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启程南下
朱由检转而笑道:“既然这剑法威力无穷，又是其祖上传下来的，老人家为何自己不练” “小人得到这本剑谱时年纪也大了，再说每日都要劳作，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浪费力气去练武了。” “这剑法虽然厉害，但朕学了也没多大用处，老人家还是收回去吧，就算现在用不到，或许可以留给后辈学习。” 朱由检兴趣不大，光练拳法和骑术就得花上不少时间，哪还有时间去练剑。 自己可是皇帝，不是江湖侠客，又不用闯荡江湖，至于自己的生命安全，自然会有成百上千的侍卫来保护自己。 “陛下不学的话实在太可惜了。”老者有些意外。 “王海祥，要不然给你学？打仗的时候说不定能用派上用场!”朱由检看那老者一脸失落，有些于心不忍。 “陛下，战场杀敌靠的是兵法和谋略，而不是靠个人勇武，即使剑法再好，在战场上也无法以一当百。”王海祥微笑回道。 “李宣武，你精通武功，过来看看这剑法如何” “这剑法实乃精妙绝伦，的确当得上精绝二字。不过小人打小就是用刀，威力也不弱，若是从头再来，怕是武功不进反退……” 朱由检很满意李宣武的淳朴。 要知世上的技艺无数，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却是有限的，贪心多学反而难以做到精通，反不如心无旁骛，将一件事情做到圆满。 那老者长叹一声，“当年这本剑谱引得无数江湖豪杰争夺，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先祖也是侥幸得到，将其视若珍宝。不想各位都看不上，看来小人是真的老了!” 朱由检暗自好笑，“不是你老了，而是时代变了，一个人的武功再强，也终究是独木难支，以后更是要靠资本和科技打天下。” 不过见他一片热情，朱由检也不忍拒绝他的好意。 朱由检随手翻了一下，见其第一式：《大鹏抟飞》，里面几个小人拳打脚踢，手中宝剑翻飞，看起来动作潇洒无比。 心想闲来无事，“朕就学这一招吧!” 那老者脸色这才恢复了些，“家父在世时，也曾教过小人一些基本招式，小人这便演示给陛下看。” 这招“大鹏抟飞”，是在对敌时，长剑霎时一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忽然朝敌人面门掷去，对方猝不及防之下必然中招，可谓强悍无比。 朱由检心中大骇，便跟着老者练了一会，他有拳法的基础，仔细观察后，便对其发力的技巧有些了解，很快学会了这个招式。 朱由检开始用剑练习，由于不熟悉此剑法，长剑舞到急处，碎玉剑忽然脱手飞去，深深地插入了一棵大树中，引得大家齐声叫好。 沈初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站在一旁看得入迷。 朱由检见其一直盯着那本剑谱，心中一动，招手示意她过来，“怎么，你对这剑法有兴趣” “奴婢想学……”沈初馨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突然想起学剑了” “奴婢这两天想明白了，就是因为奴婢什么都不会，致使那几名姐妹失散，有负陛下之托，所以奴婢想学好武功。”沈初馨一脸愧疚的样子。 朱由检不想她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顿时有些感动，将剑谱交给她道:“那就给你练吧!” 又对着老者说道：“那还要烦请老人家指点一二!” 那老者见状连忙答应了下来，沈初馨大喜，道谢后便要跟着老者去练武。 朱由检急忙拦住沈初馨，“学武功很苦的，每日得需大汗淋漓，你看朕就浑身是伤，你能坚持下去吗” “为了保护陛下，奴婢就算吃再多的苦也不怕!”沈初馨声音清脆，神情坚毅。 村子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看着大家忙忙碌碌，脸上却都挂着笑容。 朱由检恍惚间，竟生出一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不过他知道，满清鞑子很快就会入关屠戮，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陛下，明日便启程去江南，路线恐怕得有个章程。”倪元璐打断了他的沉思。 朱由检终于得面对这个问题了，于公于私两个方面，都应该南下。 于公，与鞑子和李自成划江而治，取得权力后，再改改土地制度，搞搞科技，获取民心，经营好南方的半壁江山，以持久战打赢他们并不难。 于私，他也想逃到江南，享受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滋味，穿越的这两天都是四处逃跑，实在不是滋味，他只是个普通人，又没有金手指啊! 可明知道鞑子就要由山海关进主中原，却什么也不做，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负责任。难道应该坐视不理，任由鞑子屠杀汉人 他也尝试过将后果告诉李自成，但似乎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看来，李自成还是要攻大山海关，吴三桂还是要开关投降，还是要在一片石大战，吴襄身死时那种无法扭转历史的无力感，又涌上了心头。 何况还有一个心爱的陈圆圆，夹在中间，这让他进退两难。 我终究是个普通人，又能做什么呢 朱由检左思右想，长叹了口气，“倪爱卿，你且说说怎样才能安全到达江南” 几人提出各种方案，都被朱由检提出的疑问打了回去，讨论得热火朝天，直到快天黑时，终于敲定了一个方案。 朱由检又找来村长，告诉他天下即将大乱，建议他带村民跟着自己一行人迁去江南，不过被婉拒了。 村长的意思是，能逃的早就逃了，现在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何况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这里，乡土之情深厚，不愿背井离乡。 既然如此，朱由检也不好强求，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回到房间，忽然想起似乎一整天都没见到陈圆圆。 他看向小溪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休息了。 …… 第二天吃过早饭，朱由检便带着众人启程了。 陈圆圆则是一言不发，她现在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该回山海关，还是跟随朱由检去到江南，有时候做选择太痛苦了，她宁愿放弃。 不过她现在不用想了，就这么跟着皇帝去江南吧! 村长叫出全村的村民给他们送行，那个小女孩可能是是认出了朱由检和陈圆圆，指着他们咯咯笑着，被老者一把拉住，跪在地上恭送他们离开。 虽然只呆了短短两天多的时间，朱由检竟对这个小山村有了些感情，又忍不住看了看陈圆圆，方才和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 走出很远，他回头望去，村民们模糊的身影仍然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