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劝告
亚瑟和阿蒙偷死神教会那天。 一片死寂，只剩石头泥土，布满裂痕的大地上，萨林格尔追丢“俩盗贼”后，收起神话形态，带着满腔怒火，跨入灵界，周围的灵体和灵界生物在祂的威压下全部僵在原地，直到死神离开。 回到了一片狼藉的教会总部，看着整齐躺在地上的教会人员，萨林格尔首先找到并唤醒了自己的孩子——死亡执政官阿兹克： “汇报教会的损失。” 还处于短暂迷茫的阿兹克听到萨林格尔的命令后下意识驱使自然灵察看情况。 祂的行为让萨林格尔略微皱了皱眉：教会失窃，祂居然连较为具体的情况都不知道。 半分钟后，阿兹克总结灵体给的信息，用那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看了萨林格尔一眼，低下头，沉声说道： “0级封印物丢失2件，1级丢失……人员伤亡是……” “只说高序列死了几个。” 萨林格尔不耐地说道，祂在从北大陆通过灵界返回途中遇见了发现了一个可能对自己极其重要的灵体，如果不是因为教会出了这种事，现在祂早就回到神国研究了。 阿兹克停顿一下，继续像机器一样说道： “没有任何人员死亡，只是那两个巨人受了点轻伤。” “派人处理好这些事，你三天内去找来魔女、红祭祀、黄昏巨人、永眠者、黑暗途径的序列五各一个，完好无损地带到我神国。” “需要派人去寻找那两个盗贼吗？” “找到了又能如何？”萨林格尔说完就返回了位于冥界的神国。 “明白了，父亲。” 阿兹克恭敬地回答道，祂唤醒另一位永眠者途径的天使，交待清楚后，就去完成任务。 三天后。 阿兹克带上“任务物品”，回到教会，祂的身边跟着一位戴着着黑色面纱，黑色绸缎手套，穿着绣有蓝色鸢尾花紫色长裙的美丽女士。 “阿兹克先生，谢谢你的引荐，”美丽女士靠在阿兹克的耳边轻声说道，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带有奇特的，充满诱惑的幽香，“说起来，我还没尝过神灵之子的味道呢～” “请与我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奇克女士。”阿兹克斜瞄了奇克一眼，作为天生神话生物的祂在末日魔女的魅力下也微红了脸。 奇克本还想再调笑阿兹克几句，却发现四周空间的色彩越发鲜艳，红黄蓝绿等颜色逐渐扩散混合，变得像是浓墨重彩的抽象派油画。 等视线范围内的景象恢复正常时，身边的阿兹克已经消失不见，耳边响起一道压抑着喜悦，阴冷得如同墓地晚风的声音： “我已经知晓你前来的目的，也愿意给予你庇护，但我希望看见你的诚意。” 萨林格尔坐在神座上，阿兹克此时站在祂左侧，巨人王之子巴德海尔和布拉德尔连同另一位天使站在奇克左右后方。 “不知道您想要怎样的诚意？” 奇克轻笑着环顾四周，优雅得体地提起紫色长裙行了一礼。 “魔女惟一性。” …… 几天后。 灵界，原属于不死鸟始祖，现为死神神国的卡尔德隆城内，不知来源何处，也不知会奔向何方的幽暗长河静谧地流淌在一座苍白阴冷的宏伟宫殿下方。 宫殿位于卡尔德隆城的正中央，是城中最高大的建筑，身穿白色造物主教袍的亚当突然出现，踏在色泽如同白骨的宽长台阶上，略微仰头直视着高处的宫殿。 驻足片刻后，见此地主人没有反应，不速之客亚当悠长清晰的脚步声回响在四周，在远处城市中的死神后裔灵体观望下，向着神殿一步一步地走去，动作看似慢条斯理，却短短几分钟内走过数百道台阶，来到神殿门前。 神殿内，数道灵体侍立在两侧，他们是艾格斯家族的高序列成员，驱体死亡后灵魂被接引进神国继续效忠萨林格尔。 他们静静地看着面带微笑的亚当，像是动作永远不会改变的大理石雕塑，沉着庄严。 死神之子阿兹克原本正在汇报什么，亚当进来后，在萨林格尔示意下，祂停下汇报，走上前站在萨林格尔左后侧，而在右后侧，站着的是奇克。 萨林格尔高坐在刻有冥蛇盘踞的神座上，俯视亚当，声音低沉礼貌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以造物主的名义前来阻止一场浩劫，同时救下你这个自以为是之人的命，”亚当用那双纯洁如孩童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萨林格尔，像是完全不在乎对方作为真神的力量。 “救我？你什么意思？”萨林格尔一点也不愤怒于亚当言辞中对自己的轻视，他遣退了宫中除阿兹克外的下属后，淡定地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死？” “你为什么认为你就不会死亡？因为你是象征死亡的途径的真神？”亚当握紧胸前造物主教会的十字架，举起，眼神复杂地看着它，“连我的父亲，甚至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支柱——全知全能者和诡秘之主也会死亡。”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还有，我的耐心有限，”萨林格尔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善。 “魔女、红祭祀两途径与永眠者、黑暗、黄昏巨人三途径并不相邻，这是无限之主推衍出并由我父亲检验的，你认为你的神秘学知识比得过他们？”亚当松开十字架，任由它落回胸口，表情变得很严肃。 “你似乎知道我的计划……” 身侧的阿兹克正欲叫来其他天使一同动手，萨林格尔却制止了祂，“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见我？你认为我的计划会失败，来与我寻求合作？” 亚当：“在我回答前，先提醒一下，站在你们面前的可不是亚当本体。” 见两人没有反应，亚当接着说：“我前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灾祸之城的两条途径与永暗之河的三条途径不是相邻途径，你如果强行容纳魔女惟一性，必将陷入疯狂。” “……但这五条途径确实可以在高序列互换，而且我未必会失控，”萨林格尔招来几个浑浑噩噩，失去神智，却不显疯狂的灵体，“他们就是证据。” 亚当没有看一眼萨林格尔的证据：“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片面，然后很难听进别人的话，神也是如此……既然你已经有所了解，想必也能自行推衍出这个结论的一部分。 但一知半解往往比全无所知更加危险，而且作为神的你会将危险扩散至全世界，所以我就把它完整地提前告诉你：这五条途径可以在高序列互换是因为它们同属于一位支柱。” 话一说完，亚当就感受到萨林格尔内心无法遏止的激动和渴望。 当初阿曼尼西斯也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去，亚当等到萨林格尔冷清下来后： “虽然这五途径在高序列可以互换，但想成为旧日，就只能容纳对应源质的特性。” “如果我晋升旧日，就能通过容纳灾祸之城成为支柱？” “第五支柱代表万事万物，包括旧日和宇宙本身的终结，一旦祂诞生，要么陷入永久的沉睡，要么被动分裂，不然就会导致包括祂自身在内的整个宇宙消亡，重新开始。所以，收起你的野心吧，只要你不是个彻底的疯子。” 如同死水般枯寂的灰色眼睛盯着亚当看了会儿，萨林格尔无声地笑了笑： “你说我自以为是，但身为造物主子嗣的你不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那单薄的言语？你可以离开了。” 亚当问样回以微笑，“言尽于此，打扰了。” 说完亚当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对萨林格尔这种人，把话说明就行了，其他的说再多，也不能影响祂的决定。 如果祂一意孤行，就只能带上萨斯利尔、亚瑟、阿曼尼西斯和莉莉丝在灾难降临前杀死祂了。 亚当从冥界出来不久，就被灵界天空中小孩涂鸦般的太阳和白塔发现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把这具身体还给亚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