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要么囚禁要么死
“那就所有人联手，能杀就杀，杀不死就囚禁，总之这种人绝不能给对方自由活动的机会。”谭瑞国义正言辞的说道。 随即，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试探性的看向徐老，“难道…？” “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明明怕清辞，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懈的想弄死她？”徐老的拐杖随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敲在地上，打击着谭瑞国的心。 谭瑞国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自己胸口上，沉默许久才起身走到徐老面前，“徐老，她以前是不是这样改变过某个人？” “是，在九万里黄沙战役的第八年，那个人最后被我们联手解决了。”徐老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那个人没有错，清辞这么做也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可这件事情一出，我们已经容不下他们二人，尤其是清辞这个怪物！” “是啊，一个可以影响他人情绪的家伙，放在那里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不过，你们都杀死了那个人，就没办法解决掉清辞吗？” “没办法。” 参与九万里黄沙战役的领头者们，放到现在势力减弱的情况下都能瓜分天下，那种规模的势力想要解决掉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且事情发生在战役第八年，到他们发现并且杀掉那个人，应该只过去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离战役结束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他们肯定都开始收尾工作了，体力和装备应该都处于健康和完整的状态，就这样都没办法把清辞的命留在战役中？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办的？”谭瑞国顿时心乱如麻。 徐老则默默的回忆着往昔，“我们给黑海监狱提供了大量支持，让他们足以在清辞未能察觉的情况下，专门为她建造一间牢房。” “那间牢房的事情，很多稍微有点势力的人都知道，原来建造时间是在九万里黄沙时期。” 清辞很出名，她的残暴和不好对付就算是死了，也是他们缅怀先烈时，最常提及的对象。对于能困住她的牢房，自然被记录在了所有关与她的资料中。 “所以，我对承诺书上的内容很不满，其他人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会暗地里对你下死手！”徐老的话是警告也是提醒。 谭瑞国深知这点，所以他不怕。 “从我做出这个决定时，我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而且我相信，在清辞离开伯塞城之前，我会平安无事。” “但愿如此。”徐老似乎老到了快要死的地步，他的背比谭瑞国印象里的更加驼了几分。 “师父。”谭瑞国连忙扶住他，把他安置在榻上坐下，“您为伯塞城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您该歇歇了，今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您了。” “是吗。”徐老借助谭瑞国的手重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在你来之前，我联系了徐家，要他们接我回家，我的重孙就在伯塞城外不远处等我。” “徐老，您年纪大了路途遥远，您还是安心呆在这里养老吧，您放心，有我在，绝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您的。” 谭瑞国看着徐老放在塌上的印章，眼中情绪晦涩不明，他和徐老互相背对着，徐老犹豫的停下来脚步。 “还是算了。”转而推开房门，“我被那孩子伺候惯了，我会把他一起带走。” 院门口，少年提着行李，眼中含泪看着徐老逐步向自己走来，“爷爷，咱们回家了。” “好。”徐老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爷爷带你回家。”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院子的瞬间，谭瑞国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高声喊道：“徐老！” 院门两边的墙壁上，刷刷冒出两排队伍，冲着他们二人举起了枪口。 “徐老。”谭瑞国快步走到院中，“进来之前，我在车里也打了一个电话，把我能命令的了的力量，全都调来了这里。早在咱们师徒二人聊天的功夫，我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徐老，您走不了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城里的那帮怪物闹出什么乱子来！”徐老怒不可遏，再次看向谭瑞国，就好似今天才了解他这个人一般。 “徐老，我说过，我没有办法，我只能依靠清辞，也甘愿为了得到她的帮助去做任何事情。”谭瑞国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疯狂正在逐渐地把他侵蚀。 徐老恶狠狠地盯着他，伸手把少年紧紧护在自己身后，“那你就把清辞找来看看，看她会不会杀我！” “您疑似是她的学生，清辞这个人最重情，我要是找她过来，她不仅不会害您，搞不好还会害我。所以，我在她面前表现得我根本不敢对您动手，她才会放我回来的。 而事到如今，我更不可能让她知道今夜发生在这座宅子里的事情了，至于您，请您自己走进怪物堆里，被它们生吞活剥了吧。” “你这个臭小子，想逼死我？”徐老眼睛眯起，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身后少年猛的向天空发射出求救信号。 宅子的各个角落瞬间冒出无数黑影，很快便在外围交起了手，刀光剑影、枪声不断。 声音传进院子里，伴随着院外的哀嚎，第二声求救信号在空中乍响。 “哈哈哈…”谭瑞国笑着重重的舒出一口气，“哎呦，徐老？师父？我还真是小看您了，不过您放心，我这个城主可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年。” “嗷～嗷”狼嚎声响起。 徐老面露震惊之色，惊讶地看向谭瑞国，“你找了北境，北境的张寻怎么会乖乖听你的吩咐。” “我救了她，为报救命之恩，她为我做点事情很正常。您放心，这些狼卫不多，它们只在宅子里，把您的人杀光，然后就会把您丢进怪物堆里，离开伯塞城。” 随着狼嚎声，还有野兽撕咬声，和一些人的惨叫，徐老和谭瑞国的僵持，逐渐拉下了序幕。 天蒙蒙亮的时候，院门被推开，门外谭瑞国的人，大部分身上沾满鲜血，手里还提着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爷爷。”少年在徐老身后，紧紧贴着徐老的后背，看清了那些人的容貌。 徐老阴沉着脸并未转身，“难为你搜罗我身边人的身份信息，然后找到和我亲近的一些人，把他们带来见我最后一面了。” “没关系，就是没有把完整的人带来，还望您见量。”谭瑞国最后一次朝他行礼道：“要不是您知道了我太多事情，您只能被我囚禁一生或者死去，我还真舍不得对您下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臭小子，以后再也别叫我师父了，我怕在地底下被我的父辈殴打。” “是。” “哼。”徐老牵起少年的手，拉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这所宅子，望城门口走去。 路上，徐老舍弃拐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虽然要前去赴死，可我却有一种莫名的解脱，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拖你下水，让你和我一起承担我做错事的代价。” “您养育我多年，在我心中您对我早已经恩重如山，而且留下来，谭瑞国未必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少年看得很开，既来之则安之，左右徐老这样的人物不可能一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自己乖乖的跟在他身边才是上上选。 如今，他的行李早丢在了小院里，徐老也弃了拐杖，半边身子的重量全靠他搀扶着。两个人的行走速度极慢，走至清晨，才能勉强看见伯塞城外围的城墙。 “来了。”徐老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不断朝这里汇聚的目光，那是一只只从云氏远道而来的怪物们，它们大半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 七八只围在一起，把一堆撞到报废的车群当作自己的临时据点，现在正朝他们看来，缓慢且试探的朝他们这边挪动着。 “爷爷。”少年的心脏猛的一揪，疼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搀扶着徐老的那只手更是抖得厉害。 他红着一双眼，鼓足勇气挡在徐老身前，“爷爷，我们怎么办？” “没办法，我跑不了，孩子你不要管我了，这样你还有捡回一条命的希望。”徐老把自己最后保命的武器交到少年手中，“这是我重孙最喜欢的匕首，你带上去找他吧，徐家会保护你的。” “爷爷，我不要，您没了，徐家对我的保护只是一时的。与其到时候被抛弃死在外面，我宁愿永远陪在您身边。” 少年说的铿锵有力，和他平时温柔轻语的语气完全不同，徐老见状便不在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少年朝那帮怪物走去。 怪物看着他们，起先还有几只想要退去，但很快它们就默契的朝徐老二人扑来。 “吼～”怪异刺耳的吼叫，从离少年最近的一只怪物口中发出，他反手握刀，瞅准怪物的上颚，用尽全力向上划去。 徐老离开少年的搀扶，颤抖的将其中一只怪物引向他身旁不远的一滩黑色物体。 他初步判断那是某种油，如果猜测正确，把怪物引到那里点燃油，烈火应该能解决掉眼前的东西。 少年身后涌现出不安的感觉，他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徐老和其身后的黑色物体，还有站在黑色物体后的一个白衣女人。 女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徐老的注意，少年却因为一时疏忽，被眼前的怪物直接把他撞到同伴的包围圈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