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下一心

    “叶公（叶向高），新的计划，你看如何？”刘一燝双手端着计划函，向身边的另一位老者询问着，态度很是恭敬。

    叶向高前几日终于被朱由校请出山了，他在万历时曾一人主持阁务七年，世人皆称之为“独相”，后因病请辞，但现在病已几乎痊愈，终于是二度入阁。

    “刘公（刘一燝），当不得如此称呼。你是首辅，我是辅臣，事情理应由你决定。”

    “叶公言重了，您是嘉靖三十八（1559）年生人，万历十一（1583）年的进士；在下隆庆元年（1567）生人，万历二十三年（1595）进士，不论如何都该叫您一声前辈。

    陛下请您再次担此重任，自然是要以您为重。国家正是艰难关头，朝廷生死大事，不能不够慎重。”

    “走吧，拿上奏疏，你我亲自去面圣吧。土司一但作乱，则西南糜烂。辽东已经成了这样的局势，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再乱了。皇帝还是太年轻，想做事是好的，可是太激进就要出乱子了。”

    大明，京城，西苑

    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十月份了，天黑的很早。

    朱由校己经处理完了政务，正在休息，坐在殿中小酌一杯。借着火光，推窗看向楼下依然结冰的湖面，只想吟诗一首“北国风光……”，剽窃一下前人（后人？）的智慧，来好好的附庸风雅一翻。可惜他身边的人却是除开几个太监、亲军侍卫、宫女外并无他人，倒也就没了兴致。

    一个侍卫从远处走来，低声汇报着什么。

    “皇爷”永寿听完小内宦的汇报后，表情严肃了起来，准备向皇帝转述，朱由校看在眼里，他知道又要出事了。永寿说道，“刘首辅与叶阁老求见。”

    朱由校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位老人分量是极重的，如今，两位大黑天的一起前来一定是要有要事，自己虽然驳回了内阁的提案，可不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吧，若是这两位真的联合起来，向自己施压，那只要自己还不想撕破脸皮，恐怕就真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朱由校有些杌陧：“两位师傅，快快请坐。大学士可是为西南之事而来？”

    （这个级别的大臣，多有太师、太傅之类的荣誉称号）

    “是也不是。陛下不必惊慌。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难道还能来威逼吗？哈哈。”叶向高或许是个幽默的老爷子，但朱由校此时可笑不出来，这个笑话并不好话。

    这两个老头就不是来施压的，难道还是来缓颊的不成？这气势可不像。

    “陛下，国家大事，必当慎重。老夫作为人臣，有些话是必须和你说的。”刘一燝十分的严肃，以至于让人不由得担心，他怕不是来死谏的。“改土归流，自开国以来便一直有在进行，只是有些地方快，有些地方慢，但直到如今西南依然是土官林立的，这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请陛下三思。”

    “老大人，这…”朱由校刚想辩解，却又被叶向高打断了。

    “陛下无需担心，老臣说了，我二人又不是来逼迫的。这是内阁新定的计划。还请陛下过目。”

    朱由校还是忐忑不安，他可不敢信叶的鬼话，毕竟是做了七年独相的人，这老同志，坏的很，他自己可是斗不过的。朱由校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亲自双手把文件接过，以示对两位老臣的尊重，随后，仔细的阅读起来。

    读罢，朱由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份计划书竟是大体按自己的计划来的，主旨就是将奢安之乱的事情扩大化，拉更多的土司下马，但实时的范围这改成了以四川、贵州两省为限，进行较大规模的改土归流。

    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这一点朱由校是知道的，他先前实在是太过急切了，现在想来实属不该。

    从这份意见就上来看，内阁还是支持自己的，君臣上下一心，这是好事。朱由校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瞬间欣喜了起来。但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狐疑，既然是支持自己，那么这两位老大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以这两位的身份说什么也不会是仅仅来送信罢了。

    内阁既然要支持自己，这两位老大人要表什么态呢？他又警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