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一场酒席
“我要母亲!”朱慈炤大哭大闹道。 看来这崇祯不仅当皇帝不合格,当父亲也是不合格啊! “你们都是父皇最至亲的人,怎么可以胡乱发脾气以前父皇做得不好,以后父皇不会这样了。” 长平公主大为震惊,她不是怀疑崇祯是冒充的,而是她这的这个父亲,一向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管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更不会像今天这般向他们说心里话。 她忽然想和父亲说几句,可是父女情分早已随着那一剑烟消云散,虽知道崇祯当时也是情非得已。 但是要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几天醒来后,她也尽量不与崇祯见面,便欲言又止。 “父皇不发脾气最好了!”朱慈炤转而破涕为笑,伸出双手要崇祯抱。 朱由检见他没了疑心,松了口气,将他抱了过来。 朱慈炤却是咯咯笑了几声,悄悄附在他耳边道:“父皇平时可不是这么抱炤儿的,不过这是熠儿和父皇之间的小秘密。” 朱由检直接就给愣住了,自己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就算他真的发现了些端倪,也无法让其余人相信自己带是假冒的。 朱由检嘴上应付了两句,便岔开话题,“皇儿是怎么落到土匪手上的” 朱慈炤明显有些恐惧,顿时变了脸色,断断续续说出了经过。 原来,那日他和朱慈炯被崇祯指派的太监带出宫,便被惊慌的人群冲散,幸好一个太监死命抓住他,这才没让他走丢。 太监本想带着他去山海关投奔吴三桂,可是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土匪,朱慈炤为了活命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土匪并没有伤害他,只是杀了那名太监,刚好那土匪头子想要投靠鞑子,便打算将他献给多尔衮,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碰上了朱由检率领的关宁铁骑,这才把他救了出来。 等他说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是起了当时的凶险,长平公主听他说得伤心,也站在一旁泪如雨下。 在朱由检眼里,他跟姐弟二人其实算是陌生人,但由于血缘的关系,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 何况这两个小孩是自己亲手救的,便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以后要将两个孩子当亲生子女一般抚养成人。 他摸着朱慈炤的脑袋道:“炤儿放心,以前是父皇没有保护好你们,从现在起,父皇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朱慈炤顿时有了安全感,慢慢地止住了哭泣。长平公主闻言却是一愣,反复琢磨着这几句话。 酒宴已经准备妥当,朱由检便吩咐沈初馨照顾好他俩,便走了出去。 …… 村长为了表示对皇帝的敬意,特意将酒宴设在宗族祠堂内。 桌子上摆着一碗碗已经烹煮好了的米饭、大鱼大rou,另外还放了几坛酒,村长解开封装,顿时酒香扑鼻,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朱由检自然坐在长桌中间,倪元璐等人按官职大小坐在两侧,村长和那名导路村民则坐在末座相陪。 另外几桌全都坐的是士兵,见皇帝如此亲近,反而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失礼。 其余的人便在坐在祠堂外的桌上,沈初馨还是不出门,和宫女们在屋里吃饭。 朱由检起身端起一碗酒,“这第一碗酒,朕敬给那些为大明牺牲的勇士!”便将酒水洒在了地上。 众人不敢怠慢,忙学着皇帝的样子,将酒水泼在地上。 朱由检又重新满上酒,“这第二杯酒,朕敬在座各位的将士们,因为你们,朕才能站在这里!”便是一饮而尽。 士兵们惊呆了,没想到皇帝会给他们敬酒,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忙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 所有的人都看向皇帝,不知道会敬谁。 “朕在阎王殿走了一回,明白了很多事,所以这第三杯酒,朕敬自己!”朱由检一口喝下,穿越后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其他人都是因为崇祯经历过国破家亡,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便会就此改写。 再说无论演技怎么高,装的再怎么像,也早晚会露出马脚的,还不如提前给自己找个理由。 倪元璐等人早已发现皇帝和以前不同了,想起以前崇祯刚愎自用,再想到现在的智勇双全。 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原因,举起碗道:“微臣愿辅佐陛下重拾山河!”便和众人喝得干干净净。 …… 总算能吃顿好的了,朱由检坐下来便招呼大家开吃。
朱由检先尝了一口米饭,只觉入口香甜无比,他第一次觉得白米饭竟这么好吃,再也不客气。 其余人本来有些拘束,见皇帝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众人便也放松下来,推杯换盏,场面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巩永固忽然想起了今日这场大捷,顿时感觉中兴有望,“陛下,如今粮草充足,明日便可启程,经山东去到江南。” “不过山东大部分城池已被李自成占领,不知能否顺利抵达”朱由检似乎有些犹豫道。 “李贼就是一群流寇,并无经营地方的打算,每攻破一地便会推倒城墙,为日后抢夺做准备,所以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城中官署附近,咱们谨慎一些,走小路应能平安通过。”倪元璐认为皇帝是对回江南没信心,便出言解释。 “今日关宁铁骑奔波劳累,并且消耗甚大,明日再让将士们休整一日,后天一早便出发。” “陛下,此去江南路途甚远,须尽快出发,否则被李贼知道咱们的动向,再在路上设下伏兵,恐怕有些麻烦。” “倪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也不差这几天。”朱由检终止了争论。 大家虽有不解,不过想起这两天皇帝的英明神武,让他们多次化解危机,也就不再坚持。 酒宴结束,人群慢慢退去,朱由检吃饱喝足,便散了一会步,不知不觉又来到小溪边。 四周寂静无声,他有些失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又扯了些花花草草把玩。 “原来是陛下来了”竟是陈圆圆,此时白衣如雪,嫣然一笑。 “吃的有些饱便出来随意走走,”朱由检佯装生气,“又说陛下,这次一定要惩罚你了。” “罚我什么”陈圆圆本来是不想来,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地来了。 “这个暂时记下,容我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又变戏法似的,从石头后面拿出一束花,“呐,这个送给你。” 其实称为一束草更为合适,上面青青的一片,中间仅仅点缀着几朵蓝色的野花,下面用手帕束成一把。 那是她白天给皇帝擦汗的手帕,已是洗得干干净净,害散发出阵阵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