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挖坟
林秋生和菲德尔他们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大家便一起沿着原路返回。这个时候雾气已经完全散去了，所以不多一会儿，几个人便找到了自己的汽车。至于艾琳娜的那辆摩托车，因为斯塔姆夫妻两个现在还惊魂未定，手脚发软，所以自然是还将它丢在原地——等什么时候，这里的问题完全解决了，再考虑这东西吧。 在返回汽车的路上，菲德尔问起林秋生他们如今住在哪里。林秋生便告诉他，自己是从纽约一路开车过来的，现在并没有预约好宾馆。 “我知道一处汽车旅馆——我们今天就住在那里，那里条件也还不错，而且价钱也便宜，离这里也很近，十分钟就能到。要不我们都到那里去？”菲德尔说道。 对这个建议，林秋生是觉得不错的，但是斯塔姆和艾琳娜都表示反对，而他们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旅馆距离这里太近了，他们觉得不够安全。 既然斯塔姆他们这样坚持，而且反正归他们出钱，林秋生自然也不反对。于是他们和菲尔德他们说了声再见，便开着车重新上了高速路，一直往盖茨堡那边去了。几個人在盖茨堡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因为忙了一天，林秋生和张峰很早就睡了，倒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在通宵上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秋生便和张峰起了床，他们住得远，要回去挖那个无头骑士的坟，并且在他的坟头上蹦迪的话，就必须早点起来。 两个人起了床，便去隔壁找斯塔姆夫妇。斯塔姆夫妇两个也是一晚上都没睡，因为他们担心万一睡着了，又梦游起来，然后又跑回那个地方去了。当林秋生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无头骑士的坟头上蹦个迪的时候，两个人都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回那个地方去？绝不！我绝不回那里了，绝不！我和艾琳娜已经商量好了，美国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移民，要去澳大利亚，是的，去澳大利亚。该死的美国，到处都是零元购，到处都是脱轨的列车，到处都是警察和枪手，这本来就已经很要命了，现在还到处都是无头骑士——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这样的正常人类居住了！” 林秋生听了点了点头，的确，坟头蹦迪这事情，也不一定要带上他们。于是他便对他们说： “好吧，你们不去也行。另外，你们要移民，这我不反对。不过我建议你们真的要移民的话，考虑一下英国或者是新加坡吧，我在澳大利亚有朋友，他告诉我，澳大利亚那边也有点不太太平。嗯，我指的是无头骑士那一类的不太平。还有，在你们移民之前，我们最好先把账目结算一下。” 因为在昨晚见识过林秋生的超凡力量，尤其是他们从林秋生使用布娃娃的手段上，联想到这个中国人多半还精通各种诅咒，所以斯塔姆在给钱的时候给得相当的干脆。 收好了支票，林秋生和张峰便下了楼，在便利店里买了三明治和热狗，开上车往昨天晚上那地方去了。张峰开车，林秋生则给菲尔德他们打了个电话，约好在昨天晚上他们遇到的地方会和。 车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太阳已经升起得老高了。菲尔德他们的那辆牧马人也已经等在那里了。 林秋生和张峰从车上下来，先和菲德尔他们打了个招呼，张峰便拿出平板，开始追踪目标，菲德尔他们则提着铁锹和锄头之类的东西跟在后面。 一行人走进了树林中，沿着一条小路，一路向前，走了大半个小时，前面就出现了一棵很大的红橡树。 这是一棵相当高大的树，足有三十多米高，粗壮的树干要三四个人才能抱得过来，树干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树瘤。只是这棵树长在溪谷里面，本身的位置比较低，所以从树林外面反而看不到这棵树。 “这棵树不太对劲，应该就是这里了。”林秋生说。 “师父，这棵树那里不对劲了？”张峰问道。 “你看看这棵树的树枝，一般北半球的树，树枝向南边伸展的长度会超过向北。但是你看这棵树，他朝着北边的枝条反而更加茂密粗壮。”林秋生解释道。 几个拿着锄头和铁锹的超级英雄听了这个解释，赶紧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如今还是冬季，红橡树是落叶植物，这个时候它的树枝上光秃秃的买一片叶子都没有，这倒是更容易让人看清楚它的枝条的生长方式了。 “的确是这样。”菲德尔说，“林，我又在你这里学了一招。你昨天说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的有道理，可惜我从小就读不进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的。”林秋生说，“好了，我们过去吧。我们的运气不错，现在是冬天，树上没有叶子。” “有叶子会怎么样？”菲德尔问道。 “菲德尔，你要知道知识是有价值的。我接受咨询一般都是要收费。”林秋生说，“不过我们是共过患难的朋友，所以这个咨询，我算你免费。如果不是冬季，这棵树浓密的树冠会遮住太阳，在再加上这个位置被来就是个能聚聚阴性力量的位置。这棵树的树荫下，即使是在正午，也相当于是在晚上。 也就是说，那个无头骑士可以直接出现在那里。昨天晚上，我们面对的只是他的一个投影，但是在这里，如果这棵树还有树荫，我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他的本体了。呵呵，要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做，但我肯定会直接掉头就走的。” “现在我们干什么？”菲尔德问。 “我们先过去看看。”林秋生说。 几个人便一起下到溪谷中，这个时候溪谷中的小溪也早就干涸了，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枯的落叶，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擦擦的断裂声。 虽然这时候太阳就在头顶上，阳光还很灿烂，但是也许是林秋生讲的那些东西带来的心理作用，菲德尔等人一个个都觉得周围有点阴冷。菲德尔更是握紧了手里的铁锹。 林秋生在前面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棵大树的下面。他在树干旁边站定了，伸出手，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击着树干，又用手指头轻轻地抚摸着树干上的一个一个的树瘤，然后转过头，对刚刚跟上来的张峰道：“斧头。” 张峰便将插在登山包侧面的一把小斧头递了过去。林秋生接过斧头，照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树瘤劈下去，只一斧头便将这个树瘤砍掉了。一股鲜红的树汁顿时滴淌下来，就好像是人的伤口在出血一样。 “你们过来看看。”林秋生说，“看看这个断口的截面。” 菲德尔首先走过来看了看：“截面很平整，伱砍得非常……啊，这个截面的花纹看起来很像是个骷髅头呀！” “我看看，我看看……”格兰特也凑了过来，“真的呀，好吓人呀，嗯，安妮，你就不要过来看了。真是太邪门了。” 林秋生将斧头递给了菲德尔。菲德尔接过斧头，看了一眼林秋生，见林秋生点了点头，便挥动斧头，将大树树干上的那些树瘤都砍了下来。果然，每一个树瘤的截面上都有一个骷髅头的形状。 “阿峰，把那些树瘤都收起来。”林秋生说。 “诶。”张峰应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编织袋，便将这些树瘤都装了进去。 这些树瘤带着很重的阴气，如果直接放在一般人的家里，多半会带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只要好好处理，这东西也能作为一些相对初级的施法材料。 “下一步干什么？”菲德尔问道。 “先不急，你们先休息一下，等这棵树慢慢地流血。”林秋生说，“现在还早，等到了正中午的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正中午按时辰来说，就是午时。一般来说午时三刻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也是各种邪崇被压制的最厉害的时候，所以在中国古代，处决犯人都会选在这个时间段，如今要挖一个阴性的鬼怪的坟，当然选这个时间最为保险。 “那个无头骑士的尸体在哪里？”菲尔德问道。 “在这棵树的下面。”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出来的时候，林秋生特意查了天气预报，甚至还调阅了卫星云图。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整个白天都有阳光，整个安提塔姆地区都在高气压的控制下，周围相当大的范围内也没有降雨云团。从理论上来说，今天出现降雨的概率几乎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 大范围的改变天气，这可不是一般的威能，那个无头骑士真要有这样的力量，那它昨天晚上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自己这些人全碾死。 但即便如此，林秋生还是格外的关心天气，如果没有阳光，就靠着自己这帮人，对抗手持后天法宝的无头骑士，那实在是太过危险。 好在天气一直很好，毕竟大幅度改变天气，这真不是一个无头骑士能够办到的。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林秋生又看了看表，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笔，在大树旁边画了一个大圈。 “你们从这里挖下去。”林秋生说，“深度应该不超过三米。最好在十五分钟之内把他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