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噬灵现世

    一心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和春人握手：“土御门大人客气了，我也就是有一定把握而已，不敢说一定能解决。”春人则是温和地笑了笑：“叫我春人就好了，不用紧张，放手施为就是。”

    一心点点头，看向了玉藻和荒木，两人都点了点头。一心这才转向了一直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两个阴阳师。

    一心向两人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不知火一心。”

    纯则是连忙回答道：“你好，我是山本纯，司就拜托你了。”脸色苍白的司则是言简意赅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狱寺司。”

    一旁听到一心自我介绍的春人则是眉毛一挑，看向了荒木和玉藻，荒木挠挠脸，玉藻则是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春人耸耸肩，点了点头。

    一心开口道：“那我开始检查了。”说完一心便开启了灵视，灵视视野下，一心能看到昨天所见的未知灵性能量依旧在司的体内，不过与昨天上下翻腾不同，现在的灵性能量死死占据着司的头部一动不动。一心还奇怪为什么的时候，能量下的微弱光芒让一心一惊。仔细观察了一下，一心发现司的头部有着一条条交错的闪着微弱光芒的线路，正是这些线路保护着司的头部不被灵性能量侵蚀。

    应该是阵法，一心下了判断，也多亏了这个阵法隔绝了司和灵性能量，不然一心也不清楚被灵性能量侵蚀的人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出来。

    将视线重新聚焦在黑色能量上，一心默念一声：“鉴定！”

    “鉴定中……鉴定完毕！”

    很快，说明框就浮现在了一心的眼前：

    【一小股命运属性灵性能量衍生出的攻击性能量，可吞噬】

    一心：？命运属性？听起来好牛比啊？

    一心摸了摸下巴，命运属性，这属性听起来就很吊啊？按照前世玄幻小说里的尿性，命运这种属性基本都是无解那一卦的，强的很。点了点命运属性的词条，信息流入一心的脑海。

    【命运者，即宿命，被命运选定的人只可能按照命运给他选定的剧本走下去，不可能挣脱，不可能逃脱，不可能颠覆】

    一心正在思索呢，却没发现在他开启灵视以后，春人就一改原本的坐姿，整个人死死盯着一心的眼睛。玉藻和荒木则是被春人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见春人只是盯着一心，并没有其他举动，玉藻和荒木也就松了一口气，不过玉藻还是提起了几分警惕。

    纯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见一心盯着司的头看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急切地开口道：“不知火桑，情况如何？”

    被纯打断思绪的一心则是抬起了头，看着焦急的纯和看似无所谓实则紧紧抿着嘴唇的司，一心恍然：“哦，没什么，司这个伤是命运属性灵能的衍生攻击造成的，问题不大。”

    众人被一心说出的词语吸引了注意力：“命运属性？灵能？衍生攻击？”

    春人开口道：“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面对几人好奇的目光，一心挠挠头解释道：“灵能，就是收容物特有的那种能量，我管它叫灵能，是有不同的属性的，命运属性算是比较稀有的一类。至于衍生攻击，你们可以理解为游戏里的自动反击。”

    几人默然听着一心的解释，但都不说话，一心则是看着面前几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不安，不知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许久，春人开口了：“一心小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毕竟我痴长了一些年岁。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能消除司身上这股灵能？”

    一心点点头，见到肯定回答，春人无言看着一心，然后说道：“那就请一心你开始吧。”

    一心站到了司的面前，说道：“我接下来会用手接触你的头部，你集中精神，别让灵能趁虚而入。”司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一心伸出左手按在了司的头顶，在得到系统确认后，一心也是有些激动地第一次发动了噬灵。

    噬灵词条猛地亮起，一心只感觉自己左手心猛地一凉，感觉到有什么缓缓从手心钻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进入到了下丹田，下丹田的运转速度一下子飙升，原本是老人散步的下丹田一下子跟吃了肾宝一样开始疯狂运转，运转速度甚至超过了之前被玉藻布置的阵法灵气灌顶时的速度，但伴随而来的则是异种能量进入身体的剧痛，一心的表情瞬间扭曲。

    另一边，司则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从自己身体里消失，那种宛如将树根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的痛感让司咬紧了牙，好在随着痛感的出现，原本头部的异物感正在飞快减轻，司的额头和后背上汗水则是不断地涌出。

    而在办公室其他几人的眼中，一心以一个笑摸狗头的姿势摸着司的头，紧接着两个人就定住了，然后下一瞬，所有人的寒毛猛地立起，一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感涌上心头，源于生命本质的恐惧感一下子激起了所有人的反应：春人拿出了攻击符咒，荒木拿出了枪，玉藻则是摸出了一小块刻着复杂纹路的玉佩，相对较弱的纯则是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不过，什么都没发生，恐惧感和悚然感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这让原本警惕的众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几人在茫然对视之后都收起了自己的东西，看向了房间里唯二没有应激反应的人：一心是表情扭曲，身体在不断颤抖，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司也是死死咬着牙，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显然也是在忍受着痛苦。看着痛苦的两人，几人是根本不敢上前打断，生怕自己做错事。

    好在两分钟后，一心就收回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地抽了几口凉气。司也放松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玉藻快步上前直接把一心抱在怀里，刚摆脱了酸爽的疼痛地狱的一心同学就又陷入了另一个“地狱”，柔软的身体和幽幽的香味让他头晕目眩。但偏偏他还没有余力去推开玉藻，现在的他，光是控制下丹田里几乎爆满的灵力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一个不小心就要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一个当场升级，这可使不得。

    一心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下丹田的躁动灵力，意识突然被什么拉走，直接昏了过去。玉藻大惊失色，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司挣扎着要起来查看一心，见状，春人连忙上前检查。

    春人将手指搭在一心的手腕上，凝神感觉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没事，应该只是脱力了而已，玉藻你赶紧带一心去休息，醒了之后我还有事情想问问他。”玉藻听了之后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抱起一心就往旁边的休息室走。

    春人看着玉藻急急忙忙带着一心去休息，转头看向了司，激活了灵视符咒以后，灵视状态下司的头部再无一点黑色灵能，春人在点头欣慰的同时也奇怪的发现，不光是黑色灵能，连他刻在司头部的阵纹也一并消失了。

    春人思索了一会，看着正对着原本昏迷的纯大嘴巴子狂扇企图叫醒他的司说道：“一心小弟的驱除做得很成功，你现在头部一点点灵能都没剩下，可以安心了。”

    司点点头，在一心将手拿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头部原本难受得要死的异物感已经完全消失了，沉重的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此时，纯则是悠悠醒转，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司激动地抓住了司说：“司你没事啦？太好啦！”说完纯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怪怪的。司看着正用手摸着通红脸颊的纯默默移开了视线。

    一边一直沉默着的荒木则是突然开口了：“土御门大人，还有两位。我有个提案。”春人正在感叹一心方法的效果之完全，被荒木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什么提案？”

    荒木迎着三人的视线，从办公桌里摸出了一张略显破旧的羊皮纸。春人见到羊皮纸的时候有些惊讶，略一沉思，看向荒木的眼神变得赞许起来。纯和司则是好奇地看着荒木手中的羊皮纸，他俩可没春人那么广的眼界知道这是什么。

    荒木在看到春人赞许的眼神的时候也略微心定了一些，最有可能反对这个提案的就是土御门春人，毕竟他是阴阳寮副寮长，自己只是一个科长而已，哪怕自己负责的是收容物相关的第九科。

    荒木看向了纯和司，在看到两人好奇的表情的时候解释了一下：“这是代号D-11的契约羊皮纸，你们应该听说过的。”

    听到D-11，纯和司两人才明白荒木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契约羊皮纸，一件早期人类方获得的少有的没有任何主动攻击能力的收容物，效果只是在羊皮纸上留名的人绝不会违背羊皮纸上的条约，算是早期促使人类方统一战线形成的最大功臣。

    在荒木的解释之后，两人也很快就明白了荒木的用意：他想保护一心。

    确实，在一心说出命运属性灵能的时候，几人就明白了一心对收容物的了解恐怕在此世所有人之上，加上他能够消除收容物灵能的特殊能力，要知道，不说别的国家，光是樱花就还有好几个大人物到现在还被收容物的灵能所造成的伤所困扰着，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直接监禁都算得上是优待了，更甚者有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荒木打开了羊皮纸，上面的条约很简单，签下姓名之人不可对任何其他人泄露关于一心能力的任何情报，上面已经有了荒木的名字。春人看了看条约，笑着和荒木说：“你倒也是个妙人，以你的地位想要拿到这件收容物恐怕也不容易吧。”荒木苦笑了一下，何止是不容易，为了这张羊皮纸，自己基本上是把职业生涯的未来都透支了。

    春人也不多说，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见春人这么爽快，司和纯也跟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三人在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总觉得自己灵魂里好像多了什么，仔细一感知又什么都感知不到，不由得感叹收容物的神秘。

    玉藻这时也推开门走了进来，荒木问道：“一心怎么样？”“很稳定，确实只是脱力昏过去了，现在正睡得香呢。”玉藻回答道。

    荒木点头，然后向她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你也来签一下吧。”玉藻看到羊皮纸的时候就明白荒木的用意了，眼光柔和了很多，点点头，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荒木小心地收好羊皮纸，将其小心卷起，然后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了一只小巧的打火机。这是和契约羊皮纸配套的东西，在签订完契约之后，要用打火机将羊皮纸烧掉，这样可以永久保障契约的成立，如果不烧掉，名字是可以被涂掉以此来逃脱契约惩罚的。

    看着火焰逐渐将羊皮纸完全吞噬至灰烬，春人也咳嗽了一声，其余几人都看向了春人。春人正色道：“好了，都签订完契约了，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坦诚一点来交换一下情报了？”

    玉藻闻言脸色微变，荒木则是沉默着一言不发。春人接着说道：“玉藻，还不说实话吗？一心他，是不知火家的吧。”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炸得纯和司懵懵的。

    不知火家？十六年前的正统三大家族之一的不知火家？一心先生是那个不知火家的？不是说十六年前不知火家被灭族了吗？

    纯和司的小脑袋里长出了无数个问号。玉藻低着头，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回答道：“你倒是敏锐。”春人轻轻笑了一下：“能让你这么维护的，还姓不知火，除了当年的不知火家的孩子还能有谁？”玉藻抬头，看到了荒木投来的“我就说你还是暴露了的”视线的时候，也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春人看着装鸵鸟的玉藻和荒木，也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是不知火家的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毕竟不知火家现在就他一人了，三大家族不会针对他的血脉对他做什么的。倒是他刚才展现出来的能力……”，说到这，春人停住了，似乎在斟酌词语，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则是让玉藻和荒木，乃至纯和司都脸色大变：

    “他展现出的能力，足以造就一个新的三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