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推理
是的，红祭司。 梅契尔对克莱恩秉持的原则就是：帮些比较关键的忙进行投资，不损失自己的利益不求回地给予援手； 同时克莱恩比较重要的成长过程不能忽略，以免产生蝴蝶效应影响到克莱恩的晋升。 他所知道的可以获得的亵渎之牌仅有被做成书签的【黑皇帝】与留在红天使恶灵旁边的【红祭司】。 “黑皇帝”作为侠盗黑皇帝马甲和前期克莱恩重要的装逼来源不能碰，剩下的“红祭司”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他也相信到时候晋升成序列2的贝尔纳黛凭借深厚的积累可以把那张牌拿出来。 墙上时钟的分针转过半圈，贝尔纳黛才抛出冷冷的一句话： “我会考虑。” 然后烛火逐渐熄灭失去神秘感，连同与仪式魔法牵连的灵性之强也崩解破碎。 梅契尔眉角勾起笑容。尽管因为灵性的枯竭，脑海有种干枯无力、所有想法都被榨干的感觉，但他还是对着已经熄灭的烛火行了一个礼。 另一边，贝尔纳黛栗色的头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舒卷，她望着前方停泊岛屿上郁郁葱葱的树林，怅惘地叹了口气。 信息的洪流从虚空中挤出，波动中将那张亵渎之牌包裹吞没。当中玄奥的知识出来，织成了一个暂时的封印。 ………… 夜晚，与莱安德罗交接完房子的使用权，对方在搬走了几件重要的家具之后梅契尔直接拎包入住。 晚餐后花了一定时间记忆房屋的架构，放置好自己的行李，梅契尔并在贝克兰德安顿了下来。 敞开窗户，他将一张空白的纸张铺在桌面上，提起钢笔，在纸上画出许多图案。 他需要用这些图案来指代不同的事情来梳理一下思路。 “首先，目前发生在我身上或者身边的事情是由哪些难以控制并且没有了解的？” 梅契尔沉思着，纸上添加了“25”、“门”、“星星”、“树”。 25指赫拉伯根，门指“水银之门”，星星指黑夜女神，树指欲望母树一派。 “赫拉伯根似乎知道阿勒苏霍德之笔会出现在廷根，所以派遣了持有多件神奇物品的闺宁艾克与弗里斯克前来抢夺。” 在心中默念完这句话之后，梅契尔立刻在旁边加了个问号，然后把25跟星星中间画了条线。 “不对呀……值夜者已经知道了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混入廷根的事实，女神肯定也知道了。可女神做了什么？” 门和星星之间又画了一条线。 “祂将我视为所谓的水银之门，送来了安眠心跳和与源堡有关联的物品，给我不低的权限，却没有除掉弗里斯克他们…… “按理来说，智慧之神跨国执法已经是坏了规矩，黑夜女神教会合情合理也可以将这批人处理掉，他们不动手，风暴之主教会知道了也会动手……” 除非……两神之间有交易或者黑夜女神认为智慧之神无法对计划产生任何的威胁…… 还有那个胡安·阿科斯塔，身上藏了外神的污染，他跟携带“1”级封印物的弗里斯克哪个都能够对表面局势产生剧烈影响。 可黑夜女神稳坐钓鱼台，似乎丝毫不慌。就算两人不会对局势产生影响，对克莱恩也是威胁…… “底气在哪？” 梅契尔目光在纸上徘徊，最终停留在门上。 “水银之门……梦境占卜中显示祂跟远古太阳神有一定关系，而且从多方验证来看，教会对我的客气很有可能是把我当成了这名天使死而复生…… “既然如此，将对我的措施理解成对‘水银之门’的措施。水银之门作为疑似命运之轮和门途径的混合天使，送来源堡相关的物品是为了跟‘门’产生牵连吗？” 梅契尔回忆着教会对自己的态度和第二纪第三纪的高序列格局，搜索着匹配对象。 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麾下有一个在原作中几乎没有描写的幸运之神，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有门途径相关的特性。 从黑夜女神的态度来看，水银之门跟黑夜女神不是敌对关系甚至很有可能是友好关系——不然没有理给予于自己情报甚至送出物品。 水银之门…第二纪…幸运之神……与黑夜女神友好……作为疑似水银之门复活后手的我被当作祂……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微妙动作…… 一张网似乎因为节点被串起，暂时被忽略的记忆中几句话浮出水面： “主需要你去了解那些往纪的隐秘，关于黑夜女神，知识与智慧之神……” “安眠心跳使用两次之后分离出来人格所能独立存在的时间就会达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安眠心跳】放置在一个古老的黑铁盒中，都是来自于未知的人，极有可能是某位神灵的布局。除去隐秘的气息我还发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痕迹。” 梅契尔蓝色的眼眸在煤气灯的摇曳下闪烁，嘴唇微微翕动，有些笑意： “有趣。” 他大概明白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知道阿勒苏霍德之毛笔到达廷根可能是真的，但敢在女神的注视下破坏规矩直接抢夺……可能几乎为零。 水银之门作为存活在第二纪的神秘天使——也有可能就是那位幸运之神，与远古太阳神有关，那肯定也接触过当时的智天使。 水银之门的复苏，黑夜女神似乎早有预料。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知识与智慧之神也知道，弗里斯克被派过来的真实意义是来刺探一些东西。 因为黑夜女神明白知识与智慧之神没有抢夺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将他们几个清理出局。 安眠心跳同时有隐秘跟知识的气息，并且还存留着。它还具有分离人格的作用……那对于天使意识在原有身体上重新复苏肯定有作用。 把原身的意识分离出去。 羽毛笔这件事上两者没有达成共识，但在水银之门重返人间此事上却是都有推动。 能让七神两个立场不同的神不约而同地推动，除开真的交情过硬，那就是末日的时候拉出来添一把力的。 让“水银之门”成为命运之轮途径的真神吗。 占卜的过去牌是“命运之轮”，当梅契尔进入熵之塔询问那扇通向星空的门意义的时候，熵之塔的回复是： “门，门逝去，门通途故在。” “现在来看那不是通向星空，而是堵上了星空通向地球的大门……” 原本的命运是，“水银之门借体重生，在黑夜女神和赫拉伯根的扶持下用安眠心跳剥离原身意识。成为命运之轮途径的序列零，为抵挡外神添砖加瓦。” 甚至原身被羽毛笔写死也很有可能是黑夜女神的手笔。 可当中掺杂了两个变数。 梅契尔穿越者意识的降临与熵之塔。 梅契尔搜遍了熵之塔也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痕迹，所以水银之门很有可能是没有掌控过熵之塔的。 熵之塔是他穿越者带的金手指，可能是他的意识从屏障外进来的时候一起溜进来的。超脱于祂们的计划，最终变成梅契尔李代桃僵。 可这个逻辑还有缺陷。梅契尔思索着，眉头悄然皱起，指尖轻敲桌沿。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原身的意识抹杀，而是安排了安眠心跳，甚至在告知信息的时候还提醒了人格分离的问题……也就是说原身意识很有可能存在。” “原身的意识是什么东西啊？这番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