前那场行动我也了解过，整个南域联手杀掉数千万山匪，但在几年后山匪却又重新出现。” “我只是在想……山匪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宁竹筠抬头看向死去的山匪大哥。 “百万山哪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