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跌下神坛
李珂是对塞纳留斯的死是很乐见其成的。 所以压根就没想理月神，尽管两个人都说好了要在海加尔山之战上搞事情了，但依旧给了月神一个闭门羹。 因为月神虽然给了定金，但李珂要的可是暗夜精灵的力量，这件事情月神一直都没有做，说真的让他很烦躁。 他不缺力量，逼急了甚至能够去汲取他领地上的那台发电机的力量，但他缺人。 还有就是塞纳留斯死了真的是好处多多。 第一是这个家伙本来就是要被兽人在卡利姆多直接弄死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暗夜精灵选择联盟的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他们和兽人是真的有仇的，塞纳留斯真的被兽人弄死，对他是重大利好。 政治和利益上都是如此。 第二，就是因为对于他来说，海加尔山之战，有没有塞纳留斯都是一样的，有他打的顺利一些，没有他会打的困难一些，但荣誉最终都会是他李珂的，他招揽暗夜精灵的计划也可以更好的实施。 但如果塞纳留斯还活着的话，对他来说，对方的存在就很碍眼了。 第一他是德鲁伊之道的正经的祖师爷，在这个全面拥抱德鲁伊文化的暗夜精灵社会当中，说话管用的程度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也就是塞纳留斯的弟子是玛法里奥，暗夜精灵实际掌权人泰兰德的爱人，他不死的话，暗夜精灵实际上是三个掌权者，很多事情会很难展开，让一些玛法里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说得过去的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而他以后和塞纳留斯之间也必定要出事情。 毕竟就算是他再怎么尊重环境，资本下的工业化前期也都是要对环境安全造成影响的，他们之间的对立基本上是不可忽视的。 所以拯救塞纳留斯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至于说月神的报酬，暗夜精灵的感激和效忠…… 他不需要拯救塞纳留斯就能够获得，甚至能够更多，各种意义上塞纳留斯都是死了更好，最好是带着一大堆暗夜精灵和荒野半神死，那是最好的结局。 尽管会让很多人伤心，但李珂早就有觉悟了。 也因此，当李珂把吉安娜折腾的睡着了，自己也心满意足的躺在丝绸和天鹅绒制作的沙发上躺着，喝着达拉然那美味的月梅汁的时候，他才有空回复被自己屏蔽的艾露恩。 “塞纳留斯并非不能够复活，不是吗？我会在之后的日子当中复活他的。”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艾露恩的回应也很快，但李珂怎么听都有一种疲惫和无奈。 “是，但是他会感受到伤心，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基尔加丹试图靠萨维斯的力量转化他，让他对自己热爱的自然产生破坏，并且杀死他的弟子玛法里奥……这会让他十分的伤心的。” 杀死玛法里奥？ 李珂挑了挑眉，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而且这一次果然召唤的不只是阿克蒙德一个人，还有基尔加丹。 不仅如此，还因为自己的原因，基尔加丹还先行一步，去暗夜精灵的地盘上搞事情了。 杀玛法里奥这件事，原着可没有过。 “那你告诉泰兰德他们了吗？我记得你是可以直接给暗夜精灵们神谕的。” 李珂遥遥的对月神敬了一杯月梅汁。 到现在他都不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知道一切的艾露恩，为什么不告诉她的信徒。 尤其是泰兰德，艾露恩对于泰兰德那根本就是偏爱的，当初上古之战的时候，硬生生的靠着一手无敌把泰兰德在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等人面前保了下来不说，泰兰德的面对敌人的时候无比莽的性格，也都是艾露恩惯的。 简单点来说。 别的祭祀祈求艾露恩的力量和启示的时候，不一定获得力量，也基本不可能获得启示。一千次祈祷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艾露恩的关注，就已经可以自称为神恩者，并且教会任职了。 但是泰兰德百分之百能够得到力量和启示，而且就算她不祈祷，月神也都会保护她。 基本上待遇就是泰兰德和其他，哪怕就算是暗夜精灵灭亡了，泰兰德恐怕都不会死。 只是这女人虔诚的过分，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并不会对艾露恩进行祈求，不然的话，女祭司的敌人大部分的时候估计都看不到对方，只能够看到无穷无尽的，从天上降落的光束。 “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告诉信徒们的，他们看不到未来，而且会被很多小事影响判断，就像是你和吉安娜提早泄露了阿尔萨斯的命运，但他却因为提早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反而走上了巫妖王的道路一样，有的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的糟糕。” 艾露恩的解释非常的合理，但李珂还是觉得就是在扯淡。 当时散播预言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那些心中对于泰瑞纳斯不满的人，那些对于洛丹伦的各种条款不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和吉安娜。 而阿尔萨斯之所以提前成为巫妖王也绝对不是因为相信了预言……可能会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对方通过他所组成的高效廉洁的组织看到了自己王国的局限和灭亡的时间，以及自身过高的力量和过高的要求所导致的，直接原因和预言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实际上预言除了恶心了阿尔萨斯以外，没有影响到任何的事情，也没有一个足够重量级的人去担保。 但艾露恩不一样，她一个命令下去，让暗夜精灵自爆都不是问题，别说是拯救塞纳留斯了，就算是血祭也都有大把的人去。 “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泰兰德一切？哪怕只是随便找一个暗夜精灵信徒告诉塞纳留斯一声……而且我很好奇，塞纳留斯不是传言是你和玛洛恩的儿子吗？为什么会听不到你的声音？” 李珂对这些问题是真的好奇，他一直都看不明白艾露恩的行事逻辑。 虽然知道对方应该对艾泽拉斯没有多余的想法，但她做的事情可不像是的。 以六原力来看的话，在艾露恩的影响下，德鲁伊这个职业可是在艾泽拉斯最强大的种族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并且融入了暗夜精灵的文化当中的。 但艾露恩很显然是不打算告诉李珂了。 “很多原因，但是你必须快点过去了，暗夜精灵危在旦夕。”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走了的话，我的事业也是危在旦夕的。” 李珂再次镇压了自己手上想要开启传送门的艾露恩之泪，他很清楚艾露恩想要让自己减少暗夜精灵损失的想法，但是对他来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以他现在的能量cao作的造诣，只要保住了永恒之井，那么死去的暗夜精灵只要灵魂还在，那他就能够靠着永恒之井的力量把人复活！ 简单点来说，就是引导灵魂对于自己身体的记忆，给出足够配比的能量，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能够重塑身体了。 所以他完全不在乎暗夜精灵死掉多少人，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底下的人会在那里死多少。 于是，李珂听到了艾露恩的叹息。 “你似乎很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并且十分期待我对艾泽拉斯直接进行更多的影响，但这对你来说，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极力避免的事情吗？” “因为你的行动并不合乎逻辑，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所以自然不会按照你的想法行动，艾露恩大人，我尊敬你，但不代表我信仰你，我可不是你的信徒。” 李珂说出了自己不按照艾露恩命令行动的最大的原因，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月梅汁。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狂妄，但是艾露恩女士，但我讨厌成为棋子，不管是谁的棋子。” 艾露恩和他的关系并不好，之前他渴求生命系的力量的时候，艾露恩并不给予，并且厌恶他的一些行动和想法。 但后来又想要让他和泰兰德结婚，完全无视了自己信徒的想法。 可是现在，又展现出了对命令信徒的谨慎，说真的，完全就是矛盾的。 艾露恩的底线似乎很灵活，但又似乎很高。 所以他想要知道艾露恩做事情的准则，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神经病一样的表现。 毕竟在未来的世界当中，艾露恩为了拯救自己姐妹的国度，可是一点商量都不和泰兰德打的，直接就没有回应大部分祭司的祈祷，没有回应那些在大火当中绝望的暗夜精灵的祈祷，任由他们被部落和泰达希尔燃烧的火焰杀死，然后把这些死亡的暗夜精灵的灵魂送到了碧蓝仙野，然后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这些灵魂进入了死后世界人人谈之色变的，没有任何希望的噬渊。 而在死后的世界当中，灵魂的力量就是唯一的力量，维持一个碧蓝仙野的就是灵魂当中的心能，而心能只有灵魂才能够产出。 这基本上就是把暗夜精灵当做是自己的牛羊一样的对待了。 虽然一直都是艾露恩单方面的给暗夜精灵付出，暗夜精灵付出点代价无可厚非。但这些行动可和艾露恩现在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的不相符。 而且说明了艾露恩对于暗夜精灵并不是一无所求——至少在自己家姐妹存款不够的时候，可以用来充话费，虽然不小心冲错了，但暗夜精灵的灵魂的确被她当做了所有物来对待的。所以李珂大胆的问了出来。 “你需要信仰，对吗？而且是极其虔诚的信仰，让我猜一猜，虔诚的信者能够降低你的力量来到艾泽拉斯的难度对吗？” 李珂并非凭空猜测，泰兰德的毋庸置疑，在老公，千万年的同盟之间，她选择的永远都是信仰。 就算是全族灭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为什么月神抛弃了她，而不是其他的事情。 这是一个把信仰刻在了骨头当中的女人。 而月神对于她的回应也都是最多的。 而且还有其他的例子，比方说上古之神，比方说纳鲁，他们都会利用到信仰的力量来召唤自己。 就算是萨格拉斯这样的人，也刻意的培养了很多信仰自己的恶魔，然后让他们来召唤自己。 这固然有召唤法术很危险，必须由自己人来的原因，但未必也没有其他的理由。 而艾露恩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没有选择辩解，而是承认了。 “是的。” “那么我理解了，我会给塞纳留斯的复活增添无数神话的色彩的，甚至在暗夜精灵的面前成为你的信徒，并换回了奇迹的半神，我明天就动身，并且会带上我的军队，让你的名字和圣光一起闪耀在我的国度当中。但相对应的，我需要配得上这番史诗行动的奇迹。” 艾露恩和之前一样，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但李珂知道，她会答应的。 “……你愿意拯救他就好，不管你怎么想，你愿意为善就好。” 李珂闭上了眼睛，迅速的把一切串联了起来，然后得出了一个理所应当，但十分没有逼格的答案。 艾露恩不告诉泰兰德预言，不让暗夜精灵躲避灾祸。 第一是因为暗夜精灵未必有能力自己度过，甚至可能变得更糟糕，第二就是…… 她需要暗夜精灵的信仰来降低自己力量抵达艾泽拉斯的难度。 所以一些看起来很无法理喻的事情，就要一下子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有月神的庇护，暗夜精灵还会遇到苦难，因为月神需要展现力量才行。 为什么德鲁伊之道这样的新信仰没有被月神信仰排斥，因为在他们，在神明看起来这就是一家人，月神儿子塞纳留斯总结出来的道路，自然也是月神的道路之一，玛法里奥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月神的祭司罢了。 苦难带来信仰，平安质疑神明。 只有在自己的努力完全没有用处的时候，人们才会去渴求神明的力量。 信仰的花朵永远都是在苦难之上才会更加的灿烂。 不管它是何种花朵。 月神是能够告诉暗夜精灵一切，但那样的话她就不是神，而是暗夜精灵的奴仆，会导致主仆颠倒，变成奴隶的努力，和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他李珂培养势力，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美好，更加的顺眼。 而月神，恐怕也是一样的想法的。 “难怪暗夜精灵有着如此之多的东西，社会结构却连高等精灵都不如，和部落时代一样的松散。” 一切都明确了。 这里面不仅仅是暗夜精灵觉得他们对世界有罪，所以退让的原因，也有月神的原因，暗夜精灵的掌权者彻底的变成了两个事实上的祭司的原因。 泰兰德是大祭司，玛法里奥是小祭司，神权实际上掌管了一切，颇有一种原始部落的美。 “又是一起文明早期就得到了远超自己能力极限的东西，然后社会发展陷入停滞的案例啊。” 李珂没说什么，也没有再和艾露恩交流，双方已经明确的明白了对方的底线和想法，甚至是行为逻辑。 月神知道了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看着无数人受苦的混蛋，而他也看清楚了月神并不高高在上，只不过是一个有着自己诉求的强大的生命。 是神。 但对他来说…… 他刚刚所想的事情，已经把月神拉下神坛，并且他会在必要的时候，将她扶上神坛。 简称月神的移动神坛。 这也许是他这样卑鄙的人的胡思乱想，乱加揣测，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真正的信仰的人的。 但是，并不妨碍他这样去穿揣测月神。 因为她的确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出来，不管是何种原因，何种理由。 但她就是做了。 而不管他的理由多么的正当，做了就是做了。 那些不承认自己邪恶之处的人，在失败的时候都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为我举杯。” 李珂抬起了如同鲜血一样的月梅汁，或者说是和暗夜精灵的紫色皮肤更接近的月梅汁微微对着自己执意，想要发表一些邪恶的演讲，却发现自己连可以演讲的人都没有，只能够轻笑一声，自己敬了自己一杯。 而就在这个时候，吉安娜苏醒了过来，她迷茫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在看到李珂就在床边的沙发上的时候，她露出了幸福开心的笑容，然后就这样下了床，爬到了李珂的怀里，然后手指轻轻的点在了月梅汁上，寒冰的气息瞬间出现在了月梅汁之上，让常温的月梅汁变得冰凉爽口，然后在李珂体会着她柔软身体的时候狡黠的一笑，用自己的嘴巴咬住了杯子，啜饮着李珂杯中的月梅汁。 她喝了几口之后，就轻笑着看着李珂，眼睛当中满是幸福。 因为她再一次的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但这个虽然还是少女，但也已经不是少女的少女，也好奇的问向了自己所爱的人。 “唔，李珂……你为什么要自己举杯？” 她很好奇，因为李珂刚刚像是在和谁说话一样，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为我们未来的幸福举杯，亲爱的。” 李珂微笑，然后致意。 为自私致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 “伊利丹，好久不见。” 在月神的一些旨意下，伊利丹的月亮，来到了他的面前。 在伊利丹那已经看不到具体事物的眼睛当中，他看到了一抹皎洁的月光，他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向了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泰兰德？真的是你的声音，在黑暗中度过一万年的漫长岁月后，你的声音还是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照进我的心中！” 他十分的激动，想要凑过去触摸自己心中的月光，但下一刻，泰兰德的话却让他差一点发疯。 “不，我要结婚了，伊利丹，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一些吧。” 泰兰德看着这个一万年都没见过的好友，余光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恨不得杀人的马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马维的面前叙旧比较好，毕竟对于马维来说，伊利丹是不可原谅的，自己如果不是找回了加洛德，她是绝对不会答应放掉伊利丹的。 但对于伊利丹来说…… “不！！” 他觉得自己不如在刚刚听到泰兰德声音的时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