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子去向
“报！” “报！” 就在张超与曹cao两人相谈甚欢之时，两方探马同时来报。【】 “禀主公，前方出现一支三千人的兵马，正护送一辆车架行来。” “禀主公，前方出现三千我军人马，正护送车架行来。” 几乎是同样的消息，但听在两人耳中，却代表完全不同的意思。 曹cao淡然一笑，“再探！” 而张超则气得脸色铁青，紧咬钢牙恨恨地道：“刘备！” 就在听到探马来报之时，张超匆忙查看了小地图。 结果就是，他看到标注刘备、汉献帝两人的圆点正在急速向荆州行去。 金蝉脱壳！ 张超没想到，刘备居然在关键时候跟他玩这么一招。这个外表忠厚老实的刘大耳，耍起人来，还真是要命。 刘备与汉献帝明显是骑快马先行一步，后方是张飞率领的两千平原县兵马。 而带着三千张超军兵马，前往中牟而来的人，却是关羽。 此次出迎天子，张超根本没有带骑兵，想追也是无力去追。 从虎牢关到袁术的宛城有四百里地，骑马只需半日。而袁术即使知道，恐怕也不会接纳天子。刘备想必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献帝此去，定是投荆州刘表。 煮熟的鸭子，竟然就这么飞了。张超气得一张俊脸扭曲取来，完全不复往日从容之态。 见到张超没有下令，探马单膝跪在地上，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却猛得瞧见张超狰狞的面孔，顿时吓得垂头屏息，噤若寒蝉。 “孟高，汝这是……？”吕布发现张超的异状，不解地问道。 “我分拨给刘备的兵马是三千。”张超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瞬间被抽空，使不上半点力气。 “刘备不在军中？”陈宫似乎想到什么，惊呼出声。 如此大的惊呼声，相隔不远的曹cao自然能听到，只见他眼皮一跳，转头望来，“公台！是汝否？” “不仁不义之人，休与吾言！”陈宫厌恶地扫了一眼曹cao，语气冷厉至极。 “呵呵，公台兄救命之恩，曹某在此多谢。”曹cao对于陈宫的指骂，丝毫没有动怒。 “哼！吾受汝一礼，短命十年。”陈宫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两人这么一闹，登时冷场。 “唉！罢了，罢了！” 张超心乱如麻，被两人的正常闹得烦躁不已，遂仰头发出一声叹息。 “孟高，为何叹息？”曹cao见张超神情落寞，不似做戏。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苦笑一声，张超想起李白的一句诗，不禁有感而发。 刘备这一走，几乎断绝了张超完成任务的希望。刘备拐带献帝前往荆州，一旦献帝进入襄阳，短时间内，就不要想抢回来。到那时，献帝掌握在刘表手里，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而张超唯一能够再次迎回献帝的机会，就只有等刘表病死之时。那一年，张超记得很清楚，正是卧龙出渊的时间——公元208年。 15年啊！ 只是一个大意疏忽，竟然要将任务推迟15年。张超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没事非要耍小聪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刘备给摆了一道，现在看来，他才是最傻，最天真的那个。 “孟高大才，此语发人深省，意义深远啊。”曹cao本就精擅诗词，自是品出此句中所含之深意。 张超无心再待下去，冲着曹cao一抱拳。“孟德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随后他吩咐探马给关羽带话，便拨马而去。 “孟高真是有意思，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布也告辞啦！”吕布听到张超新奇之语，转口复述一遍，不禁哈哈大笑，亦拨马而去。 吕布能走的这么痛快，当然是陈宫刚刚告诉他，天子已不在车架之中，等下去也是无用。 见两人相继离去，曹cao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过他本性多疑，凡事都会多个心眼。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张超使得计谋，便着曹洪率领五百轻骑，前去查看车架之中可否有人。 很快，曹洪便率轻骑折返而回，结果自然是没有。 如此一来，曹cao也明白张超被刘备耍了，不禁脸露讥讽之色，“大jian似忠，大伪似真。” 再说张超返回许昌，抑郁难平之下，将自己锁在屋中，谁都不见。令得一众属下不知自家主公又抽哪门子疯，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人敢去触张超的霉头，只得暂停议事。 而一同回返大营的还有吕布，不过这人脑子一根筋。对于迎没迎到天子，根本不在意。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自顾自逍遥快活。 隔天，早会议事。 在一众人等期待的目光中，张超临近晌午，才姗姗来迟。 众人依次落座，照例由荀彧做开场白，“诸位把各郡之事汇报上来。” “陈郡粮价飞涨，已无余粮周济，请求调拨粮草！” “鲁郡缺粮，请求调拨粮草！” “谯郡……” …… 除汝南之外的八个郡，几乎都出现断粮的情况，各地粮价一涨再涨。 “主公，此事应是各地世家受到煽动，垄断粮食，哄抬粮价。”郭嘉眼珠一转，就明白，定是汝南袁家所为。袁术前番吃了大亏，折损两员大将，怎肯轻易善罢甘休。 “呵呵，既如此，这个烂摊子就交给吕布和陈宫去头疼吧。”张超还在为刘备拐走汉献帝一事耿耿于怀，闻听此事，冷笑一声，说道：“发出通告，各地百姓若愿前往徐州者，可随我大军同行。到徐州后按人头分配土地耕种，免税半年。” 张超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平民过不去。在没来三国之前，他自己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转瞬之间，成为一郡太守，再加上有臧洪这个义兄的影响。在对待民众之事上，便愈发地勤政爱民了。当然，这个勤政是由臧洪和袁绥去做。 而在他接管青州、徐州、豫州三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也是降低赋税，周济粮食。 如今要走，他自然要考虑到民心的问题。是以，他大手一挥，许下一个极其优厚的条件，顿时把在座的各地官员彻底惊呆。 “主公仁义，我等愿追随主公前去。”这些官员听出张超话中的意思，心里明镜，立刻开始表忠心。他们可是最知道徐州的富有，在那里随便当个小官，都比在豫州当个苦瓜管事强出十倍。 “去吧！回到郡中把愿意随行的百姓集中起来，尽快出发。”张超摆手送走一群感恩戴德的官员，看向荀彧，“文若，今日开始收拾钱粮物资，明日一早起行。” “遵命！”荀彧领命前去。 此时，大堂上只剩下张超与郭嘉二人。 “奉孝，荆州刘景生你可了解？”张超想听听郭嘉对刘表的评价。 “回主公，荆州刺史刘表，山阳高平人，汉室宗亲。幼好结纳，与名士七人为友，时号“江夏八俊”。下有有延平蒯（kuai)良、蒯越，襄阳蔡瑁为辅。在荆襄之地颇受世家拥戴，且恩威并著，招诱有方，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郭嘉言语之中介绍的刘表，与张超记忆中的刘表稍稍有些出入。 “若天子落入刘表手中，可会出现什么变故？”张超最担心这个问题，可凭他的脑子，实在是分析不出刘表会怎么做。 “刘表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无四海之志。当奉天子诏，静观诸侯内乱，伺机谋利。而其所图者，当属江东、西川。”郭嘉口中的刘表，尚还在当打之年。只是保守的思想从未变过，即使迎奉天子，恐怕也是先考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愿与其他诸侯结怨，顶多就是向江东、西川两地动动手脚。 “如此说来，我军岂非进退两难，很可能会被刘表利用。”张超越听越心惊。 原史中，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令得各地诸侯互相倾轧。眼下轮到刘表，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主公所虑之事，确有可能。示强则遭其驱使，示弱则遭人窥视。嘉以为，主公应托病请辞。回返徐州，便可接诏，而缓行。”郭嘉在关键的时候，每每都能为张超分忧解难。此次的建议也不例外，顿时让张超喜笑颜开。 郭嘉出的这个法子，说白了，就是请病假。你刘表借皇帝的口给我下命令，我可以答应下来。但我有病在身，你总不能逼着我带病去打仗吧。如此便可拖上一拖，等待事态发生转机，再谋定而后动。 “对了，奉孝，冀州袁绍和幽州公孙瓒有什么动静吗？”小地图只能显示相邻州郡的情形，现在双方交战之地发生在幽州境内。张超只能看到冀州兵马调动，却是不知道战况如何。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讲予主公……”郭嘉见张超问起冀、幽二州战事，便从袍袖中取出竹简，讲述起来。 原来，袁绍军在界桥之战中，由麹义率领的先登军，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使其大败而退。双方的形势发生转变，袁绍自此之后，连连攻城拔寨，打得公孙瓒狼狈不已。 再后来，长安来使。袁绍与公孙瓒在李傕、郭汜派来的使者赵岐劝说下，暂时讲和，并且和亲。 而袁绍之所以在优势之下愿意讲和，其主要原因，还在于他的冀州大本营受到黑山军于毒袭击，并将邺城攻了下来。 袁绍一怒之下，便调集兵马，挥军围剿于毒，将其围困之后，一举剿灭。随后继续北上，一路击溃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部，斩首数万，几乎将黄巾军残部屠杀殆尽。 至于袁绍为何如此痛恨黄巾军，非要将其赶尽杀绝。 这事，还要从他和公孙瓒交战期间说起。 那时，黑山军张燕派人在暗中帮助公孙瓒对付袁绍，但不巧的是，此事偶然被袁绍知晓。袁绍担心黑山军张燕会伙同公孙瓒夹击自己，这才会与公孙瓒讲和，掉头回来先剿灭黄巾军残部，以绝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