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爆炸性舞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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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铁堡-铁堡军院-对空云台/**:** 缆绳看起来总是忍气吞声的样子，与他那壮硕高大的体型形成强烈反差。从前，当那些汽车人同学用“傻大个”、“呆瓜”一类的绰号来称呼他时，缆绳也仅仅只是面露些许不悦而已。自然而然的，铁堡军院的所有汽车人都以为这个千里镜的跟班是个好欺负的受气包。 然而此刻，当英俊潇洒的千里镜突然登场，原本默默地承受着挤压推搡的、黑得发亮的大块头，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当着围观者的面，缆绳一抬手就将压在身上的几个绝杀的小弟给过肩摔了出去。稍微理了理自己的礼结后，缆绳又将目瞪口呆的“连环杀手”绝杀一把摁住。绝杀还未作出反应，便被这怒气冲冲的大块头给放倒在地，脑袋埋入炫光闪闪的地板里动弹不得。 “你这……唔。”绝杀骂骂咧咧着什么，却又被掐住声带，使人听不清他的呜咽。 围观的汽车人同学们终于发现，原来这傻大个狠起来也不是吃素的。 “小缆，别冲动！”千里镜看愣了，回过神来才及时阻拦道。缆绳这才把狠狠钳制住绝杀脖颈的手松开。 ------------ 在缆绳与“连环杀手”绝杀发生更激烈的冲突（或者说绝杀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之前，匆匆赶来的快门队长还是及时中止了这一场闹剧。 现在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奇尔希·艾露伊缩起翅膀，满眼迷惑地打量着这些闹腾的汽车人。他们为什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呢？然后，到底是谁找她来帮忙当舞伴来着？ “901D班，是叫绝杀？” 作为铁堡军院最著名的警卫，快门队长到哪儿都是一身全副武装，即便是毕业舞会这样的场合也不例外。他一手拎住了绝杀的后颈，就像拎一只机械小鸡似的。他机体高大、背后装备的武器先进又多样，没有谁敢不对他敬服。 “怎么着？……找你小爷有事？”绝杀扑腾着回头瞪了一眼，狼狈之中还不忘展示他那身为荣誉校霸的蛮横。 “跟我走。”面无表情的快门队长语气冷漠，又转向面色阴沉的缆绳，“还有你，909A班的缆绳，也跟我走一趟。” “走就走！”绝杀先是仰头怒喝道，几番挣扎中摆脱了快门队长的手。尽管态度恶劣，“连环杀手”跟随着队长步伐的双腿却十分老实。 “队长！小缆他——”千里镜想出言为自己的兄弟争辩，却没料到缆绳主动跟了上去。 这个一向没有脾气的老好机竟然也学着绝杀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走就走。” 在步入出口处的大门之前，缆绳回头望了他的兄弟千里镜和舞伴小珍珠一眼。他的表情看起来与其说是不满，倒不如说是失落。 缆绳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艾露伊竟然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如许许多多铁堡军院的妹子们一样，她们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样的汽车人呢？何况小珍珠这样的绝色，也只有小千这样优秀的机中龙凤才配得上。也许，小珍珠火种里其实也想和小千跳舞，而不是和一直被嫌弃排挤的他。 望着一向乐观憨厚的缆绳此刻的模样，千里镜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寒了兄弟的火种。 ------------ “他们要被带去哪儿？”艾露伊皱了皱眉，轻声向一旁的棕褐色汽车人问道。尽管不明白这些汽车人学生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动脚，她也不希望缆绳因此而被责罚。 “快门队长……他肯定是要把他们关禁闭。”千里镜焦急地抓耳挠腮，也顾不得什么跳舞不跳舞的了——小缆只是自保而已，明明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连环杀手”在无风作浪嘛！今天可是毕业的大好日子，千里镜决不能让自己的好兄弟在这样的日子里被关进禁闭室甚至是受到处分！ 望着千里镜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艾露伊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精灵抬起手腕，唤醒了表盘状休眠下的极光。机敏的元蝶亮起它那双红色的触角，在主人无言的示意下扑腾起碧蓝的翅膀，飞向缆绳和汽车人警卫离开的地方。 也许是出于侦察兵的本能，艾露伊只能想到通过这样的方式暗中了解缆绳的去向。她本想让千里镜别再干着急，可是千里镜蓦然间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光学镜也炯炯有神起来。 他回过头，坚定地朝艾露伊身后的不远处望去。汽车人少年犀利的眼神穿过热闹熙攘的人群，锁定了对空云台上方的瞭望台——圆形舞场的上空还有许多这种悬浮着的、用以观光游览的半月形瞭望台。矩尺院长一定就在其中一个瞭望台上，他要尽快找到院长，向他老人家说明小缆是无辜的！现在，甚至哪怕是让他替小缆受罚也可以。 他又回头望向纯真的小珍珠一眼，也相信她的证词会更加有力。 “艾露伊，跟我来！”千里镜喊道，拉起了小精灵的手腕就迈步向圆形舞场的另一端赶去。 “喂，你——” “嘘！”千里镜冒冒失失地从人群中拨开一条通道。他的步伐是如此急促，以至于艾露伊需要借助翅膀悬离地面才能跟上。 ------------ 欢笑与吵闹在绚丽闪耀的舞台灯光中交汇，一首又一首的乐曲从四周的条带状组合音响中流过。汽车人毕业生们或是纵情欢唱，或是摇曳起舞，无不专注地投入于这场庆贺之中。从清净的瞭望台向下俯瞰，这幅景象如同来自于光波与声浪组成的另一个世界。形形色色的涂漆和焕彩装束，很快就弥散了Prime本就恍惚的目光。 “不送送我吗？” 天色渐晚，黎明之城的执政官向心不在焉的超级领袖委婉地提了个建议。 执政官蒂宁在百忙之中才抽出了这么一小会儿时间。能够与超级领袖一同出席这样的盛典，已经令这位永在舍己为公的执政官感到十分欣慰。然而此刻黎明之城的飞船已经等候在对空云台外侧，蒂宁也不得不与赤铁堡再度分别了。 Prime回过神，望着老朋友笑道：“我送你，请。” 蒂宁恍惚地呼了口气，火种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们也算是几百万年的旧相识，可如今彼此之间竟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更别提是什么客气的挽留了。 两位尊贵的汽车人一前一后从高耸入空的磁悬电梯中走出，在斑斓的灯光所凝聚朗照的区域之外走下对空云台圆形舞场的阶道。 蒂宁走在前侧。在下楼转弯时，却有一个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汽车人毕业生从拐角的暗处窜了出来。高大的蓝金色女汽车人一时不防，差点儿被那冒失的孩子撞倒。 超级领袖顺势扶了蒂宁的肩膀一把，又眉目严肃地向暗处的汽车人望去—— “对不起对不起！”棕褐色的汽车人手足无措地连连鞠躬道歉，在定睛认出眼前这两位大名鼎鼎的汽车人时又一瞬间瞠目结舌。 “Prime……蒂，蒂宁女士！”棕褐色的汽车人吃惊又无措，立刻半跪了下来。 Prime不是第一次见到千里镜——征召终试的面试让二者曾有一面之缘。然而当紧张激动的汽车人少年握着木然无言的小精灵的手腕，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一时不能适应这个……出其不意的场景。 “Prime，蒂宁女士，我，我是……909A班的千里镜。”半跪在地的汽车人少年大口地喘着气，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以免失态，“真是对不起！蒂宁女士，刚才是我太莽撞了！” “不要紧。”蓝金色的女汽车人淡然回应道。显然在执政官看来，这里的年轻人行事确实少了点分寸。 “千里镜，我记得你的名字。”擎天柱却只是浅浅地微笑着，又将目光落到那个想要藏在千里镜身后、又被他拉着手腕领到前头的小精灵身上。 “Prime，您……您记得我？”千里镜激动地抬起头来，在高大威武的领袖朝着自己微笑着点头时，汽车人少年立刻露出心花怒放的笑容和眼神。 “这就是那位获得优秀毕业生荣誉的孩子吗？”蒂宁的语气也温和下来，“果然资质不错。” “蒂宁女士，您过奖了啦。”千里镜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又回头向身侧的艾露伊望去。她呆滞迟钝地杵在原地的模样使他讶异，焦急的汽车人少年连忙扯了扯小精灵的翅膀，低声催促道：“艾露伊，你在干嘛？艾露伊？” “嗯？”奇尔希·艾露伊愣愣地低头。 “这可是至尊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行礼啊！” ------------ 这小子是疯了吗？所以他这么急匆匆地拉扯着自己，就是为了带她来见塞伯坦的超级领袖？还有，他身边的这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蒂宁女士”又是什么来头呢？ 奇尔希·艾露伊彻底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最妥当。在稍稍回神之时，小精灵也不再拘泥地沉下双眸、俯身半跪下来。她的异色双翼也因此垂在地上，流溢着舞台投射而来的光芒。 艾露伊低着头，垂着头顶上方一双尖尖的听觉器，然后惶恐地轻声开口道：“Prime，蒂——” “我只是黎明之城的一方城主，不用对我行这样的大礼。”看见奇怪的女孩马上就要叩拜自己的样子，蒂宁连忙制止。 “都起来吧。”擎天柱也叹了口气。超级领袖不易令人察觉的目光总是忍不住望向俯首跪地的小精灵。她的原生右翼看起来好像比那只后天所造的琥珀左翼稍稍大了一些，很快他便明白，那是因为她的翅膀还在生长的缘故。 她的伤……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自然也应该不是她请假的真正缘由——这场舞会才是。 Prime无奈地轻笑，只是表情看起来仿佛像是苦笑。 千里镜又惊又喜，连忙起身，可身边的艾露伊还是迟钝地跪着。这丫头一定是被吓坏了，千里镜想，毕竟谁会想到自己能同时和塞伯坦的超级领袖与黎明之城的执政官如此近距离地相遇呢？小珍珠才多大，自然不像年纪轻轻就参加过征召终试的他们一样，见识过这种振奋人心的大场面了。 千里镜又往艾露伊身边靠了靠，小声提醒道：“小珍珠？” 艾露伊这才也缓缓站起来，只是仍旧低头不语。连蒂宁女士都忍不住向这个女孩投来诧异的眼光。 “Prime，她叫艾露伊，是……是我的好朋友。”千里镜注意到了Prime好奇而意外的神色，便主动发挥自己的眼力见儿笑着介绍道。他本想将“舞伴”两字脱口而出，又因想起缆绳而改了口。 ……好朋友？ 在错愕的须臾间，Prime忽而又不经意地一笑，然后持重地、亲善地俯下身，将手伸向讷然的女孩：“艾露伊。” 望着这一幕的千里镜觉得无比欢喜，也为艾露伊的失神表现感到担心。他匆忙轻轻拨了拨艾露伊的手腕，示意她赶快领受Prime的垂眼。火种源呐，小珍珠一定会因为能与超级领袖握手而感到无比激动，从而对他另眼相看的！毕竟，有哪个妹子能拒绝一个被超级领袖认可与肯定的翩翩少年呢？ 于是小珍珠终于抬起头来，小心地伸出右手迎上：“Prime。” Prime的右手握住了艾露伊的右手，汽车人湛蓝色的光学镜与精灵柔紫色的双眸在一个微渺的刹那相遇。 也许是别的缘故，但也许只是电流摩擦的缘故，艾露伊火种一颤。若是继续表现出如此心虚的忸怩态度，恐怕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接着抬眼嫣然一笑，故作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钦慕模样。 她那一贯清澈流转的眸光一时间竟让他失了神，以至于这场握手持续的时间显得稍微久了一些。 最后，还是垂下眼眸的艾露伊主动地将右手从超级领袖紧握的手掌心里抽出来。 ------------ “Prime，蒂宁女士，我们要去找矩尺院长，就先告辞啦。”千里镜毕恭毕敬地鞠躬，向尊贵的客人作别。 这一次，无需千里镜提醒，艾露伊就已经知道乖巧地屈膝行礼，举止也自然且大方了许多。 小精灵颔首低眉，又向尊贵的黎明之城执政官示礼，接着甜丝丝地朝二位权贵微笑： “失陪啦。” “……嗯。”超级领袖温和地应道。 Prime又望向那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棕褐色汽车人少年，凝滞的眼神直到两个年轻人退身离开才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澈。虽然神思略有恍惚，超级领袖却能将眼角眉梢的失意掩饰得很好。 蒂宁在千里镜与艾露伊的身上看见了年轻人朝气蓬勃，又想起自己和身旁这位老家伙的古板严肃，不免也有些感慨。黎明之城的执政官双手环胸，别有意味地笑道：“这两个孩子还挺有意思，偷偷摸摸跑到这儿来，又鬼头鬼脑的说要找矩尺院长……哼哼，还是年轻好呀。” “我们走吧，蒂宁。”Prime也配合着蒂宁的调侃，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并不好看。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至极，可淡漠的态度却始终让蒂宁觉得无趣。尽管蒂宁也能察觉到超级领袖今天的古怪，却也实在猜不出一个阔别已久又善于掩藏的老朋友火种里的心事。于是她只能跟上他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汽车人少年与小精灵乘坐的电梯开始上浮，赤铁堡的超级领袖与黎明之城的执政官也步入了下沉的那一座。 ------------ 千里镜一直认为，超级领袖会因为自己在征召终试上仅仅获得第五名的表现而感到非常失望。因而自那以后，千里镜就很少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了。而今时今日，他竟然能重获Prime的肯定，外加黎明之城的执政官的欣赏，以及收获优秀汽车人荣誉的意外之喜，还有美人在侧，千里镜只觉得幸福数都数不过来——如果小缆也在，那这就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了。 “怎么样，他是不是很酷？”在相对清静的观光浮梯上，千里镜向一旁的小珍珠问道。对领袖的爱戴始终铭刻在每个赤铁堡的汽车人火种里，小珍珠一定也会因今天的邂逅感到无比自豪的。 “什么？”小珍珠却如此反问道。 “……Prime呀，我们的至尊呀！你看到了吧，他还戴着和我一样的礼结呢，艾露伊？”千里镜郁闷地摸了摸下巴，“艾露伊，你不会连至尊都不认识吧？” “怎，怎么会？”艾露伊望向悬梯下方渐渐下降的舞台，轻声一笑着以掩饰尴尬。 “嘻嘻，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比之前面试的时候离得还要近。”千里镜又得意地露出小迷弟一般的笑，“艾露伊，你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见他吧？简直太酷了是不是？” 这个家伙还有完没完？艾露伊在火种里心烦意乱地回应。千里镜自然不知，此刻她还在纠结于“黎明之城”这个名字——原来这位“蒂宁女士”就是黎明之城的城主，霜影口中的那位颇负盛名的执政官。她与领袖先生并肩而行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般配呢。 般配…… “哼，的确。不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艾露伊轻哼道。 哇，这丫头，她她她，她竟然连超级领袖都不放在光学镜里吗？千里镜只感到匪夷所思，不禁对小珍珠另眼相望，但迅速反应过来——她还小呢，还不懂能与超级领袖握手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 “哎呀，该死，我刚才怎么忘了要签名了！”千里镜喃喃自语，“应该再死皮赖脸一点，要一张合照的嘛！” 在电梯即将升至高空的瞭望台群时，艾露伊忽然收到了一段来自元蝶的通讯信号。小精灵于是从心不在焉中恢复清醒，打开通讯仪仔细检查起这串信号来。极光已经跟踪了缆绳他们很久，被学校里的保安带走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然而这串信号却是用于请求支援的。 元蝶不具备语言功能，因而极光的信号需要经过代码解译才能反映具体的信息。不过，第二段信号紧随其后传来，艾露伊猛然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电梯即将到达顶端栈台，精灵却跃上了围栏。 “艾露伊？！”千里镜吃惊地抬头，望向半蹲在围栏上的小珍珠。这地方离舞台有一百码高，离地面更是接近千码，艾露伊的举动在汽车人看来也太过危险。 “缆绳出事了。”艾露伊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接着张开她那垂在身后的异色双翼，如一只银河仙子般纵身一跃而下。 铁堡军院外侧-飞船起落台/**:** 毕业生们的欢庆舞会从傍晚持续到了夜间。送走黎明之城的执政官后，擎天柱便转身远远地向这座舞台望了一眼。 高耸入天的对空云台上，辉煌的灯光像火焰一般散发着温暖的红橙色，如同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们满腔的热情一样。他们还会在那里纵情歌舞，彼此吐肝露胆、畅所欲言，享受最后一天弥足珍贵的大学时光直到最后一刻。 如此欢快和愉悦的场合，就算是和平年代的塞伯坦也并不多见，可超级领袖却只觉五味杂陈。 在僻静的起落台踌躇了许久，擎天柱才缓缓走下那空空如也的台阶。 就算是要以千里镜舞伴的身份来参加铁堡军院的毕业舞会，又有什么不妥的呢？可她却在请假时谎称只是需要养伤……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怯生又孤傲的小精灵竟然会对热闹的舞会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所愿意接触的人与事变得越来越多了？ 多么璀璨明媚的灯火。Prime心想，他们应该会玩得非常尽兴吧，也不知道小精灵跳起舞来……会是什么样子。 铁堡军院-对空云台/**:** “嘭——” 绚烂瑰丽的烟火在天空中绽开，将舞会盛典推向了最高潮。塞伯坦的优质烟花大多从外星进口，其中有一批的原产地正是埍克星球布鲁克。原本以拾荒为生的布鲁克星的球嘲妖们偶然发现硒岩还是制作庆典烟花的极佳原料，便通过出口这种特殊的商品来创造经济，以缓解举步维艰的生存压力。 因此，奇尔希·艾露伊才会感觉到这些烟火的色彩组合是那样熟悉。 欢呼声、重金属乐声、金属碰撞声与烟火迸发声交织混杂，足以使所有沉浸其中的汽车人们将所有的忧愁烦恼忘却。艾露伊从高耸的云台上下坠，在强烈的高空气流中保持双翼的稳定。与极光的水平距离并不远，但从对空层到近地表还是需要飞行好一段时间。 缆绳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消息。可是，在赤铁堡最核心的区域，与领袖之池只隔了三个街区的铁堡军院，一个人高马大的军校生又能遇到什么危险呢？ 烟花还在一束又一束地盛放，轰隆的声响埋没欢声笑语。飞落而下的小精灵沉思着，直到…… “嘣——嘭——” 原本由硒岩粉尘组成的烟花屑中，竟然出现了晶蓝的液体与金属碎片。紧接着，对空云台的欢呼声转变为了哗然的尖叫。 艾露伊火种一怔，回头望向身后的空中舞台。 ------------ 艾露伊的异常举动让千里镜感到不安。在连续拨号无果后，汽车人少年总算发现缆绳已经失联。他正急匆匆地奔向矩尺院长的瞭望台，想要请求他老人家联系快门队长以确认情况，却被下方的舞台突然发生的sao动所吸引。不明来头的蓝色液滴也溅在了他的身上，千里镜愕然抬头时，那朵最大的烟花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倾落。暖色的硒岩粉里，果然夹杂着一种熟悉的晶蓝色液体。 最终，一枚汽车人的头颅从烟花正中心坠下，重重地砸在舞台中央——那群原本正翩翩起舞的汽车人毕业生们的中间。 圆形舞台一时鸦雀无声，只有背景音乐还在欢唱。 离得最近的汽车人少年往前探视，在确认这枚头颅正是那位骁勇善战、威武不凡的快门队长时，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吼叫。 赤铁堡-领袖之池-恢昼大厅/**:** “你说什么？！”探长怒不可遏，只能狠狠地捶向数据台来泄愤，“居然让那两只逃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通过安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巡逻结束才回到领袖之池的霜影也被探长突然的暴怒震惊到了，事态有这样严重吗？ “他，他们伪装成了一个铁堡军院毕业生，说是着急参加结业授典……”通讯仪另一头的赤铁堡警卫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安检员火种一软，就答应了……” “一群废物！”探长呵斥道，又忍不住捶了桌面一拳。 “到底怎么了？”霜影皱眉，向难得如此暴躁的军长询问。 就在探长困恼于无从说起，思考着铁堡军院的结业授典是否还在进行之中时，一阵防暴警报声隐约便在领袖之池外响起。 探长还未来得及回应她，十字线的声音就从领袖卫队的联络系统中传来了： “Prime，探长，事情可能有点麻烦，有两个虎子劫持了铁堡军院。从先前监控拍摄到的画面来看，应该就是之前玄极城监教所越狱的那两个霸天虎逃犯，乱齿和掘地虫。” 赤铁堡-铁堡军院/**:** “赤铁堡的汽车人，听着！马上撤走这所学校外面所有的警力，把你们的武器统统都收起来！别让我看到你们把枪对着我，不然，我就要这些臭小崽子全都给我们陪葬！” 穷凶极恶的霸天虎逃犯夺取了铁堡军院的联络专线来向领袖之池的汽车人统治者们示威，又将拍摄的画面发送到了恢昼大厅。画面中，两个汽车人毕业生被高高吊在铁堡军院实验大楼最顶层的支撑钢架上。画面同时也被投影到了圆形舞台四周的流动全息屏中，千里镜一眼便能认出其中的缆绳。 缆绳以及绝杀只由一根摇摇欲坠的灯管垂吊，二者的嘴里均被塞着绿色的物体，仔细看才能认出那是一种毒性炸药。霸天虎乱齿则隐蔽地藏在天台底部，怀中抱着一把穿甲步枪。 “台上的所有人都不许动！”乱齿扯声歇斯底里地喊道，情绪已近疯狂的边缘，“看到那些浮梯了吗？！那上面全都是炸药，只要我一按这个按钮，叫你们全都变废铁！” “退后！没听明白吗？我再强调最后一遍，全都给我滚回外面去！” “谁敢进这所学校，我杀光他们！” “叫你们的超级领袖出来，我要跟他说话！马上！听到了吗？马上！” ------------ “被杀的警卫叫快门，在军院服役了六百多万年了；两名人质名叫缆绳和绝杀，都是军院的应届毕业生，嘴里还有后背，都被塞了毒性炸弹。那些浮梯上的ux-A级炸药，加起来估计大概有七百吨。” 十字线召回了容易引起暴徒注意的微型无人探测仪，一边将探查到的画面呈现给身旁的超级领袖一边汇报着。 保险起见，擎天柱命令精英卫队退至了乱齿要求的范围之外，只留下自己和十字线隐蔽于此。这个废旧待修的哨塔位于军院外侧的一个关闭了路灯的路口，离乱齿所处的实验大楼仍然还有一定的距离，其高度也不足以使人看见军院内部的具体情况。 A级意味着这类炸药可以直接对火种造成致命的伤害，一般的护甲难以抵御。而且，平日里身着戎装的军院学生们，今日却因结业授典与毕业舞会的缘故，几乎都手无寸刃…… Prime沉重地呼吸着，无可奈何地抬手扶额。在难以克制的震怒之下，他却只能暂时对歹徒的得寸进尺忍气吞声。 “潜行小队已经就位，boss。”十字线点头向超级领袖示意。 Prime从十字线手中接过那台联通铁堡军院播音台的对讲器，如焚的火种终是冷静下来： “乱齿，你要找的是我，擎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