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途末路
虚空。 北华梅洲。 兰伊城中的大街上几位小孩追逐玩乐。远处的年轻女子向其中一位身着白衣，腰带玉佩的小孩喊道。 “吃饭了，小少爷。” 年少的卡瑞斯边跟其他小孩打闹边回答道：“竹苑jiejie，告诉母亲，我在玩一会儿。” “老爷回来了，等着你呢。快回来吧！” “好吧！” 竹苑带着卡瑞斯回到了家中。 卡瑞斯出生在虚空北华梅洲的兰伊城中的卡家。他是卡氏家族族长卡赫的第五个小孙儿。族长卡赫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卡瑞斯的父亲卡林特在家中排行老四，是兰伊城的将军（掌管着兰伊城及其附属地的军队，手揽军政大权）。卡瑞斯因此自小便热爱武学，经常跟随父亲来到军营，模仿着士卒训练。卡瑞斯的大伯卡林远在北华梅洲中央机构任职，担任着司空一职（为北华梅洲三司之一。三司分别为管理政事的司徒，管理军政的司马和管理经济的司空），卡林远为家族在北华梅洲谋取了重多利益。卡瑞斯二姑则远嫁于虚空瀛洲，从此很少回娘家，生有一儿一女。三叔卡林川打理着家族里大小事务。四姑卡林兰因其美貌出众，负责与其余各大家族交涉。卡氏家族在北华梅洲与儒家并称北华梅洲两大世家。 虚空中元一年，八月既望，兰伊城内的白天没有往日的繁华，晚上挨家挨户门窗紧闭，甚是安静，如一座死城一样。还是童子身的卡瑞斯几日以来都待在母亲的甄氏的房间内。他拿着木剑在房间内乱舞，显然已是厌烦。他丢下木剑，来到母亲边说道：“母亲为啥这几天城内咋这么安静，我想出去玩。”卡瑞斯两眼望着甄氏。 甄氏抱起卡瑞斯安抚道：“因为外面来了很多凶兽，他们最喜欢吃小孩了，尤其是卡瑞斯这样好动的孩子。”旁边的竹苑捡拾着一地的玩具。 卡瑞斯：“那父亲咋还没有回来呢？是在跟爷爷，伯伯和姑姑他们商量怎么打跑这些凶兽吗。” 甄氏露出了笑容，抚摸着卡瑞斯的头。 “对啊，很快就回来了。” “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门外的侍女向母子俩说道。 卡瑞斯一下子蹦出了甄氏的怀中，跑出房门，向正往院内走来的卡林特跑去。卡林远一把抱住了卡瑞斯。 卡瑞斯：“父亲知道怎么赶走凶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我一剑灭了它们。” 卡林特望着天真无邪的孩子，然后又望向了站在门口的甄氏。 三人进入了屋内。 甄氏与卡林特陪着卡瑞斯玩乐，房内的一家三口充满了生活气息，玩累的卡瑞斯扒在甄氏怀中，逐渐进入梦乡。就这样过了很久。 卡瑞斯醒来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嘴里的口行变化着，就是不能发出声音。而且周围不是家里的景象，没有家具，亲人，仆人……替代的是一片树林。树林的树都是同一品种，树叶摇动，发出自然的声响。虽然有风，但丝毫没有凉爽之意。熊孩子卡瑞斯没有待在原地，而是往着树林的深处走去，但不管走多远，周围都是相同的草和树，没有鸟声，蛙声，虫声……无丝毫生机。卡瑞斯顿时哭了出来，屁股直接坐在原地。 卡瑞斯哭了好似一会儿，但周围的温度悄无声息升高了起来。小少年望向四周——远处的树木燃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卡瑞斯迅速用手抹去眼泪，向火的相反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发现自己被火海包围。卡瑞斯大叫一声，小孩的尖锐叫声刺向了四方。他捡起旁边的树枝朝着一个火势较小的方向冲去，嘴里声音不断。 不破南墙不回头。 “砰”，一个镜片破醉似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然后燃烧的树林就如撕烂得纸片一样消失了。 原来在卡瑞斯熟睡时，几位黑衣人闯进房内。卡林特随即与他们交手。甄氏来到屏后面，把未被吵醒的卡瑞斯抱走，把他藏在一处放着古琴的角落里，然后封印了卡瑞斯的嘴，用简单的幻术把角落里的卡瑞斯隐藏了起来，最后又打开了暗道，自己逃了进去。正屋里的卡林特与几位黑衣人拼杀下慢慢占了下风，被几道剑气所伤，昏死了过去。黑衣人来到了屏风后面。 暗道被黑衣人快速察觉，其中两位黑衣人进入暗道，搜索漏网之鱼。他们并没有注意道古琴旁的幻术，出了正屋，黑衣人用手弹出几速火焰。火焰落到了大院各个角落。完成任务的黑衣人扬长而去。 庭院内，迅速被火照亮了。鱼池里的游鱼因为温度急剧上升，相继蹦出水面，落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就闭上了鱼眼。正屋里的卡林特苏醒了过来，朝着屏风后一步步走去，他注意到了古琴位置的不对劲，用神力破了那幻境，抱起卡瑞斯在脑袋上点了几下，破了他不能说话的封印，之后便把他丢出屋内。 两位黑衣人在暗道的末尾追上了甄氏，不做任何停留与询问杀死了甄氏。一黑衣人正准备原路返回，另一位黑衣人说道：“你怎么就确认前方没有卡氏余孽，不可以疏漏，而且恐怕卡家大院早已经火光滔天了吧。就从这里出去，寻找归路。”两人达成了共识。出口是兰伊城外的一座小破屋，平时一些流浪之人会寄宿在这儿。两位黑衣没有放过今晚在这里寄宿的人。 出了破屋，两人健步如飞，飞到城楼上面。城楼上的守军穿着与平常一样的军衣，而脸庞都是熟面孔。有些军士的旁边躺着几具尸体。尸体穿的正是铠甲里的素衣。显然这只军队已经被偷天换日了。 两位黑衣人找到卡家祖宅山庄后，手揽在后面，面无表情。 浩月当空，城内几日的死寂，今夜又有了声音，而且非常丰富——火叫声、尖叫声、打斗声。 卡家山庄祖宅。 “卡赫族长，不好意思了。你们家族得从这里消失了。”一位身穿灰中带白衣服的老者向卡赫说道。 “我卡家与你们赏全猎人没有任何瓜葛。今日为何纠缠上我们。”卡赫正声道。 老者jian笑道：“没办法，有人给的太多了，五万金珠啊。话说，哎这若大的卡家也就只值这点，可惜了。” 卡枫（卡林川之子）说道：“我们给你十万金珠……” “闭嘴！”卡林川呵斥道。 “哈哈哈，小孩，果然是天真无邪啊！不知道啥叫赏金猎人吧。这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收了主人的钱，只能不择手断完成任务，不能毁约。懂了吗，小朋友。” 卡赫回道：“那你背后的金主可真是大呀！连城中守军都能被轻而易举换掉。不然你们这么多人咋能这么容易进来。” “不说了，卡赫族长，我送你们上路吧。” 老者上空的神体显现。神体手里没有任何兵器，面带和善之色。 “请一上仙来，真是看得起我这身老骨头啊！” 语毕，卡赫的神体也出现在浩空上。两神体穿得颇为相似。两位瞬间就打了起来，山庄也进入一片混战。但卡家终究是穷途末路了。 卡林川被杀。 卡林远被杀。 卡林兰和卡枫被俘。 …… 浩空上，笑面老者的神体双手聚风，风成形，显白色之气，中有一巧，杀人于无形，推打而出，威力不可测。卡赫神体积水成盾，水有一坚，可吞万物，水消去了风。卡赫神体从水盾中幻化出一把水成之剑。一拳，一剑撕杀着。水剑的柔形在拳法中没有一点伤害。最终卡赫不敌，神气衰亡而死！ 天泛起鱼肚白，卡瑞斯在水池边饿醒了过来，脸上黑漆漆，一双黑炭小手柔了柔眼睛，看着周围，没啥想的，凑到水池边饮了几口，略带一点童子尿味，又捡起地上熟透了的鱼，大口吃了起来，吃饱后，又插了几条鱼在腰间上。来到冒着热气的正屋，卡瑞斯看见几具未烧化的骨头，眼睛里又镶了一圈泪水，又恨恨地抹了下去，手里握着拳头。又走了几步，“哐当”一声，落入暗道。 聪明的卡瑞斯想着母亲应该是从这里逃了出去。在暗道尽头，卡瑞斯果然看见了甄氏，只不过是一见尸体。小少年彻底哭了出来，嘴里喊着“mama，mama……”天不应，地不灵。 哭尽眼泪的卡瑞斯心中充斥着一个声音：杀了你们这些丑陋的凶兽、怪物。望向出口，小少年艰难地爬上这本不高的石台，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弄出甄氏的尸体了。 卡瑞斯在破庙里又睡了下去。 上午九时，小破庙外面传来一阵整各的行军声。卡瑞斯惊醒了过来，伸出半个脑袋往外看去。一支行军队伍走在通往兰伊城内的大道上。前面几位穿着不同官服的人骑在马上，中间的人手里拿着官文，腰间挂着代表权职机构中央使者的令牌。 上午九点十五分，兰伊城省府内。 “使者阿贝尔代表中央向各位大臣宣布告令。”阿贝尔用手展开官碟文书“卡氏家族违反虚空条例，诛全族！卡林远已下除北华梅洲司空一职，卡林特滥用军队，下除兰伊城内卫将军一职。兰伊城总政事由从北华梅洲总府派来的简卫大人负责。各位领旨吧。” 旁边的简卫接过文书。 “没有异议，使者大人。”众官员道。 阿贝尔说道：“那小官就回去复命了，各位大人，以后见。” 众官作揖送了使者离开，简卫简单了解情况和安排日常事务后，说道：“上面所查，卡家逃了一小孩，名叫卡瑞斯，务必抓住他，各位大人。”简卫嘴巴说着，手掌心上空出现卡瑞斯模样。 莫须有。 众人离散。 “这卡家真是倒了大霉，不知道是惹了上面哪位大人……” “嘘，格林大人，小心脑袋。” “昂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去检查一下兰伊城账簿。” 台阶上众人一片安静。简卫在顶端俯视着他们，嘴里露出了笑容。 小破庙里的卡瑞斯以为这是去杀凶兽的军队，便跟了进去。行军没有注意到这小孩。 上午十时。新官仪式举行，卡瑞斯在人群中挤出半个身体看着仪式队伍。没有人认出他来。仪式末尾，装着卡林兰、卡枫等卡氏成员囚车出现。随即浩空上出现搜捕令：捉拿卡氏余孽卡瑞斯者，赏五金珠！ ——兰伊城刑部 浩空出现卡瑞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