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坐地上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还年轻，急什么？等你替你爹走完两年镖，定能找到你自己的路。” 李霄一改前言，这话却是有说道。 世间道路千万条，唯有井底之蛙言天小，出去见识见识，才能不枉世上走一遭。 这边聊了半天，终于到了时候。 外面呼喝声震天，急促脚步声一波连带着一波，嘈杂无比，甚至有墙壁吱吱作响，这是被挤压造成。 李霄一惊，急忙跑到了门口。 “排号，我你吗排号！老子刚装的门面！” 幸好，客人们到了近前也都停了下来，像是习惯了，自顾排好队伍，这才让李霄松了一口气。 一群老酒鬼们，鼻子嗅了嗅，闻见了柳高义喝的酒，顿时口中生津，不断的咽唾沫。 “李黑，快，这什么琼浆玉露，来上十斤！” “去去去，你喝的完吗？撑死你！李黑，给我打三斤断颜红！” 李霄斜睨他们，都不用说话，一打眼，客人们都看向了柜台前的牌子。 “什么？一斤，够谁喝？” 客人们悻悻然，这不就跟品尝一般了吗？还不够塞牙缝的。 有人眼珠一转，嘿嘿笑道： “得，三种酒，每种半斤吧，这总没问题吧？” 李霄寻思，这不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人吗？ 平日傻不愣登，一接触到酒，那智商蹭蹭往上涨。 “想喝三种也行，总共半斤！别不乐意，我是为了你们好，喝酒多了伤身，行了，抓紧点吧，不喝的往后稍稍！” 众人翻白眼，默默点了酒。 酒馆内各司其职，小丫头吆喝着，安排众人落座。 “啧啧，还别说，这里环境真个不错，大家都是雅士，酒馆也名为沁雅，适合我等！” “嗯，回头我也将老房子如此修饰，岂不美哉？” 这边一桌客人刚坐满，赵颖按照莹莹说的，打了酒来。 客人们回头一看，就是一哆嗦。 “哟，赵掌柜，岂敢劳烦？” 赵颖显然认识，笑道： “周掌柜的来者是客，无需多虑，但请品尝！” 另一边，余渔也是如此情况，互相谦让推诿了片刻。 后厨李霄正观看着一个个纸条，都是白凤记录下的下酒菜，例如醉虾，鸭货等，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直接呈出就好。 白凤黄凰飘飘然，在两个地方来回穿梭，将菜品一一呈上。 有熟悉的亲朋一同前来，坐了大桌，却剩下位置，其他人没有座位，便告罪一声，希望讨个位置。 没有人拒绝，这也是一个结识朋友的机会。 终于，十二桌近六十个座位，全部坐满。 “哈哈哈，李黑这酿酒的水平，的确是高！好极好极，好喝不贵，不错，馋死我了！” “来来来，再喝一杯！” 巷子里还有大部分客人等着，闻听以后急得不行，喝酒可不是吃饭，可是需要慢慢酌饮，如此下去他们可能喝不上了。 有聪明的客人，蹲在小丫头旁边，点了酒。 “叔叔得等一下哦，位置都坐满了。” “小掌柜的，你看那地上不还有位置吗？我不用桌椅，就坐地上就行，你看行不行，不然我们等两个时辰，也等不到位置啊！” 李莹莹看着酒馆犯难，但是架不住这群老油条硬磨，刚想要去告诉李霄，却被他们钻了空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鹅卵石上。 赵婼看到这情况后走来，替小丫头解围。 “诸位抱歉，位置不多也无办法，若不怕着凉，尽可进入，酒立马上来。” “哈哈哈，赵掌柜的通情达理，多谢多谢。” 平日里人前显贵，如今在酒馆却不好使了，一群穿着奢华锦衣的人们，都不顾身份，一屁股坐在了鹅卵石上。 迎面看去，乌泱泱一片，幸亏他们也有数，没有占据道路。 如此很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后厨的李霄奇怪，刚才一下子那么多的下酒菜，现在怎么没了？ 带着好奇去了酒馆一看，直接惊掉了下巴。 “我你吗，别把老子的酒馆撑爆了！” 李霄龇牙，不过也能体会客人们的心情。 一斤十六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就够饮上八杯的，再怎么磨，半个时辰也能磨完。 酒馆客满，一时平静下来，都自称雅士，自然不会吵闹。 李霄走到酒馆，环视一周，轻咳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诸位，为了大家喝的舒畅，不伤身，我得苦心想必你们也都明白，每日一斤，三日内只能开喝一次。” “当然为了补偿大家，我想了一个点子，那就是每次落座时，先不喝酒，我给大家准备酒前饭菜，不足饱腹但吃完再喝，绝对喝的更舒心。” 李霄两句话说完，就有人直言道： “李黑，你就说再给多少银子就行了，别打扰咱们喝酒！” 众人哄笑，李霄满脸黑线。 “你们不都有预定的位置吗，酒前菜就算在里面了，无需多花银子。” “哟？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黑变成李白了？” 自有人调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霄气得不轻，不黑他们简直无法泄愤！ “喝酒不比吃饭，吃饭，大有好处，但是喝酒却有两面性，话已至此，不想要酒前菜的可以提前说，我还省了呢！不过今天就算了，明日开始。” “好了，我也不耽搁大家了，今日有一场说书段，请大家欣赏欣赏！” 李霄眼神示意，王黎点点头，坐在了最中央的唯一桌椅上。 “区区王黎，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想听些什么故事？” “我要听女帝武曌武则天！”余渔伸着小手，此时和几女都在柜台前坐，早就等候多时了。 王黎回首，哭笑不得，心道余掌柜你也不是客人啊！ 看出王黎犯难，余渔掐着柳腰走上前去，扫视一众客人。 “你们听不听？” 众人干笑，都是点头，这位小魔女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听，余大掌柜今日颇为劳累，听个自己欢喜的应该，应该！” 余渔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抛了个眼神给王黎，后者无奈点头，醒木一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前唐永徽年间，唐高宗李治封武媚为昭仪...” 一段跌宕起伏，将这位女帝的柔情，手段，狠辣，才华，以及暮年的荒唐享乐，尽皆解释了个清楚。 “若论女帝一生如何，留于后世评论。” 众人听罢，都是感慨，各有各的想法。 至于余渔，却没想到这女帝命运多舛，人生如此复杂。 “没想到，她晚年竟然这么，这么...算了我不喜欢她了！哼！” 余渔轻哼，这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柳高义拍了拍余渔肩膀，笑道： “嗨，你还小，没体会过男女之事，若你做了女帝，我看比武媚娘更甚！” 余渔挑眉，拍掉脏手，冷声道： “那意思是你体会过了？不消说，杭州人都知道！” 柳高义汗颜，自己名声这么大吗？但面对余渔也不能弱了气势。 “嘿，柳哥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一笔！我...” 说到半截，柳高义声音戛然而止，赵婼，白凤等几女都露出杀人般的目光。 “我都是吹牛逼的，别在意，别在意。” 柳高义讪笑，一溜烟跑到了后厨躲了起来。 李霄正在准备他们自己的菜，却见这货蹲在门口，让他好不疑惑，一脚踢在柳高义的腚上。 “柳大公子，把菜端到铺子，咱们一会吃饭。今日客人就这一批了，应当不会再来了。” 柳高义嘿嘿一笑，自顾端了过去。 今晚李霄数了数，约摸在一百二三十位客人上，一股脑全部塞了进来，此时门外空空如也，估摸没有后续了。 这么多客人，加上酒和下酒菜，竟然赚了近八百两，毕竟有的几位客一起，下酒菜就那两道。 杭州近百万人，有钱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第一晚上就有一百多位客人，也不错了，毕竟就他这个价格，一般的有钱人吃一次都得心疼许久。 尽管云霄阁规模不大，却也门庭若市，每日都是客人上赶着，如此也不错了。 客人们坐了一个时辰，酒都差不多喝完了，却还没走。 一时安静无两，余渔自顾接了一杯奶茶喝着，喝一口就砸吧砸吧嘴，有人忍不住了，询问那是什么。 余渔一愣，随口道： “奶茶啊，你们喝不喝，一两银子一杯，温热的。” “来五杯！” “八杯！” 好嘛，又是一顿忙活，卖出了一百多杯奶茶，李霄大喜，深感这丫头有头脑！ “哟，这茶不错，好喝！” 有人喜欢这口味，顿时大喜。 顿时满屋奶香茶香。 但是又过去半个时辰，奶茶也喝完了，他们还没走，有人都用筷子沾那醉虾的料汁品尝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道： “咳，那个，白凤姑娘，李黑不说今日有说书还有舞曲吗，书讲的极好，那你们这...” 这一下，李霄他们才是恍然。 白凤也没收到李霄安排，顿时投去眼神。 李霄嘿嘿笑道： “诸位别等了，明日晚，咱们白凤黄凰两位才女才会展示，今日不会了。” “靠北啦！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