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王家早熟的葡萄
曹老头一脸的诡异表情：“昨晚村里有人看到天上有极光照下来，就照在你们家这一片。” “啥？极光？”老王一脸懵：“什么鬼极光？” 王志也楞了楞：“村长，极光只有在极地才会出现，咱们这里是双庆，亚热带，是不可能出现极光现象的。” 村长：“我不懂什么极地什么亚热带，我就只知道半夜真有一道光照下来，就照在你们家这一片，你们一家三口，哦不对，昨天才新加了一口，现在是四口人，没事儿吧？” 老王：“没事，好得很呢。”王志：“我也好得很。” 曹老头瞥了一眼老王，感觉这货挺正常，又瞥了一眼王志，却看出不正常了，这小伙子自从断腿之后很颓废，昨天婚礼都有气无力地任人摆布，今天的精气神却完全不同了啊。 他有些好奇地道：“小志呀，你这精神有点好哟，昨天晚上……嘿嘿。” 王志微笑道：“是呀，以前给大家添麻烦了，但以后我会好好生活，努力向上，不再拖大家后腿。” 王志对待生活的态度突然大变，众人心里有些纳闷，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曹老头转头看向了老王：“还是带孩子去大兴镇上的医院检查检查吧，看看是不是昨晚极光的影响了他。” 老王：“哎？” 王志：“不用不用，我好得很。” 几个人正说尬话玩呢，曹老头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老王家院子外的葡萄田，不由得微微一愣：“咦？” 老王：“又怎么了？” 曹老头：“小王，快去看看你家葡萄田，我感觉你家葡萄有点不对劲。” 这句话吓了老王一跳。 葡萄田是家里的命脉，就指望着这十亩蜜莉葡萄赚点钱，那可是半点出不得状况的。 老王的眼光赶紧转向葡萄田，一眼看过去，也不禁“咦”了一声。 他一个箭步就冲向了田里，几秒之后，田里响起了老王的惊呼声：“这不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大颗？采摘期明明还有十几天才到，怎么一下子成熟了好多……” 他摘下一颗扔进嘴里：“啊，真甜！” 双庆市笔山区大兴镇长隆村的蜜莉葡萄，通常是每年六月份成熟第一批，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开始陆陆续续的成熟…… 现在才五月底，还没到葡萄成熟的时节，没想到老王家的葡萄，居然就已经成熟了一部分了。 老王在田里欢呼起来：“神了，真是神了！今年可以早收获，早赚钱了。” 村长曹老头一脸懵，村子里的葡萄是个什么生长情况，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的，明明还有十来天才到收获期呢，这老王家怎么回事？ 曹老头：“你没用什么催熟的怪药吧？可别坏了咱们笔山区蜜莉葡萄的名声。” 老王：“我发誓绝对没有，如果我用了药，让我孙子生下来没屁眼。” 这誓够毒！ 长隆村人谁不知道，老王家三代单传，现在全家人就指望着王志给他抱个孙子，拿出孙子来发誓，当信。 曹老头信了，他走进老王家的田里，随手摘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 没有异味，是蜜莉葡萄的纯甜味！吃不出任何毛病。 老头子种了一辈子葡萄，要是葡萄的味道稍稍有点不对，就逃不过他的舌头，他只好头看了看天：“我明白了，可能是昨天晚上那股奇怪的极光造成的。” “啥？”老王：“昨晚真有极光射我家？” 曹老头：“真的，好几个村民看见了，可能那光含有什么特殊效果，就让你家的葡萄提前成熟了一部分，我看这样吧，我去镇上走一趟，请人来检查你家葡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状况，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查出有什么药物残留，检测超标，就必须全部销毁。” 这个丑话听起来可怕，却没毛病。 现在全国各地的水果种植之乡，都有类似的规矩。 例如浙江仙居杨梅，就有一个明文规矩，“上山打药，直接拘留，一家打药，整山摇掉”。 这个规矩听起来凶残，实际上却是为了保护整个地区的所有种植户。 因为，一家人卖的水果如果出了状况，影响的却是整个地区的口碑。 比如，李家的梅打了药，卖到外地。 外地人吃了有农药的杨梅进了医院，他可不知道是李家的，他只知道自己吃的是仙居梅，到时候新闻也不会说是李家种的杨梅出了问题，只会说是仙居梅出了问题。 整个地区的种植户全都倒霉。 笔山蜜莉葡萄也一样！ 要是老王家的葡萄出了状况，吃坏了人，到时候人家可不会只投诉老王家，而是把整个笔山区所有镇子所有村子的蜜莉葡萄全部一棒子打死。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老王也知道这个规矩，拍了拍胸脯：“只管检查，我问心无愧。” 曹老头也就不说废话了，一个电话给镇上打了过去。 镇上还真有专门的检测葡萄的机构。 笔山区总共有两万亩葡萄田，年产量达三万吨，是整个地区的经济命脉，为防葡萄出状况，随时都能出动专业的检测队。 曹老头一个电话过去，检测队就在路上了。 这一边，老王家的几口人坐到了一块儿，低声聊了起来。 老王：“真是奇了，昨晚真有极光照了咱们家？催熟了葡萄” 老妈：“我睡得很沉，不知道。” 王志：“呃，我也睡得沉，没看到。但我们这里真的是亚热带，是不会有极光这种东西的。” 老王：“莫非这个就叫天降祥瑞？”王志：“那叫封建迷信。” 老王：“……” 老妈：“……” 王志：“总之，等检测结果出来再说吧。” 中午，检测队就到了。 一群人进了老王家的葡萄田，采样，化验，忙得团团转。好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研究人员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曹老头道：“葡萄没有问题，没有检测到任何药物超标，反而发现这家人的葡萄品质优秀，维生素B12，氨基酸、有机酸的含量都达优级标准，最重要的是含糖量高达19%，使得这家人的葡萄显得纯甜美味，是今年咱们检测过的蜜莉葡萄中品质最好的。”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