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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杨瑞君的故事

    我自桃源来大江上的钟声第十七章杨瑞君的故事杨瑞君确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算命先生突然展露的实力,让她太过意外和震撼。

    意外和震撼之后,自然是有许多感激。

    只是感激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羞恼之情。

    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

    和一个修行者坐了一下午,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而且自己一直在用一种俯视的态度在对待他。

    虽然自己一直表现地很有礼貌和教养,但是杨瑞君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内心深处就是一直在俯视这个年轻人的。

    不过并不是只针对这个年轻人,自从她七岁时得到那件东西,然后开始修行之后,就慢慢变得越来越快俯视身边的普通人了。

    就像刚才自己居然还叫这个年轻人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觉得对方特意过来送自己回家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甚至还以为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脸皮很薄的杨瑞君此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耳边传来了那年轻人醇厚的声音。

    “杨小姐,我先送你回家吧!”

    杨瑞君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脸,只是鼻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

    ……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束观和杨瑞君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共租界内的一栋白色洋房之前,洋房楼高五层,下面还有一个不算小的花园。

    在公共租界中能够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束观知道自己原先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杨瑞君的家境相当好。

    “我到家了。”

    一路上一直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的美丽女子,此时终于抬起头来,凝视着束观轻声说道: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束观摇头道:

    “杨小姐不必客气,今天我们是互相帮忙罢了。”

    接着他想了一下,又对杨瑞君认真地说了几句话。

    “杨小姐,以后自己小心一些,修行者的世界,其实是很残酷的,记住一句话,不要随便让普通人知道你修行者的身份,更不要随便让其他修行者知道你平常的身份。”

    “那你今天不也让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杨瑞君鼓足勇气这么问了一句。

    束观笑了笑。

    因为我足够强大啊!而且目前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能力掌控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我在申城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隐藏身份,过一种平静的生活。

    当然,这些话束观并没有跟杨瑞君说,他只是朝杨瑞君挥了挥手。

    “杨小姐,既然你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束观就转身而去。

    杨瑞君却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站了许久许久。

    直到身后一名家中的仆人打开了铁门,惊讶地唤了一声。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来。”

    杨瑞君这才转身走回家中。

    ……

    束观邹走进了走马馆,朝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在楼梯上刚好遇见了从阁楼中出来的韩彪。

    “怎么样?”

    束观扬了扬眉问了这么一句。

    “她倒是不怎么排斥我,但是我问她当初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小姑娘却还是不肯说。”

    韩彪叹了口气道。

    “不要急,她生前遭受过很大的惊吓和折磨,不会这么容易就敞开心扉的。”

    “这几天,韩大叔你就多和她一起,不要问她什么事情,只要陪着她就行。”

    束观思索了一下,如此对韩彪请托了几句,这是他前世看到过的一些文章中记载的,如何跟受惊吓过度而自闭儿童的相处方式。

    然后束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在床上盘膝坐下,开始每日的修行功课。

    如今,他手太阴肺经只剩下最后一个窍xue还没有淬炼完毕,不过过了今晚之后,应该就可以完成了。

    而完成这个最后的窍xue淬炼之后,自己就算是初识境二重楼的修行者了。

    ……嗯,从境界上来说,是的……

    束观缓缓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已经成为初识境二重楼修行者的束观,神清气爽地从二楼房间走了出来,下了楼梯,先去门外的报箱内取了今天的报纸。

    前些日子他去邮电局给荣苗发电报的时候,特意订了好几份报纸。

    取了报纸之后,束观又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坐在院子内丹桂树下悠闲地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报纸。

    如今这个小庭院,已经被修整地焕然一新,多了许多生活的气息。

    束观特意自己动手打造了一些木桌木椅,还有两张摇椅,秋天的时候可以在小院中躺在摇椅上晒晒太阳。

    另外还打造了一个大木架,上面摆着着一盆盆花草。

    这是束观前世曾经憧憬过的生活,只是在他那个时代,要想在一座一线城市的繁华市区,拥有一栋带院子的楼房,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不过在这个时代,却终于是做到了。

    吃完早饭,也浏览完了今天报纸,洗完碗筷之后,束观来到了前厅,正式打开走马馆的大门,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开门还没多久,一名黑衣大汉就从门外进来了,进门就是恭敬地喊了一声“束先生”。

    这黑衣大汉也算是老熟人了,上次跟杜文强去高桥镇,也是他站在门口等候的。

    束观将那张杨瑞君画的源樱子的画像交给了他,让他转告杜文强,画中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而那黑衣大汉结果画纸之后,又恭敬地双手送过来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

    “五天之后,杜爷府上将有一场晚宴,杜爷命小的跟束先生说,届时束先生务必请光临。”

    这件事情昨天杜文强已经当面邀请过了,现在又专门送了请柬过来,诚意不可谓不足,束观含笑点头,表示自己到时就会过去。

    黑衣大汉则是连是说到时候杜爷自然是要专门派车来接束先生的。

    然后黑衣大汉告辞离开。

    此时他出门的时候,和一道身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此时来的,却是那个住在多伦特香巷尾的魏欣巧。

    魏欣巧惊呼了一声,等她看清自己差点撞上的是什么人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畏惧之色,侧身避让一旁,等黑衣大汉出门之后,方才进来。

    “束先生,这是昨天的卦资。”

    魏欣巧来到束观身前,将一个信封放到了束观面前,强笑着说道。

    看得出来,她对束观也有些畏惧。

    毕竟当日她可是亲眼见到杜文强这样的申城大流氓头子,都对这位年轻的算命先生客客气气的。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那天在这里遇见了杜文强,魏欣巧今天根本不会来付这笔卦钱。

    束观起身站了起来,笑道:

    “魏夫人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这位毕竟是街坊邻居,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魏欣巧的脸色,发现魏欣巧比起前天脸色要憔悴了许多,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般,眼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束观心中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尽量不算人家的家事了。

    他也没问魏欣巧自己算得准不准,此时再问等于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魏欣巧放下信封之后,就匆匆出门了。

    门外,一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正在等着他。

    魏欣出门之后,挽住了那中年男子的胳膊,将头靠在了男子的肩膀上,两人依偎着朝巷尾方向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束观,猛然怔了一下。

    他当然认识那个中年男子,正是魏欣巧的丈夫,名叫周凌云,是一名做贸易的小商人。

    只是既然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魏欣巧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丈夫周凌云表现地这么亲热温柔?

    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么!

    要知道这对夫妻平常基本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且每次吵架基本是魏欣巧挑起的。

    而以魏欣巧那强势的性格,在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情人之后,就算不立即离婚,也绝对是要闹翻天的。

    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安静?

    自己的那一卦应该不会算错,这周凌云当时是和一名女子单独在和平饭店的一个房间之中,如果魏欣巧能及时赶到的话,肯定可以当场捉jian。

    除非魏欣巧没有捉到。

    又或者……这周凌云手段高明,在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依然能哄得魏欣巧原谅他。

    如果是后者的话,束观还真有些佩服羡慕。

    只是既然夫妻俩已经没事了,那为什么刚才那魏欣巧的眼中又怎么会充满了忧虑呢?

    束观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也不想太费神思考。

    然后束观将魏欣巧放在桌上的那个信封打开看了一下。

    里面放了十个银元。

    束观不免笑了一下。

    这给的卦资,倒还是很魏欣巧的风格。

    然后他随手将那十个银元扔进了桌下的铁盒中。

    这一天,走马馆中再没有来过客人,收入为十个银元。

    第二天,走马馆没有来过任何客人,所以没有任何收入。

    第三天,人倒是来了一个人,就是住在对面的史学名家钱静安,过来喝了一下午的茶,一边把玩着束观的古钱,一边和束观,闲聊了一下午。

    他没求卦。

    所以这一天束观的收入还是为零,还被钱静安蹭了一下午的茶。

    当然,束观对于生意清淡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太忧心的意思。

    光是杜文强的那十一万一千银元,就算他三年不开张,束观都不会着急。

    第四天,上午的时候还是没有客人,但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道倩影走进了走马馆的大门。

    当时束观正拿着青囊经潜心揣摩,抬头见杨瑞君走进来,于是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经卷。

    这女子能过了四天才来找他,耐性倒是比他原来所料的要好不少。

    “今天刚好来覃老师家中练画,现在结束了,经过束先生这里,就进来见见束先生。”

    杨瑞君笑着进了走马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束观帮她拉开了长桌前的一张椅子。

    “束先生,你算卦也是用的道术吗?”

    杨瑞君坐下来之后,又看了看桌上放的那些算卦用的器具,接着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错。”

    束观含笑点了下头。

    “那束先生前几天说要给我算一卦,不如,现在就帮我算一下吧。”

    “那一卦,那天不是帮你算了吗!”

    束观哈哈笑了起来。

    杨瑞君等登时恍然。

    “原来束先生是算出了我会出事,所以才特意赶过来的吗?”

    “不错。”

    束观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杨瑞君似是思考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看着束观道:

    “不知束先生是怎么成为修行者的?像我是因为……”

    “杨小姐,我上次说过,不要随便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别人,特别是你还没有真正了解的人。”

    束观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杨瑞君却是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

    “不,我觉得束先生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如果束先生对瑞君有坏心,当日就可以下手了!”

    “这几天瑞君想了很久,我想要了解更多修行者的事情,以前瑞君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懵懵懂懂地修行,也几乎没有跟其他修行者打过交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瑞君还会发生前几天那样的事情。”

    “所以瑞君想了几天,觉得自己需要一位引导者,嗯,就像在画画上覃老师的是我的导师那样,在修行者的事情上,我也需要一位导师,我觉得束先生是最适合的人了。”

    束观听完杨瑞君的这番话之后,倒是颇为惊讶地看了这女子一眼。

    这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心性太过天真商量,但是却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她刚才的这种想法,确实一点都没有错。

    如果杨瑞君一直像原来那样懵懵懂懂地下去,早晚还是要出事,而经历了几日前的那次刺杀之后,她能及时醒悟过来,意识到修行者世界的危险,倒还算及时。

    束观赞许地朝她点了点头道:

    “杨小姐,我无法做你的导师,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完全可以来问我。”

    “好的,束先生,我一定会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要讲一下我如何成为修行者的,因为那其中也有很多我至今不理解的事情。”

    束观想了想道:

    “那么杨小姐,你请讲吧。”

    说实话,束观也确实有点好奇,这杨瑞君明显没有教她修行的师父,那她到底是如何成为修行者的呢?

    然后杨瑞君开始讲述。

    “我父亲是一个很喜欢旅游探险的人,从小的时候,他就带我去过很多地方,而为七岁的那一年,他带我去了敦煌……”

    束观没想到,杨瑞君这一讲就讲了一个多小时,而让她成为修行者的那一次经历,也确实足够曲折离奇。

    当然,如果要简单点说,就是在杨瑞君七岁时跟着她父亲去敦煌旅游的时候,偶然间父女两人找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隐蔽的石窟,里面有许多很奇怪的壁画。

    当时他的父亲似乎很激动,不停地拿着相机拍照,口中还嚷着诸如“这绝对是考古上的一个伟大发现”之类的话,而杨瑞君则是坐在石窟内的石头上等待。

    她父亲拍照拍了很久,那时候的杨瑞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拍这么多照片,有些无聊的她,慢慢变得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以后,只见那石窟的壁画上,有一名画中的女子竟然走了出来,将她带进了壁画中。

    然后在壁画内,杨瑞君有过一段相当奇妙的经历,也见到了许多对她不可思议的人,动物和景象,杨瑞君甚至和壁画中不少人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当初将她带进壁画中的那个女子又出现了,将从壁画中送了出来,并且送给了她一支毛笔,告诉她要好好保存那支笔,回许有一天,她在画中结识的那些朋友们,会需要她的帮助。

    当杨瑞君从壁画中出来的时候,好像意识有一阵模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父亲的怀抱中。

    父亲笑着跟她道歉,因为自己拍照太专注,都没注意到她睡着了。

    “……那时候我才七岁,听父亲这么说,我也以为当时自己是真的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否则壁画中的人,怎么可能从画中走出来,而且如果我真的进入了画中那么久的时间,父亲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而我们从那石窟中出来之后,又在敦煌县停留了很多天……”

    回到敦煌县城之后,杨瑞君的父亲连夜发了几封电报,电报是发给他几个考古界的朋友的,说是发现了一个敦煌石窟群中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的新石窟,那石窟内有一些很奇特的壁画。

    当然,这些事情是后来杨瑞君长大了一些之后,听父亲讲述之后才完全清楚的。

    而在杨瑞君讲述的时候,韩彪的身影几次出现在楼梯口,似乎找束观有什么事情。

    不过因为杨瑞君讲述的她七岁时的经历,确实相当神秘而玄奇,让束观听得有些入迷,所以他示意韩彪先等会再说。

    而杨瑞君则是继续讲述着。

    “我们等了三四天左右……时间过去太久,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然后我父亲的那几个朋友都来了。”

    “这时父亲专门让人送去兰城冲洗的那些照片,也都送回来了……那时候的敦煌县城,根本没有洗照片的地方,或许现在也没有……”

    “而当我父亲和他的朋友们,打开那个装照片的信封时,却发现所有的照片,都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