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话 【独眼喰种】金木研VS【荣耀散人】君莫笑
为什么战场上的美丽之物，总是让人联想到死亡，而非生命呢？ …… 君莫笑刚想点一支烟，金木正好闯入了他执行任务的v14区域，看见了这一幕。 金木的眼下，是数之不尽的“死”。 都是已经停止呼吸的遗体。大部分是纳萨利克成员，还有少部分则是市内居住的普通召唤师。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这种阴暗的下水道里，有什么聚集被杀的理由吗？为什么他们的血液都不是正常的红色？没有生物毒素的气味，不是中毒导致了血液变色？ 眼前摆着这么多的尸体，会感到奇怪是当然的。 其实金木现在还能正常活动才是最奇怪的，蒂塔对城内的所有人发动了【缴械】的永久指令，金木也不例外，只是他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金木只知道纳萨利克正在攻击这座城市以及Beast即将降临这两件事，对现在的情况还是云里雾里的。 金木刚想问的时候，君莫笑开口说： “我们曾经在哪见过吗？总觉得前几次任务好像见过你？” “咦？” “我认错了吗？” “请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 金木紧张地哽住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正常交流，还以为必须先动手过招才能说话。 听说在七人众成员中，君莫笑还算是比较适合与人相处的个体，他的外表确实给人一种邻家大哥的温柔模样，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他就是一堵没有弱点的围墙，无处可破，无处可逃。 金木沉默了两秒，说： “地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Beast，是驱逐对象。” “驱逐？” 听到这个词语，金木不禁回想起了东京的白鸽——CCG搜查官，即喰种搜查官，可谓是最恐怖也最可悲的回忆，无论对哪个喰种来说都是如此。虽然喰种是人类的天敌，但是拿起了库因克的搜查官却是喰种的天敌。 “怎么了？” “不，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能请问一下吗？散人先生，你的驱逐对象是什么？” “不是已经说过了？是Beast。” “可是这些人怎么看都不会是Beast吧？！其中有些人我还见过面，他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召唤师，才不是什么Beast！” “没错，他们不是，他们本来不是Beast，但是……我换个说法，就像游戏和电影里很常见的丧尸病毒，要是不小心碰上了Beast的力量，人就会变成披着人皮的怪物，表面是人，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Beast，这世上没有针对Beast的疫苗和抗体，比僵尸更难搞。一旦变成Beast，就绝对回不去了，必然成为我们的敌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如果变成了另一个物种，唯一的方法只有顺其道而行。而且，杀掉这场游戏的病毒——Beast，这就是我们建立七人众的目的，这就是七人众的责任。”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是Beast？除了这些血的颜色，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吧？难不成你们现在还给‘反抗Ruler’的所有人都无差别贴上Beast的标签，然后一律斩杀吗？！这不就是挂着‘杀毒’名义的屠杀？！” “不，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无差别处置了。因为真正的Beast要降临了，她们还没有来到这边的世界，但是已经开始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影响，你来到这里的路上应该可以看到吧，到处都有【plague】的毒素，它们正在侵蚀这个世界。 就像牙齿上的蛀虫，把它放着不管，裂痕只会越来越多，还可能感染周边的牙齿，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除非整个拔掉。但是，在拔掉之前，碰到那些毒素然后转变成Beast的人肯定有不少，估计有五百多人已经被感染了，所以Ruler启动了系统的力量，对城内的人下达了缴械指令。 能逃脱的人只有三种——第一，来自城外的人，不在Ruler选择的效力范围内；第二，拥有Ruler职阶、永恒神器、神话礼装或者被赐予了高等权限的人，包括我们七人众，都是被系统认可的权限力量免疫者；第三，与Ruler对立、不属于游戏系统范围的敌人，也就是电脑病毒般的存在——Beast，根本不受权限影响。 用这些方法一个个审问，可以直接筛选出plague毒素的感染者，那些人就是Beast。我的任务，就是防止他们逃出去，然后驱逐。而这个地方，是最容易逃出这座城市的通道，所以我要守住这里。” “只要是Beast，就一定要杀掉吗……？” “没错，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游戏病毒，本来就不该存在。他们的存在是错误的。” “这种事……” “那么，你是怎么逃脱缴械的？可以告诉我吗？” 说到这里，君莫笑的眼神稍微变了一点。 金木刚想和他争论关于存在方式的正确与否，当他看见了君莫笑的眼神，神经发出了极其强烈的警报。 金木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解释： “我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下达了缴械指令，但是我来到这里的时间……我是被我的Master用令咒传送到这里的，大概是十二到十五分钟前。” “缴械指令是在九分钟前。也就是说下达指令的时候，你当时在场，可是，你既没有被赋予高等权限地位，也没有永恒神器的魔力反应，你是如何躲过了缴械？莫非你也不小心碰到了路上的那些‘病毒’吗？” 君莫笑的伞尖碰到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回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金木瞪大了眼睛，他已经知道君莫笑想说什么了，可金木这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他这边不利。原本，在这里看到君莫笑的时候，金木好像看见了希望，他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躲过Beast降临的大灾厄，可是相关的问题还没提出来，就变成了“金木是Beast”的结论。 金木的期待被一扫而空，接下来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 被误认为是Beast却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金木感到很委屈，对于君莫笑随意杀害这些人的做法，金木也感到很愤怒，金木想用这些感情点燃他自己的战意。然而即使在心里把这些感情放大，他的心也冷若冰铁，就像是盖上了白雪的木炭，不可能再次点燃，内心涌出的真实情绪只有一个——绝望。 因为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嗖！ 金木的速度突然爆发，在墙体与石柱之间跳跃，相比上一次，金木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常人的rou眼已经难以捕捉他了。 这还是第一次与七人众正面决战。 回想起来，金木从没遇见一个超过SS级的对手，突然就把SSS级的君莫笑摆在面前。金木当然不会保留实力，从一开始他就会全力以赴。 君莫笑的实战能力很强，拥有无懈可击的战斗技巧及理论，他手上的千机伞可以在每时每刻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不存在死角，是个名副其实的六边形战士（除了领导力，基本满分）。但是君莫笑的强大之处不只在于技巧，他本身是个游戏达人，在游戏内的等级成长速度比谁都要快，他的魔力修炼等级自然要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高，说不定快要到达等级顶峰了。 （想象一下等级和面板都提升了十几倍的伞哥玩家，打谁都能直接普攻点死，没必要玩花招搓澡） 金木当然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赢，他想用这个速度直接越过君莫笑的防线。 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速度够快，就会有很多主动权。只要从这里的出口逃出去，金木就彻底自由了。 【半赫者】！ 金木披上了赫子甲胄，背后出现巨大的异形蜈蚣，体型放大了好几倍，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外观，诱导君莫笑展开防御，同时金木的速度又提升了几个阶段。只要君莫笑选择防御而不是追击，那就是金木的逃跑机会。 君莫笑提起了千机伞，开始变形。 这就表示君莫笑已经想好应对策略了，正是金木的机会—— 嗖！ 【千机伞·矛·龙牙】 君莫笑使出了精准无比的一击，把金木远远击飞。 “你有点慢啊。” “什么？！” 金木的赫子替他挡住了攻击，残破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最后一头栽在地上。 金木马上翻了个身，躲过下一次攻击，接着沿墙壁冲向相反的道路。 刚才君莫笑已经看穿了金木的战术，所以才能预判金木的移动路线，利用反预测成功打破了金木的计划。那么金木只能反向思考了，干脆放弃当前的出口，假装返回，引诱君莫笑跟过来。 在复杂的下水道内，身为人类天敌的喰种更具有感官优势，下水道内的追逐战，相当于一只老鼠躲避一只雄鹰，老鼠的生存率反而很高。只要金木躲过了君莫笑的追击，就可以趁机回头从这个出口逃出去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硬干一架。哪怕一点小伤也好，只要有一点点伤痕，君莫笑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他的身体并不结实。 嗖！ 金木在极限距离下躲过了君莫笑的第二次矛击，在空中展开赫子，一边用赫子当作绳索拉住身体，进行空中移动，一边用赫子发起反攻。 谁知君莫笑的身影早就消失了，然后—— 轰！ 几发炮弹擦边打中了金木的身体，好不容易才修补的身体又被削掉了几块。 （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开火的？他为什么又会知道我会位移到这个位置上？而且我明明瞄准了他的空隙，居然没能击中？） 金木强忍着腰部被削掉的剧痛，加快奔跑速度。因为反复受伤，他的再生能力有点失控了，赫子又变得躁动不安。偏偏在这个关头，金木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连现在的奔跑速度是快是慢都不清楚。 （但是没关系的，只要跑，全力地，竭尽全力地，一直跑！喰种的速度可不是常人可以追上的！我还可以再战——） 碰！ 到了这里，金木的思绪被打断了。 他的脑袋从背后被一发子弹打穿了，左眼消失不见，脸上被挖开了一个贯通的圆孔。 喰种的速度是很快，但现阶段的金木还不可能超越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