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004
亚瑟透过水镜观看着所罗门座下天使的现状，心道： “看样子祂们早就做好准备了，奥古斯都、卡斯蒂亚、索伦和艾因霍恩都在为所罗门死后的争权谋划，图铎和特伦索斯特还算是比较收敛的了……” 亚瑟的视线在四面八方的水镜间跳动，目光突然停下，他说道：“萨斯利尔，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你看这儿。” 闻言，萨斯利尔又快速闷下手中拿着的最后一瓶酒，向亚瑟指的位置看去。 塔玛拉家族的一间密室中，塔玛拉正在刻满符文的祭坛前诵念尊名，所指的对象正是不定之雾。 密室很大，却只有祈祷用的两根蜡烛作为光源，摇摆的火苗只能照亮到塔玛拉周围一米远，再往后就消失于粘稠的黑暗中。 亚瑟不满地皱了皱眉，微闭双眼，伸手在隔空点了点屏幕，波纹平息后，虽然画面阴影仍存，但看时脑海中会自动浮现被黑暗包裹之地的景象，亚瑟这才恢复了往常亲和的微笑。 这时，镜中塔玛拉对面的烛火形态变得扭曲，像是由各种生物的肢体缝合的怪物，焰色也在不断转化，色彩最终稳定，火焰形态变回原样，平静一会儿又猛然高涨，其上长出五根长短不一的火苗，掠过塔玛拉极其对称而显得异常的脸庞。 塔玛拉板着张脸，就算飞溅的火星已经点燃了祂的衣服。 之后神秘的灰白雾气弥漫开来逐渐笼罩了塔玛拉，而画面也被一片灰白填满。 亚瑟“啧”了一声，手指划走了这面水镜，换了另一个，萨斯利尔则偏兴继续看了会儿灰雾，然后与亚瑟一同看向显示特伦索斯特的那面镜子。 特伦索斯特正在书房中与黑夜教会的一位黑衣天使交谈，那位天使背着一个由有各种色彩的木匣，上面黄铜色、金色、白色共同对抗黑色，勉强将黑压制在中央，但却再也无法前进。 “你的意思是，六神重创所罗门后，由我和图铎趁机刺杀祂，那么为什么不选索伦等序列一，而选我和图铎呢？即使所罗门受到重创，祂仍然是一位真神，单凭我和图铎……” “六位神明会提供足够的帮助，至于为什么选择你们，我无法回答。” “六神给我的报酬呢？” “所罗门死后，你和图铎会各自得到一份弑序亲王特性，并作为地位同等的执政官掌控帝国。” 特伦索斯特思索了一会儿：果然如那位牧师所说，但我还是要选择成为双执政官之一，如果没有我，图铎将无人制衡，以祂的政治理念和性格，无法想象帝国中的平民会怎么样。特伦索斯特于是说道： “我答应了。” 黑衣天使毫不意外，快速地将背后的木匣交给特伦索斯特。 特伦索斯特双手接过木匣，打开，一柄整体呈暗红色的长剑安静地躺在像是由浩瀚银河织成的布匹上，周围铺了一圈散发蓬勃生机的绳索，它由金黄的麦穗、洁白的花朵、翠绿的藤蔓编成。 剑刃沾染了散发堕落气息的血污，它勾勒出几枚怪异污秽的符号。 刃与柄由荆棘缠绕的十字架连接，十字架中间嵌有一颗眼睛般的白色宝石，它内部流动的黑色液体形成瞳孔，背面是一个赤身的倒吊人。 剑柄被阴影环绕，即使是布匹上璀璨的星光也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反而光点正在逐渐熄灭，幸好繁星众多，看样子还可以支撑一年左右。 “这是封印物0—04，名为反叛之剑，你能感受到吧，凭它足够杀死被重创后的所罗门了。 到时用这些绳索将手缠满，不要留任何空隙，不要向004中注入灵性，只需将剑刺进所罗门身体即可”，黑衣天使叮嘱道。 004内的特性只有一牧序列二秽语长老特性，它能殺神是凭借宝石中身为半个旧日的白造的血液。 当初九大天使杀死白造后，阿蒙偷走了洒落的血液保管下来，虽然血液来自于分身，但制造分身的材料主要就是白造的血rou。 之后，智慧之神赫拉伯根在教堂埋伏阿蒙，抢走血液，将其封存在剑中，用来刺杀所罗门。 “0—04，反叛之剑吗。” 特伦索斯特看着装在特制剑匣中的004，连触碰的想法都没有，仅看了会儿就有种心神被侵蚀的感觉，于是马上关闭剑匣，郑重地收好。 亚瑟见状，“哈哈”笑了出来，伸长手臂拍了拍萨斯利尔的肩膀： “你好像很不受别人待见啊，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的。” 萨斯利尔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亚瑟很快收敛笑声，移来一旁灰雾已经散开的水镜。 塔玛拉的身影重新出现，火焰在衣服上面烧出的、破坏了对称大洞已经被完美地修补，除此之外，祂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突然，祂的七窍中涌现一股灰雾，同时身体在飘渺的雾中抽搐起来。 塔玛拉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翻滚，时常身体还用力过度而弹起来。 随着祂发出一声狒狒般的吼叫，牙齿、指甲变得锋利，在剧烈运动下划破了嘴唇、头皮，被撕扯的头发落地后像蛇群般缠绕。 体表长出棕色的卷毛，它们看似柔软，却轻松穿破了衣服，暴露在外疯狂舞动。 在完全转变后，身体周围飘浮的雾气像遇见龙卷风般回归了塔玛拉身体中，异变渐渐停息。 塔玛拉躺在地上瘫痪了一阵，突然好像收到了消息，快速离开了密室，将身上千疮白孔的衣服换下，去迎接一位自己邀请许久的贵客——亚拉伯罕家族族长，伯特利。 这边，亚瑟心想：不知道不定之雾又要搞什么，我一年前才完全解开对祂的限制并帮祂投放了一丝力量，现在就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了，作为将外神脸面丢尽的存在（之一），还是有点本事的。 不管祂想干什么，要是敢破坏我的兴致…… 萨斯利尔打断了亚瑟的思绪，“所以，我们看这些的意义是什么？祂们的状况我也知晓，都造不成意外。” 亚瑟关闭了所有水镜，将它们聚成一团，浇在阳台的花盆中，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会是谁得到那个‘横财’，预言告诉我，得到它的人是所罗门座下的天使。看样子我还是太心急了，命运长河总是在人期待时缓慢流动，畏惧时迅速奔腾。” “我也该回去了，所罗门现在终究是我表面上的盟友，六神到来时我还是需要提供援手。” 从亚瑟手中接过一幅画卷后，萨斯利尔化为阴影消失在角落。 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不喜欢走正门呢？ 心中吐槽的同时，亚瑟挥挥手，“再见。” 那么，美好的午觉时间还有一会儿……前世都没怎么享受过它，算了，睡觉要紧。 —— 此时亚拉伯罕家族门口，远行万里终于到达的阿蒙、亚瑟得到了伯特利去拜访塔玛拉的消息。 “怎么办？等着？”，阿蒙推了推单片眼镜，随口问道。 “正好想不出之后的几天干什么，先留下吧。” 顺便完成我刚想到的研究，亚瑟心中补充，同时察看了眼小世界中关押的非凡者。 “两位，请进”，接待的人说道，“请问是否需要我做什么呢？先祖临行前说过，除地下室外，两位可以在家族中自由活动。” 阿蒙一言不发，径直走进亚拉伯罕家族中，亚瑟向接待者道谢后向实验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