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初的试炼
在狠狠一番教训之后，颜拉着几乎快要碳化，魂飘天外的星回到了最初出发的起点。 它们用时近两万个日夜的时间完成了一趟瑰丽惊奇的旅程，但只花了一个日夜就回到了起点，期间要不是因为迷路，时间可能要缩得更短一点。 不过看见曾经熟悉的同类，星来了精神，轻轻一抖，抖落身上的黑灰，热情飞了过去：“大家，我回来了。” “啾咪啾咪。”它的同胞们一如既往，在地上蹦蹦跳跳。 尽管其中绝大部分的目光被飞在天空的星吸引，但是双眸投射出的情感仍然是一片呆萌，没有丝毫智慧的灵光。 “唔，对哦，大家没有被父亲点化过，所以都不能沟通。”星停下脚步，虚空悬浮，大为苦恼地对着颜喊道：“颜，我想让大家都变得和我一样，我该怎么办？！” 颜回道：“去求助父亲吧，也只有父亲办得到了。” “是啊，父亲无所不能！”星眼睛一亮，飞回到地上，脸贴在地面，贼兮兮小声道：“父亲，父亲，你在吗？” 颜在后面无奈一叹，踢了踢星的屁股：“干嘛像是做贼一样，对父亲尊重一点啊！” 星被踢得吃了个狗啃泥，不由委屈巴巴起来：“反正父亲无处不在，怎么来都一样嘛。” 两个小家伙耍宝的时候，纪燃的身形悄然在它们面前凝聚而成，这回祂的外表披着一件华丽的丝绸，头戴这个世界本没有的五彩花环：“星，你的愿望我已知晓，但是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如果你想要完成自己的愿望，需要完成一场试炼。” 闻声，星与颜连忙端正姿态，又问道：”父亲，我们需要完成什么样的试炼？” “你们需要寻找一样东西，此物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似软非软，似硬非硬，似美非美，似丑非丑。” “啊？”星与颜傻眼了，那么多似什么似什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去吧。”纪燃带着鼓舞地唤了一声，幻化的身形再次消散。 祂确实可以轻易实现星与颜的愿望，却不想它们以此养成依赖的性格，就像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独立自主，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那番，纪燃拥有身为人类时的烙印，自然保持着类同的思维惯性，就是苦了星与颜，小家伙们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 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似软非软，似硬非硬，似美非美，似丑非丑，到底应该去哪里寻找这种东西？ “呜呜呜，颜......”星泪汪汪的眼睛看向颜，盼望着对方能给出一个主意。 “别，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颜是真的麻爪，两个小家伙只能原地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日夜，最后决定先找找再说吧。 于是，它们开始了另一场漫长的寻物之旅。 路途上，两个小家伙关注的事物变成了各种物品，土块，泥石，矿物，砂砾，山岩.....足足找了三百二十一个日夜，它们发现光是要找一个或圆或方的东西都是大海捞针，更别说是要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 又是数百个日夜过后，星与颜浑身上下已经充满了疲惫感，它们一无所获，而且至今毫无头绪。 一天夜晚，星坐在山崖边，举头瞻仰着月亮，嘴上不停碎碎念：“好圆的月亮啊，它为什么挂得那么高，为什么不是方的，不知道摸起来感觉怎么样，它是硬的还是软的，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是有没有可能只是远远这样才漂亮，凑近去瞧其实很丑，唔啊啊啊啊，有没有又圆又方，又软又硬，又美又丑的月亮呢......” “星，清醒点啊，你怎么回事？！”颜受不了星的唠叨，扑上前大力摇晃它的身子，顺手赏了几个大耳刮子。 许是大耳刮子的功劳，嘴腮子肿痛的星回过神来，反过来抱住了颜，呜呜作泣：“颜，父亲为什么要出这么难的试炼啊，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呜呜呜......” “笨蛋，不许质疑父亲，他有自己的用意，只是我们的智慧太过浅薄想不到而已。”颜努力推开抱紧的星，日常嫌弃道。 “智慧？”星一愣，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好像抓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你说智慧？” “是啊，怎么了？”颜说道。 “你说父亲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用自己的智慧来完成试炼呢？”星问道。 “你是说？”颜不笨，一下子懂了星的意思，事实上它们俩之前一直待在一个误区里，如今跳出这个误区，视野瞬间豁然开朗。 “是的，没错，父亲虽然是让我们去寻找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似软非软，似硬非硬，似美非美，似丑非丑的东西，但只要认真想想，世界上根本找到完美的圆，规整的方，更别说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了，除非那种东西是我们亲手创造出来的！”星越说越兴奋，脸上浮出了两朵激动的红晕。 “对的，父亲让我们去寻找，却没说是让我们这个世界里寻找，还是从自己的智慧中寻找......真是太狡猾了！”颜重重挥舞着手臂，心里因为破解了一层谜题而涌现出强烈的成就感。 它喜欢这种感觉！ “颜，来吧来吧，我们要亲手创造出那样的东西！”星嘿嘿一笑，伸手发出邀请。 “当然了。”颜握住星伸出的手，两个小家伙一起飞下山崖，来到了一处沿海沙滩。 “似圆非圆，似方非方，我们应该怎么创作这样的东西呢？”星很快遇到了新的难题。 “笨蛋星，换一个角度想想，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不就是可以即圆又方嘛。”颜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在沙粒上作画，它先是画了一个圆，又在圆里面画了一个四方形，得意洋洋道：“诺，这不就是似圆非圆，似方非方，可以说它是圆，也可以说它是方。”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似软非软，似硬非硬呢？”星看向颜的眼神充满了敬佩，颜很享受这种眼神。 “我想想，这应该是试炼的第三道谜题，即是软的，也是硬的，可能指向某种材质……”颜认真推理道，语气中有点不确定。 “材质……”星低头沉思，大脑飞快运转，回忆起旅程中遇到的，可能是即软又硬的东西。 蓦地，他脑门顶上灯泡一亮，想了起来：“有了，我知道什么东西即软又硬！” “是什么？”颜好奇一问。 “嘿嘿，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星不由分说拉起了颜的手，朝南方的群山叠峦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