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新开业
就在冰窖完工的当天，张荠便拿硝石实验了，冰窖的保温性能还不错。 当天凤凰楼便吃上张荠用果酱调配好的冰沙，最开心要属小月小武两个小孩。 没想到五娘也和小孩一样贪嘴，当天晚饭，三人皆是没有胃口。由于冰吃多，正闹肚子。张荠也曾劝说过他们，但谁知五娘知道做法后，便邀上小武姐弟俩偷偷自己做。虽然夏天吃冰沙很是解暑，但吃多了，就如现在这三位一样。 一夜过后，停业了半个月的凤凰楼重新开业。小武姐弟俩，一早被张荠派出去发传单了。没错，是传单。 五娘领着众人在凤凰楼门口，看着张荠放爆竹。爆竹就是装有火药的竹筒，大朱国建国初，火药在民间已经普及了。到如今，民间过年，都会燃烧烟花爆竹。 爆竹的剧烈响声，吸引了周围路过的民众。还没有燃放几个爆竹，便围了一群人。 虽然燃烧爆竹在民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也是过节过年的时候才会燃放。平时人们是不可能燃放的，故而众人都很好奇凤凰楼是要干嘛。 见人流差不多了，张荠便用一个纸筒做的简易喇叭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在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在这我谨代表凤凰楼，向诸位致以诚挚的问候与感谢。感谢大家亲临参与我们凤凰楼重新开业。为回馈广大父老乡亲的支持，从今日开业起，十日内，在本店消费一律打八折。消费满一贯的食客，送五日早餐。消费满三贯者，送五日早餐，外加一壶酒。消费得越多送得越多。本店新推出菜品，是各位在这大朱国，乃至天下都从未尝过的。不信可进店试试，若能说出一样已经尝过的出处，所有消费免单。还有，在这夏日炎炎之际，凡进店消费者，皆送一杯冰饮，是货真价实的冰喔，仅限三日，抓紧行动吧！” 张荠说完，众人听说又是打折，送早餐送酒，还送冰，便嘈杂的议论起来。 “他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这天大还有什么菜咱没吃过。”一位锦衣的中年男子不屑的说道，虽然他说张荠吹牛，他又何尝不是在吹牛。 “就是就是，可是他说了，若吾等说出在他处食过，便不收银俩。”和锦衣中年同行的人应声道。 另一处人群也在议论。 “满一贯钱，送五日早餐，早餐送什么？” “这凤凰楼不是说要关门了吗，还送这送那的。” “关键还送酒。” “你这酒鬼，关键不是送冰吗，这大夏天的他们哪来的冰，真不够他们赔的哟。” 这时人群中一人高喊道：“小伙计，当真送冰？” “只要来消费，无论多少，都送!”张荠也高声的回道。 又再一次确认，人群开始sao动了，议论声也更大了。 一旁的五娘众人听了皆是激动不已，大家都没想到，张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提议要来尝试，不为别的，那一杯冰饮，在这夏日里可是特别的珍贵。 “吾便尝试一下。” “我也尝试一下，是不是真闻所未闻。” “吾也要试。” 人群一人提出来尝试，渐渐的sao动的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响应。 “好好，各位排队进入，别拥挤。”张荠高声提醒道。 转回身对五娘众人道：“开工了各位!”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店里，五娘众人皆是难以置信。本以为就算是有新的菜品，想让众人知道，也需要日积月累，细水长流。没想到张荠却以这么直接的方式一下招揽了这么多食客，对于老旧的凤凰楼那是相当难得。只要招呼好这些食客，再经他们口口相传，何愁没人知晓。 五娘众人皆是摩拳擦掌，李三麻利的招呼客人入座，伺候茶水。纪生则把张荠精心制作的硬纸菜单发给各桌，只要有人决定好点菜，便记录好给逐虏传到后厨。 一下子人太多，确实有些应接不暇，慢慢的几人也适应节奏。 不只纪生这账房先生要下场，连老板娘五娘，也如花蝴蝶般穿梭在个桌间招呼。 众食客被五娘这美丽的老板娘招呼，皆是心生欢喜。 提早出去的小武姐弟俩，也回来了，看见大厅几乎坐满食客，慌忙加入帮忙。张荠给他们发的是纸质传单，在这时候，纸说贵也贵，说不贵也不贵，但没有见谁满大街的发纸的。 按照张荠的要求，姐弟俩专挑衣着华贵，或身着长衫之人。并不是张荠嫌贫爱富，送给普通民众，先不说他们能否消费得起。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识字，给他们也就是去了传单的意义。 大多人都点了烤鸭，因为它是招牌菜。也有不少人点了经济实惠的小炒，众人最心心念念的冰饮始终没有上来。 五娘他们只能挨桌安抚，先吃完酒菜，最后才上冰饮。这也是张荠怕他们初次在夏天吃冰，太过刺激味蕾，尝不出菜肴的美味，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抚过后，众人这才把心思放在菜上。 “这是什么菜肴，好香啊!”当第一份烤鸭端上来时，大厅里便弥漫着烤鸭的香味。 “这又是何菜好香!”一份爆炒腰花端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菜肴端上桌，那些还没品尝到的食客被这些香味弄得是垂涎三尺，高喊催菜。 而那些品尝过的食客无不赞叹。 “这烤鸭果真未曾见过，rou质鲜嫩多汁，而这外皮却如此香脆。” “而这吃法也是新奇雅致。妙啊！” 头先在门外吹嘘尝遍天下的两位，皆由衷赞叹。 众食客都在酣畅淋漓地大快朵颐，在这些美食面前，都忘记了开始心心念念的冰饮了。原本也只是冲着冰饮，点了个小菜的食客。也好想尝尝其他菜肴，又纷纷再次点菜。 “这炒菜好是好，就是太废蒸饼米饭。”一食客感慨道。 “也很废酒啊。”同桌食客也感慨的道。 五娘许久没有看见般嘈杂热闹的凤凰楼了，在一瞬间，她以为时光倒流，父亲还在。众食客有说有笑，因尝到美食而感到开心愉悦的脸庞。只有父亲在时凤凰楼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看来他又帮了我一次了，五娘在心中想到，也庆幸自己慧眼识珠。 “店家，吾已用完餐，这冰饮何时上来。” 食客催促声把神游的五娘带了回来。 “这就来，您稍等。”五娘忙回应道。 当第一位食客如愿以偿的吃到冰饮后，众人也记起，还有送冰饮这一说。 前时是张荠忙到手脚翻飞汗流浃背，现在是小武忙到瑟瑟发抖。既然留小武帮厨，张荠自然安排给他任务，让他负责好每位客人的冰饮。在张荠特制的地窖冰箱里，小武冻得是牙齿打架，不过好在客人催得急，他手脚也不能慢，干起活来，就暖和了不少。 小月在窖井口喊道：“十份冰饮。” “好咧。”便听见小武的声音闷闷的从井下传来。 “小武下面是不是很凉快，我换你一下吧。我在上面快要热死了。” “下面好冷，jiejie对不起，这个活是小郎君交代我做的。” “不给就不给嘛” 小月撅着小嘴嘟囔道，手中拉起在井下，小武放在托盘上的冰饮。伸着热得红扑扑的小脸贴近冰饮，小跑着送去前厅，好让自己凉快点。 “果然是冰，掌柜诚不欺我啊。” “吾可从未在夏日食冰啊，这感觉妙哉!” “原来在夏天吃冰是这种感觉啊，今日是何其有幸啊！” 尝到冰饮的众食客，或是陶醉，或是赞叹，更有甚者直接流泪。 可见夏日食冰对普通大众是多么奢求的一件事。 见众人享受完美食大汗淋漓之后，吃上凉爽的冰饮，皆是激动享受。 五娘与小月也假公济私的在后院吃起冰来。 “前厅不忙了是吗”张荠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这两只偷吃的馋猫，不禁莞尔。 “不忙了”五娘慌忙的把冰藏在身后，像偷吃糖果的小女孩被爸妈发现一样。 小月也是有样学样，一大一小两人的样子是既滑稽又可爱。 见张荠在笑，五娘脸色一下羞红起来。 “不忙了，那你们也不把小武叫上来，他在下面估计冻得不行了。”张荠说完，便去窖口唤小武上来。 可怜的小武被遗忘在冰窖里，上来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惹得小月是一脸愧色。 张荠又去往前厅，纪生正在账台那激烈的打着算盘。逐虏和李三忙着招呼剩下的客人，虽然餐位还有少部分人，但其他空桌上都是杯盘狼藉。证明了，刚刚客满的景象。 中午过后，也陆陆续续的有些散客。却不如上午时那么忙碌了，以为松一口气的众人。在下午时又迎来了一波高潮，比上午更甚。 一楼的散座爆满，被屏风改成隔间的二楼，也坐满了人。如果不是三楼不开放，估计也要上人了，毕竟上面可是老板娘的闺房。 夜幕落下，凤凰楼也打烊了，忙碌一天的众人皆是瘫坐在前厅，不过眼中皆流露兴奋之色。 重新开业的第一天，除去成本足足赚了一百五十贯，让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只有对这个时代的钱银换算过于模糊的张荠嫌少，众人皆是心满意足。 一百五十贯，还是少了，看来后期要上高档菜品了。张荠心想道。 确实，按益州城内的大酒楼，一天纯利润也是几百贯以上。 唉，为了打名声只能把价格定得特别亲民，张荠心中哀叹道。 “张荠你有心事。”饭桌上众人皆是有说有笑，只有张荠闷这个脸想事情，五娘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没事，我冰吃多了。”张荠扯谎笑道，他不想破坏大家快乐的气氛。 “这才是第一天，凤凰楼以前虽有盛名，不过却在妾手中败光了，今日重新开业能有如此成效已是不易了。”五娘微笑的给张荠倒酒道。 五娘确实说中张荠的心里了，筹备开业的这段时间。张荠是要人要物要钱，五娘皆全力支持。他怎会不知凤凰楼财力吃紧，但他设想的一鸣惊人，没能给凤凰楼暴利收效，心中不免落差。 “五娘谢谢！”张荠举起手中酒杯道。 “是妾应该感谢你才对。”五娘也举起酒杯。 两人相视一笑，皆饮尽杯中酒。 对于两人行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尽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