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钱
面对兄弟们不信任的目光，楚阳无奈地耸耸肩，“那回头先拍我的，你们看成果，觉得合适我就继续，不合适再另外找导演，OK？” 六人脸色立刻恢复正常，苏伦更是满脸笑容，“那没事了。” 边上的陈声又问道，“那演员和设备呢？” 楚阳说道，“设备简单，首都那么多租设备的公司，哪家不能找？租几天也花不了几个钱，撑死两三万就够了， 至于演员嘛，” 说着指了指他们，“你们不就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歌手做MV的主角才是常态吧。 顿了一下，王雷又问道，“男主咱们自己可以上，女主角总要有的吧？” 听到这话，楚阳霎时笑开了花，“女主角我已经找了两个，一人可以拍三部，海海的就让小旭上，再有需要就找几个临演，还有什么问题？” 苏伦眨眨眼，“咋滴，又要薅翠花和小菲的羊毛啊？” 身为老兄弟，楚阳有哪些关系亲近的女性朋友，他们自然一清二楚，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除了倪萃虹和邹雅菲，也没别的人。 见楚阳点头，黄鑫当即双手连拍桌子，“那要这么说，我的MV就找颜文婧，大不了她的机票钱我出。” 和倪萃虹、邹雅菲一样，颜文婧也是她们那一期的快乐女生，以前和黄鑫在一家公司，两人关系不错，拉出来帮忙绝对没问题。 楚阳伸出四根手指头，“好，四個了，还有吗？” 苏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请人要花钱，还是请小菲帮忙吧。” 然后黄鑫立刻反悔，“算了，请人要花钱，还是请翠花帮忙吧。” 陈声、张进、王雷三人仰头呵呵直笑。 楚阳顿时无语，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呐。 这时海龙犹豫了一下，说道，“咱们不是过些天要去录个节目吗，小羊，要不你看看那里能不能拍MV取景，要是行的话，到时候就借用一下节目组的机子，能省则省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楚阳也连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就看你的了！” 海龙打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搞定。” 自己这次把再就业男团都拉过去给朋友撑场子，少说替他省了十几万的艺人费用， 过气偶像也是偶像啊，大多曾经都红过的，说出去不少中年人都知道，就算现在大多糊了，也有三四个算得上三线歌手呢， 哪怕上节目的费用比商演低很多，可他那个价格，能请一两个就不错了，更别说一下子拉七个人过来， 就借用一下机器怎么了。 听到海龙的话，黄鑫想了想，又说道，“那我还是找颜文婧吧，反正她在星城离得近，过去也方便，还不用给她买机票。” 挑， 六人送了他六根手指，随后所有人一起离开。 …… 江浙“东电影视城”，始建于25年前，历经25年持续不断地建设，如今已是全国、乃至全球最大的影视拍摄、制作基地，免费使用场地的政策使得每年都有几千部影视剧在这里拍摄、制作，甚至许多明星演员在东电买房置业，把家安在这里， 也有不少小演员从这里起飞、一夜成名，引诱更多的群演苦捱着等待机会，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主角，但是主角从来都是万中无一。 当地最大的五星级酒店的一间房间，导演邓涛正在试听几家大娱乐公司提交的主题曲，可基本上都只听了前面一段，等十几首歌听完，摘下耳机扔在桌子上，“都特么什么东西，这就是五大娱乐公司交给我的货色？” 制片人何长林将视线从财务报表转到他身上，“都不合适？” 邓涛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也不能说完全不行，好歹也是五大娱乐公司，哪家不是人才济济，关键点是抓住了，但是，怎么说呢，就是差了点感觉， 这里的所有歌，都不能给我那种感觉。” 又是感觉？ 何长林满脸苦笑，摇着头叹口气，“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艺术家，不就是几首歌吗，我听着都挺好的啊，你非要说感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谁能抓得住你的心？” 邓涛撇撇嘴，“所以我就最鄙视你这种资本家，眼睛里只看得到钱，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何长林两眼一翻，“你第一部戏就赔了我几百万，还被观众骂死，没我你早就滚去影楼当导演，是什么让伱有底气跟我说这种话？” 邓涛抻着脖子，“老提老提，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烦不烦啊，后来不是给你赚回来了吗。” 何长林幽幽一叹，“亏了老子两千多万才开始赚钱，要不是看你是我兄弟，老子早就找人把你剁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何长林直接起身过去开门， 让邓涛去开？谁见过艺术家亲自去开门的？ 敲门的是助理导演龚亮，他直接说道，“何总，邓导，海龙工作室把作品发过来了。” 在外人面前，邓涛又恢复大导演的姿态，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怎么样？” 龚亮走进来，顺手关上门，脸上分明有点兴奋，“我听了觉得非常棒，所以急着过来请您听一下。” “哦？” 邓涛顿时来了点兴趣，“比五大娱乐公司发过来的还要好？那放出来听听。” 龚亮立刻将U盘插到电脑上， 邓涛也懒得再戴耳机，直接外放， 不一会儿，音乐声响起， 还没有开始唱歌词，只是一段前奏，就吸引住邓涛的全部注意力， 等歌声开始， 轻轻，落在我掌心 静静，在掌中结冰 相逢，是前世注定 痛并，把快乐尝尽 明明，话那么寒心 假装，那只是叮咛 泪尽，也不能相信 此生，如纸般薄命 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没办法靠近，决不是太薄情 只是贪恋窗外好风景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 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一首歌结束，房间里良久无声， 龚亮看着邓涛依然沉醉其中，便知道这首歌稳了， 身为专门负责配乐的助理导演，他的压力也很大，外人羡慕他给鼎鼎大名的邓导做助理，可又有几人知道大导演的苛刻呢？！ 过了好一阵子，何长林才幽幽地说道，“老邓，我算是明白你要的感觉是什么了。” “扫兴，” 邓涛白了他一眼，突然又喜笑颜开，“看见了吧，这才是我要的主题曲。” 听到这话，龚亮小心翼翼地说道，“邓导，咱们跟海龙签的是插曲约。” 言下之意，将插曲升级为主题曲，得加钱。 如果找小棚定歌，不管是主题曲、插曲还是片尾曲，都是一个价格，而且随便用，乙方收钱以后就无权过问，但是找那种知名的音乐工作室，三种歌的价格就有差别了，插曲最低，片尾曲其次，主题曲最高， 这次片方的主题曲和片尾曲都是找的五大娱乐公司，收货付款非常公平，如果一首歌都没通过就合同作废，剩下的小插曲便广撒网，找了不少小工作室， 当然，这个所谓的“小”，也只是相对于大公司而言，没点名气没点底蕴，还没资格给邓大导演的作品写配乐，海龙的工作室，便是勉强够格的那种。 听到龚亮的话，邓导毫不在意，“那就换合同，加钱。” 顿了一下，又问道，“有歌词没有？里面有个字我可能要换一下。” “有、有，” 龚亮立刻打开U盘里的另一个文件，“这是歌词和创作说明。” “嗯，” 邓涛应了一声，滑动座椅到电脑前，快速浏览歌词，很快便找到他想改的那个字，顿时心里一惊，“嘿，竟然跟老子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海龙可以啊！” 何长林闻言走了过来，俯下身问道，“什么字？” 邓涛指着屏幕，“你看，就这句，‘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本来我以为是陪伴的‘陪’，就想改成赔偿的‘赔’，没想到他用的就是这个字，” 顿了一下，等看清楚资料，又是一惊，“词曲作者是楚阳？不是海龙？这人是谁？” 龚亮赶紧说道，“是15年前和海龙一起参加超级男声的选手，当年红过一阵子，跟海龙关系不错。” 邓涛眨眨眼，“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他还在娱乐圈呢？” 能让邓导记住，可见当年楚阳有多红。 龚亮笑道，“当年他们一起进入总决赛的12个人都在，现在名气最大的是第三名韦杰，还有在咱们这部戏里有个配角的余弦也是，只不过有的人混得好，有的人混的差，这个楚阳就是混得差的那一拨， 不过，他们兄弟几个关系都挺不错，不管有没有能力，都是能帮则帮，也是因为这样，那些运气不好的才能在圈里立足， 听说当年海龙就是靠楚阳他们帮扶，才能开起这间工作室。” 邓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楚阳能写出这首歌，可见不是无才，确实是运气不好，想当年老子也是赔了四五部片子才转运，他也就是时间长一点，但是能有一帮好兄弟，也算是他的运气，” 随后一拍桌子，“得了，主题曲就定这首歌，尽快换合同，咱们的片子正好剪辑完，加上这首歌就可以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