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沧溟府

    东京汴梁，李纲府

    李纲听到韩立带了的消息沉默了许久“山雨欲来呀”！

    “什么”？

    “山雨欲来，韩立，你立即把你手下能调动起来的人全派出去，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早朝，被派去谈判的枢密使童贯回来了。在与金人长达几个月的“拉锯”后，终于达成。双方最终以燕山为界以南的燕京、涿州、易州、檀州、顺州、景州、蓟州归给宋，皇帝按照祖训，封童贯为广阳郡王。而交还给宋的燕南七州竟然是一片赤地和一座座空城。

    靖康年

    皇帝听信谗言罢免了李纲，韩立受到牵连判了斩监候。深受皇帝信任的道士郭京做法守城，金兵不费力的进入京城。

    “报，禀狼主，我军先锋部队被拦阻在朱雀街，曹宁、陆文龙二位将军受伤，请狼主速速发兵救援”。一名金兵的小校半跪在完颜宗弼前气喘吁吁的报告。

    马上一人，头戴狐皮帽上插一对雉鸡翎，帽子两边白色的狐狸尾一直搭到胸前，一身狐裘袍外套鱼鳞甲，身披一件虎皮制成的披风，红色的面貌，双目炯炯有神。此人就是完颜宗弼，听小校来报惊道“宋国竟然还有如此能打部队，知不知道总兵是谁”。

    “没有总兵，是皇城司的人”。

    “立刻带路”。

    完颜宗弼领兵赶到朱雀街，只见一队宋军人马盔明甲亮、精神抖擞、军容整齐在另一边对峙，自己的先锋部队被打的狼狈不堪，仅靠着前面的盾牌手排成的盾墙与宋军对峙，两个将领也都受伤。

    “图克鲁，上”完颜宗弼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跳出一人，通体赤红一脸横rou，浑身的肌rou鼓鼓囊囊，身高足有一丈，穿兽皮制的批子和裤子，光着簸萁大的双脚，大喝一声如同恶兽出山，落地的一刻都能感觉到地面颤抖。

    这图克鲁站在阵前也不说话，也不眨眼，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牛一样“呼呼”的喘着粗气。

    此时宋军队列里竖起三杆杏黄大旗，从左到右分别写着“呼延”、“郑”、“高”，军士分列到两旁中间走出三员将个个头戴乌纱，身着铠甲，腰挎佩剑，左肩斜披红色的帛袍。

    图克鲁怪叫一声冲向宋军，几十个宋兵持长枪盾刀上前应战。图克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挥起两个蒲扇一般大的手三下五除二就“处理”掉了前面的几十个宋兵。

    宋军队伍里“高”字旗下的将领，使一杆银枪飞身跃出对图克鲁面门连刺三枪，图克鲁连退三步躲过。

    突然枪风一转，由上变下，枪伸到图克鲁两腿之间，往上一挑正打到图克鲁胯下直接卸了力，接着银枪一抖左右来回抽打图克鲁的双腿，图克鲁两腿吃痛跪到地上。那人把枪往回一抽，身体一转借助转身的力量一枪抡打到图克鲁的右耳直接将他打倒在地，又近前一脚踢中他面门直接踢飞了出去砸到了几名金国的盾牌手，正好倒在完颜宗弼马前。

    再看那个使枪的将领，面白如玉留有三寸黑髯，蚕眉紧皱目透凶光，将手中银枪一竖“本将，大宋皇城司高仝，谁敢上前”！

    完颜宗弼见状怒吼道“山陀、海蛟给我杀了他”！

    身边纵马杀出两员将领一个使双锤一个用蛇矛，二人一起杀向高仝。

    高仝身后的两名将领各持兵器应战。左边一将，身材瘦挑面色蜡黄，看似病病怏怏却双目炯炯有神，手持一对钢鞭这人叫呼延泽。

    山陀纵马而来，见来将手持双鞭又无坐骑，用手一扯马鬃，马吃痛，嘶吼一声抬起前蹄。山陀想要踩死呼延泽。眼看马前蹄高抬奔着呼延泽就要踩下，呼延泽往边上一躺，身体一滚从马肚子下躲到另一边半跪着立起，反手一鞭将马腿打折。战马长鸣一声倒地将山陀甩了出去，正好趴到自己手中的锤上硌断了肋骨，“噗”的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呼延泽上前一步手起鞭落把山陀砸了个脑浆崩裂。

    与此同时，高仝右边飞出一杆画戟，直接将冲来的海蛟戳了个透心凉。高仝回头一看，见郑玄朗朝自己方向走来。他走到近前拔出自己的兵器指着完颜宗弼道“还有那个敢来”。

    ………

    朱雀街上打的火热，天牢早已是空空荡荡，里面的囚犯早已经在先前的战斗时被派的城楼守城。

    韩立带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小男孩，年龄也就两三岁进到了天牢七拐八转来到一扇牢门前。这扇牢门与其他的不同，青铜的大门上雕着一只狴犴，周围光线非常明亮，从远处看如同一面墙。

    韩立抬起双手分别按住狴犴的双目一齐用力，只听“嘎吱吱”一声响，青铜的大门偏开了一点，刚好够一个人侧身进入。韩立领着孩子走了进去。

    ……

    皇城司的众人将金兵逼到了北城门口，完颜宗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路南下所向披靡又兵不血刃的攻破了汴京，本以为是大功告成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钻出来了这么一个皇城司，手下能征惯战的五员将领，顷刻间两死三伤。

    再看皇城司的士兵，虽然只有区区几百人，但一个个训练有素队列整齐，使的兵器也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有不同，各种兵器互相配合组成一个方阵，金国的士兵冲击了好几次都未能奏效反而徒增伤亡。

    完颜宗弼心不甘，“难道这头功就要拱手送给二哥完颜宗望”？心里正想着。突然天空一道红光闪过，一颗信号弹在空中爆炸，紧接着四面八方杀来一群黑衣人一个个身着黑色板衣甲，胸前搭着兽皮，脸上戴着兽脸面具只露出上半张脸，手中拿着明晃晃的月牙弯刀。这些人嗷嗷怪叫着将皇城司的人团团围住。

    一阵黄烟夹杂着难闻的恶臭味道在完颜宗弼马前升起，散开后在他马前五个人纷纷跪拜施礼齐声道“沧溟府五堂主救驾来迟望狼主恕罪”！

    完颜宗弼顿时感觉信心满满，“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纷纷杀向皇城司。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些黑衣人依然是纷纷倒在皇城司的阵前。

    五堂主中一个身高不过四尺，皮肤发紫、瘦骨嶙峋，鼻子尖发红，断桥胡，两颗大龅牙十分显眼，眼珠子滴滴溜溜贼里贼气，两只手上明晃晃的戴着铁爪，此人是沧溟府五堂中地灵堂堂主——惠屠。

    惠屠捏着胡子悄悄的倒退着隐到了人群中。

    就在沧溟府的杀手纷纷倒下的同时，众堂主中摇风摆柳的走出一名女子，中等身材，头上斜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支木簪，身着一件青色的大衣，青色的裤子配了个杏黄色的腰带，从骨子透出一股子妖艳。她叫柳锦娘，是神荼堂堂主。

    柳锦娘走向前拍了拍手，周围的黑衣人全部退下。皇城司的方阵被围在中间，不少士兵已经是气喘吁吁，有的满脸鲜血。

    高仝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暗想“午时三刻，已经两个时辰了，还能撑多久”。

    周围陷入了安静，只有人粗粗的喘气声。

    完颜宗弼道“我劝你们还是别费劲了，你们以为挡住了我就能够万事大吉，你们的两个皇帝已经在我们手里，不想他们死就立即跪下停止反抗”！

    “攻”！高仝大喝一声，盾牌手起身，刀斧手半弓着身子紧跟，长枪手将兵器搭在盾牌上，一步一步整齐的靠向金兵。

    突然，呼延泽脚下一声响动“嘣”的一声从地底钻出来一人，呼延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自己的肋下传来，一个身高不过四尺，眼睛透着绿光阴冷的抬头看着自己笑，手上一对闪着寒光的铁爪刺近了自己的体内，此人正是惠屠。惠屠双手一转，用力一掀呼延泽被撕成两半“噗”，血带着腔子飞到半空，转身又钻进刚才的洞里。郑玄朗和高仝被这一目吓呆了。

    “铃铃铃”一声铃铛响声，密密麻麻的黑色蛇虫爬到众人脚下，顺着脚往人身上爬，钻进衣领、耳朵、鼻孔，皇城司众人阵脚大乱不攻自破。周围的杀手金兵蜂拥而上又是一场厮杀，皇城司的人要么被虫子啃吃成骨头要么被金人杀死。高仝郑玄朗背靠着背周围还有四五个人，围成一圈边打边退想要脱离战斗，后方却突然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叫白煞，御垒堂的堂主，手使流星锤，梳着金人典型的三搭头，六尺的身高，一身貂裘，身体鼓鼓囊囊好像衣服里头塞着东西。

    女的叫胡璃，压龙堂堂主，手持一对短刀，一身白色的衣服。

    仅剩的几名皇城司的士兵一拥而上，使刀的使枪的使长斧的纷纷打向白煞。“叮咣”几声响，兵器打到白煞的身上他颤了一下，打到的地方只冒了几个火星子。

    “你们，和我闹着玩呢”！白煞呵呵一笑，“砰”的一声响周围升起一团烟雾，几个士兵浑身是血纷纷倒下。

    高仝，郑玄朗对视一眼一齐杀出。

    胡璃往前一站，双刀齐出抵住了二人的兵器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吐出一股白气，高仝郑玄朗如同卸了气一样双手耷拉下，身体软塌塌的倒地。

    胡璃双手左右指了指，做了个勾引的动作。两人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站起来对立而站，抽出佩剑。胡璃一指，两人出剑互相穿膛。

    “还以为多厉害，没意思”。胡璃扭扭捏捏的从皇城司堆积的尸体间走过。

    “狼主快看，是萨满神的海东青”五堂主中职位最高的雾隐堂堂主黄靖，手指天空道。

    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到完颜宗弼的右肩膀上。他拔开鸟腿上绑着一支细竹筒，从筒子里拿出一小块羊皮，羊皮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小字，完颜宗弼顿时时神情紧张。

    “黄靖，你们五个留在中原，务必给我办成此事”！说着话把羊皮递给了黄靖，然后左手把肩膀上的海东青接了下来，往天上一扬送走了海东青。

    “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