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灵世界
“麻烦您了，真是对不起啊，程先生。”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程逊本想着既然训练结束了，就快点离开这里，但刚刚德西姆斯却说，这个月月底有个盛大的宴会，很多贵族都要出席，他之前以为程逊还要久留一段时间，就提前拿东方友人当噱头去宣传了，听说程逊现在要走了，之后德西姆斯肯定会在宴会上出丑，所以才来挽留程逊几天，程逊虽然之前就感到德西姆斯有点不对。 但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自己的目标又是君士坦丁堡，德西姆斯毕竟是一个重要城市的城主，如果这时候不给德西姆斯面子，难免之后不会向自己使绊子，影响程逊未来的计划。 闲下来的这段时间，程逊一直在研究各种毒药，借助智慧能力他很快收集了一些毒物，还去铁匠铺买了一些武器，试图依次来提升自己在战斗中的生还率，比如大名鼎鼎的“鹤顶红”，以及一些其他的药物和武器，虽然有考虑过自己制备这些东西，但没有实验器材制备药物实在太困难了，于是程逊还是选择去商店和铁匠铺买，或许会让德西姆斯察觉到，但也没办法了。 在去商店的路上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还不少，不过程逊左转右转借着复杂的街道甩开了对方，显然，德西姆斯监视的越来越紧了，这也让程逊越来越不安，加紧准备增强自身。 离宴会还有几天，程逊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在准备了一些暗器后，程逊开始专心研究自己的心灵力量。 “智慧能力找出来的书对我的精神基本一点帮助也没有，”程逊今天也在为自己精神力毫无长进而烦恼，什么冥想打坐都试过了，可用处也有限，“隔壁的监听也一直没有停止，真想知道德西姆斯派了谁来监视我，嗯？对了。” 程逊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最近给弗朗辛讲故事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想象力毕竟有些，睡前故事又不能太长，所以找了几本故事书，他在里面读到过一个片段，“想要证明你法力高，就透过墙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自己之前也试过用精神力去感应墙外有没有人，那么能不能通过集中精神来真正感应到墙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呢？这样是不是也可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呢？ 想到就要做，程逊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清理其他不重要的杂念，集中一切精神，试着去感应墙的另一面，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就简单一些了，本来程逊只能比较模糊的感觉隔壁有人靠着墙，慢慢的，墙的那一边的感情越来越清晰，这股感情中大部分都是无聊的感情，这也正常，这一个月程逊没有说出过什么有意义的情报，想必墙那边的那个人没什么认真对待监听的想法。 程逊彻底放空大脑，逐步进入了冥想的状态，随着心灵与意志的不断凝聚，原本模糊的感情越来越清晰，弗朗辛的，隔壁那个男人的，楼下卫兵的，这原本只是一个感觉到气息变得十分浓重，程逊仿佛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在自然界中，不同的生物有着不同的交流方式，它们的身体构造也决定了它们与人类观察事物的方式不同，在狗的眼中只有三中颜色，猫的舌头品尝不到甜味，蚂蚁主要靠气味传递气息，蝙蝠则依靠声波辨别方向，也许，只要换一个观察世界的方式，就能发现以前从未发现的事物，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如现在的程逊。 在完全依靠心灵作为观察的“眼睛”，程逊进入到了一个全新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生命的事物是灰蒙蒙的，仿佛被黑纱盖住一样，而那些有生命的，则散发着相对光芒，除此之外，空间之中也流动着点点微弱的光点。 在“看”到这样一个全新的世界之后，程逊感到十分震撼，他的视野不再局限于双眼的视角，而是扩大到了一个圆形的感应圈，在这个圆形范围内的一切都可以被程逊清晰的感知到，这种感知的方式超越了程逊的认知，程逊细细感受了几分钟才重新开始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后，程逊大概总结了这个“心灵世界”的规律，心灵感应更类似听觉，一定范围内的一切物质都可以被感觉到，表现形式则类似视觉。 这样的“心灵视觉”难以描述，如果勉强的比喻一下，就像是那些第三人称主视角的游戏一样，是一种“上帝视角”。 心灵感应的范围“面积”（如果可以用面积形容的话）是固定的，所谓感应的“范围”实际上就是心灵力量本身的范围，只有被精神力覆盖的东西才会被感知到，如果向更远处感应，就要把原本的精神力向远处覆盖，这就回缩小原本的范围。 在“心灵感应”的世界里，没有生命的物体是灰白的，就像被一层薄纱蒙住了一样，但轮廓还是看的清楚的，而人类的身体，或者说大部分动物的身体表现的十分“清晰”，清晰的有点过了头，人的身体表面像是透明的，但是在体内散发着“明亮”的淡蓝色的光，之所以明亮要打引号，这些光本身虽然十分显眼，却并没有把周围照亮。 这些人体内的光以头部为核心，从头部向下延伸出一到粗大是光柱，光柱再向外延伸出无数条光路，光路身又延伸出无数条更小的光条，遍布全身，就像是一颗倒过来的树，还有一些光点从核心位置不断流向光路，就像血液的传导，同时其他光路的根部也不断将一些光点传导回核心，形成了一个循环，头部的核心位置的光最为明亮，其他的光路就要淡一些，光点的亮度在这两者之间。 程逊自己则与其他人不同了，在大体构造上程逊与其他普通人一样，但程逊体内的光是紫色和金色相交的，而且比其他人明亮的多，光点的传导速度也快了很多，最大的区别在于，普通人发的光只在体内传播，程逊的光已经超出身体，散发到了四周形成了一个光圈，程逊仔细感受后还发现，这个光圈就是自己心灵感应到范围。 很快，程逊睁开眼睛，结束了心灵上的观察，从心灵感应切换到双眼观察让程逊感到了头晕，而且程逊也感到自己头脑有些疲劳，就像是自己前世集中心力在游戏里打完一局紧张的游戏一样，这显然就是耗费精神力的感觉了。 程逊多少有一些生物学知识，虽然水平一般，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光路”“光柱”和“核心”到底是什么，神经、脊椎和大脑，而“光点”应该就是大脑与身体各部分交流的信号，这样看来这个精神世界倒也没有那么“玄幻”，实际上依旧依托现实物理，自己的身体表现不同应该就是因为系统的“精神”能力带来的改造。 程逊好好思考了这方面能力运用，却感到一阵尴尬，这个能力除了作为一个高级版的生命检测仪以外好像没什么大用，看来还是要继续探索啊…… 米泽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士兵，在奥斯曼与拜占庭之间的战争中第一次拿起武器，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罗马士兵，然后在节节败退的罗马军队跟着自己的队长中撤回了埃德尔内，如果不是不列颠联盟的天降神兵，米泽肯定也要战死沙场，米泽这个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唯一的优点就是极度的“忠诚”，所以德西姆斯给了米泽一个成为贵族的许诺，让他来监视程逊，收集信息。 米泽虽然心理上“忠诚”，但也仅限于“大是大非”上，至于什么事才算“大是大非”，米泽有他自己的判断，起码现在这个监视的工作在他眼中不算，除了刚开始还认真监听一下，之后就开始了持续的摸鱼，对上级的回复一律是“对方的言论十分谨慎，没有重要信息。”结果反而没听到程逊之后放松警惕时说的那些有利情报，就在这时米泽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想象着未来梦想的富贵生活。 “嗯？”米泽本能的抬起头看向程逊的方向，“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米泽感到十分奇怪，“可那个方向只有墙，也不可能有人看我啊，错觉吧。”米泽又躺了回去。 实际上他的直觉没有错，程逊确实在心灵世界里观察着米泽，刚刚说过了，心灵感应是要精神力覆盖到别的位置才能观察到，那么程逊想要彻底感应其他人，就必然要把自己的精神力覆盖到别人身上，引起他人精神力的无意识的感应。 实际上，这对常人也是一样的，当有人在盯着我们的时候，即便他们自己无法运用精神力，他们的精神力也会下意识的接触到我们的身上，所以即便我们不知道，也会下意识的回头看。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论，程逊突发奇想的想到了一个阴损的运用方式，如果程逊的能力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而人自身的身体又是通过精神力来控制自身，那么如果用自己的精神力来干扰他们的…… 米泽还在疑惑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就突然自己的手又有了奇怪的感觉，他有又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右手失去知觉了，就好像是右手消失了一样。 米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惊奇的抬起胳膊，“手还在啊，这是怎么了，我运动过度了？那也不应该手出问题啊。” 米泽还在奇怪发生了什么事，知觉就已经回来了，米泽又试着动了动手，“怎么又好了，算了，不管了，一定是我睡糊涂了，起来活动活动吧。” “这种…能力……太可怕了，”程逊在心灵世界里看着不自觉的米泽，心里想，“可怕，但只要用在正道，应该也没什么，不过，如果想要继续探究能力的用法，看来只能……” 米泽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份监听工作的困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