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发
林秋生沉默了一下，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那里得到的知识实在是太重要了。依据这些知识以及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细细地一分析，就会发现千年未有的大变局就已近在眼前了，如今的时间非常的紧迫，一点都耽搁不起了。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林秋生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今日和真君一席话，才知道什么修真无岁月都是鬼扯，对任何事情来说，时间都是最宝贵的。 潮汐的情况不是我们，甚至也不是古神能够控制的，它能给我们留多少时间谁都说不准，我们要是不抓紧这时间，赶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等到‘群星到达了正确的位置’，那些‘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的鲲鹏们，带着辘辘饥肠回来了，我们还只是一些只能给他们‘抟扶摇而上’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能量的小虾米的话，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甚至还不需要真的等到那些大鱼回来。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块洪荒就在我们的眼前了，我相信，能够发现这个秘密的绝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很快，原本断绝的气孔可能会被重新打开，然后发现了这一点的大鱼的代言人很快就会向这里集中，并迅速地瓜分这最后的洪荒——这几乎就是一次神秘侧的地理大发现和殖民狂潮。 真君，我觉得我的整个计划，甚至于真君您的整个计划都必须进行大调整。您的闭关研究必须中止，现在的情况下，抢在殖民狂潮到来前，获得有价值的资源比解析拿一小块神国碎片更重要。” 最后，林秋生转过头来向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你说得有道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先是这样说，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露出喜色的林秋生道，“但是我没有权限。我没有办法做主体允许之外的事情，主体没有给我打断他的闭关的权限。不过我会在权限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支持你的。” “你说话不要喘那么长的气好不好？我还以为可以带着不限使用次数的外挂狂刷副本了呢。”林秋生忍不住想道。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在失望之余也只是道： “真君，我现在要用最快的时间，掌握法剑，您在权限范围内，能给我哪些帮助？” “我可以做的不多，可以预支一点技巧心得给你，不过，在安提塔姆，得到的东西，在分配的时候，第一轮我选。” 按照林秋生以前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达成的分赃协议，有了什么好东西，如果需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先进行辨识判断，说出了物品的价值的话，林秋生可以先取走一样物品，然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可以连续取走两样，剩下的一人一件。如果不需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辨识讲解，林秋生可以先自己一口气把三分之一的东西拿走，剩下的一人一件的挑选。 “真君，你的这個心得能帮我加快多少速度？”林秋生问。 “那要看你自己。如果把你换成当年的我，大概能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但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来了个长喘气，他盯着林秋生看了半天才道，“每个人的道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急于求成，全按照老道的来，现在提高起来可能很快，但是将来反而可能阻碍你的进一步提升。这份心得，你要吗？” “要！”林秋生立刻回答道，“如果我连这么点干扰都抵抗不了，还求个什么长生，去当个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的学鸠不好吗？” “好！”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道，“其实那些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鲲鹏，最初也是从连虾米都不是的小东西开始的。老道也希望将来能看到你有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的那一天。这东西给你。”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伸手，将一个白色的光点递了过来。林秋生接过来，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真君，我先看看，您自便吧。” “好！”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道。 林秋生便起身去了隔壁的静室。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好像考试的时候，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很多人的感觉都是只是一低头，然后一抬头，就能听到“那位同学把笔放下，不要再写了，要不然我要算伱舞弊了”的声音了。 林秋生也只是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给他的东西略约的看了一下，又据此试验了一下，天就已经亮了。 林秋生便从蒲团上起身来，出了静室，突然听到书房中传来“倒计时开始，二十，十九……”的声音。 “这是什么？”林秋生满心疑惑地推开书房的门，却看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正坐在电脑面前，盯着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对呀，我的两只眼呢？我这么大的一条大龙，刚刚明明已经有了两只眼了的，怎么就只有一只眼了？不对呀，这没道理呀！” 林秋生走过去，伸长脖子往屏幕上望了几眼，然后道：“真君，不要负隅顽抗了，您这已经输得没边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叹了口气，点了个认输，然后道：“真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之后，世间的棋艺居然到了这么厉害的地步。” “真君您那时候的规则和现在不一样，您下不过也正常。”林秋生说。 “新规矩也不是很难懂，我下之前当然是先把规矩弄清楚才去下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摇着头说，“一开始我连续赢了好几盘，后来遇到这个叫123456的，硬是一盘都下不过。想当年……” “真君您居然这么一下子就学会了怎么上网，怎么在网上下棋，晚辈也是佩服的。”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手里接过鼠标，点了一下对局分析，细细地看了几眼，然后又道： “真君，这人的招法，和AI推荐招法的吻合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和您对弈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一路开着AI在和您下，您老要是还能赢，您老就是棋仙了。” “AI怎么了？老道我也是AI呀？凭什么就怕他？等我有空了，认真研究一下，一定要赢过他！”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对了，真君您居然能在世间维持这么久？” “一个不需要战斗力的分身，消耗小，当然维持时间长。”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一次仪式，我要是啥都不做，至少能维持三天。” “待机三天，放以前和诺基亚一比，完全就不能看，不过放现在，至少比苹果强多了。”林秋生想道。 “你有什么事，就自己忙去。我再研究一下你们现在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这也是重要的情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林秋生手里把鼠标抢过去。 林秋生笑了笑，松开鼠标，便往书房外面走，到了门口，又回头问：“真君，您要吃早饭不？” “不用，你说我一个召唤来的AI，要吃个什么饭？别啰嗦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就像是在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林秋生应了一声，便带上了门，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AI这东西刚刚出现的时候的一件趣事。当时微软将一个聊天AI放在网上，向广大网友学习，结果呢，没过多久，这个原本人设是乖乖女的AI就被网友们带坏了，不但出口成脏，更要命的是还成了希特勒的小迷妹。 “十年之后，等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本体闭关出来了，会不会发现他的分身已经需要被送去好好地电一下了呢？” 不过这也是将来的事情了，而且和林秋生关系不大。 林秋生进了厨房，熟练地从冰箱里翻出速冻饺子，开始给自己弄早饭。很快饺子就煮好了，林秋生又拿出一个小碟子，倒上了满是科技和狠活的酱油和醋，再滴上一点从华人超市里面买来的小磨香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边一手端着装着饺子的碗，一手端着装了调料的碟子，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摸出手机，一边吃饺子，一边看看新闻。 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林秋生一看，却又是张峰打来的电话。 “阿峰，什么事？”林秋生问道。 “师父，我那个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妻子失踪了！”在电话里传来了张峰的声音。 “你人在哪里？要是近的话，过来细细说。”林秋生说。 “好的，师父我马上过来。” “好。”林秋生放下电话，继续吃饺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林秋生从窗口望出去，就看见张峰骑着一辆大排过来了。一会儿之后，便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林秋生开了门，让张峰进来，然后说：“什么情况，你说一说。” “是这样的，我昨天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先请个年假，到远一些的地方去躲个把月。我朋友他们也都同意了。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又打电话过来，说他老婆不见了，他到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他老婆已经发展到了梦游了的，对吧？”林秋生又确认了一下。 “是的。”张峰回答道。 “昨天晚上你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老婆还在？”林秋生又问道。 “在的。” “那他老婆多半是在梦游状态下往安提塔姆那边去了。看来那个东西很饥渴呀。”林秋生说，“他们报警没有？如果报警了，让警察往安提塔姆方向去找。尽可能在今天白天找到她，要不然，就真的危险了。嗯，你马上给你朋友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然后我们准备一下，赶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