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夫妻感情如此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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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乔医生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用担架抬着麻药没过还正昏迷的季欣欣，捎上一言不敢发的季蓉蓉离开了别墅。 看来，阴楚意的意思很明显，此事已过，休得再提。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到底是不是个疯狂的杀人犯，只要没传扬出去损他颜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程程为成橙感到不平，可那又如何，这条路是成橙自己选的，她能怪的了谁？ 下午，别墅又恢复了宁静，所有人撤出了别墅以后，仿佛中午一番闹剧，从未发生。 程程刚刚喝下影儿准备的补药，突然想到自己亲手参与的饺子还没尝到味，便急着问道：“我的饺子还能吃吗？” 影儿点点头：“您剁好的馅儿放在冰箱里，我去包一下，一会儿就能吃。” 阴楚意从楼上下来，听见她们的对话，随口问了一句：“谁剁的馅儿？” 提起这个，影儿无法抑制得嘴角上扬，微微自豪的说：“少夫人剁的，影儿一边看了，蔬菜与调料的比例恰到好处呢，一定很好吃！” 阴楚意眼神一挑：“你让她做饭？” 影儿气色红润的小脸瞬间血色回流，惨白如纸。 程程莫名其妙地瞪大双眼：“做饭都不让？那我干脆躺床上一动不动算了。” 阴楚意闻言，忍耐地闭了闭眼：“我是怕你又晕倒，不明白？” …… 明白了。 “你们这样照顾病人是不对的，身体不好需要适度的运动，什么都不让做，只会让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程程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想到，也许这正是阴楚意的真实意图呢？她就是想让成橙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垮掉，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 心中一阵恶寒，程程小心翼翼地禁了声。 好心被驴啃的阴楚意不悦地瞪了眼程程，冷哼一声：“随便你。” 空间一时又陷入寂静。 “先……先生……” 这个时候，影儿突然哆哆嗦嗦小声道：“影儿有事报告先生……” 阴楚意一派闲适地坐在程程对面的沙发上，随手翻看起程程早晨在看的刑法典案例，随口回应道：“说。” “中午，少夫人和欣欣小姐在花园争执的时候，我本来第一时间追过去，可是……”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壮着胆子继续道：“可是蓉蓉小姐拦住了我，等我听见叫声跑过去，正好看见欣欣小姐中刀倒地……” “可是……少夫人离她一步之远，双手还背在身后，不停往后退，根本不像是……捅了人的样子……” 阴楚意一只手无所事事地抚摸着书本表面厚重的皮质外科，另一只手随着自己一目十行的读书速度不停翻着页，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的样子。 程程更是低着头垂着眉，摆弄起桌上那瓶今早现摘的粉色玫瑰花。 阴楚意不多久看完了一章内容，姿态慵懒地抬眉扫向程程，见她面色未变，毫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知道了，做饭去吧。” 他冲影儿微微点头，见她听话离开，他流转的目光转而锁定程程那张因为服药，终于渐渐恢复血色的小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花园的邮筒装有隐形摄像头的？” 阴楚意淡淡的声音夹杂着点点笑意，几近温柔的问她，在这阳光柔和的午后，像极了夫妻间亲密的呢喃。 “有吗？我不知道。” 程程装出惊讶的模样，唇角那抹淡淡得、得意的微表情，在阴楚意的眼里如此显眼，且明艳…… “那还真巧。”他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别墅那么大，你恰巧引欣欣去邮筒附近说话……” 程程点头：“是巧，上天总是不会允许，小人久得志。” 阴楚意反复斟酌这句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小人久得志……” 程程觉得，阴楚意真是个矛盾至极的人。 残忍和温柔的转换，仿佛只寓于一个眨眼之间。 这样的人，该是无情无爱的，断不会为一个漂亮的表妹丧失了判断力，所以当影儿发消息通知岳风的时候她就想到，事后不管季欣欣做了什么，阴楚意但凡有一颗想查明真相之心，一定会翻翻别墅监控。 这个别墅明里暗里有很多监控，邮筒的那个也是在她平时在花园摘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亏就亏在这种摄像头应该没有录音的功能，而她身上也没有手机，不然真该好好录下他心爱的表妹发疯时的样子，肯定让他记忆深刻！ 想着，程程无限可惜地说：“你应该留个手机给我的。” “嗯？” “这样你就能亲耳听见季欣欣是怎样亲口还我清白的。” 她认真地看着阴楚意：“不管是刚才她那拙劣的演技，还是一个多月前自导自演陈尸浴缸的把戏，又或者她故意杀人的事实……” “真可惜，是我空口无凭了。” “看上去，你不太指望我相信你。” 阴楚意微笑着看他，一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总能吸引程程的注意力。 “不指望。”程程摇摇头：“没有证据的空话，我也不会相信。” 阴楚意沉沉地盯着她好久，复杂的眼神让她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昏迷一次，你还真是变性了。”他轻描淡写道：“以前的你，最擅长的就是听信没有证据的空话。” 程程赞同地点头，Ok，这确实是成橙那思维简单的女人会做的事。 “不过，你多虑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我懂唇语。” …… 程程诧异地看向阴楚意，半天没掩饰住震惊。 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还这么轻描淡写无动于衷？ 夫妻之情如此淡薄，令人不甚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