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十个人选
夜晚，宾西港的一条山口小径上，欧格斯特突然显身，未曾收敛的气息让所有诡异生物在几秒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座城市彻底沉睡，街上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厚实的幕布遮掩了房屋内的景象。鬼怪虽被吓走，但漆黑的夜晚并不属于人类。只有阴冷的寒门盘踞，在浓密的白雾中嬉戏，搅动着一片的死寂。 欧格斯特立在原地，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复述帝的上话： “祂未来会有至少长达百年的完全沉睡，这是你掌握这份源质的机会。我可以同你立下契约，若那时你调动它的力量助我复活，我便会让你成为旧日。” 上帝透露的信息是：这份源质可以帮祂复活；祂这道残念的力量至少可以拟定限制支柱的契约，这点存疑；父亲将来会沉睡，而且那时他无法感知外界，即使是自己的这份源质。 欧格斯特四下张望，在面朝某个方向时，心有所感，于是相信直觉，直接飞了过去。 目的地是座废弃的城区，是流浪汉和老鼠、蟑螂的聚集地，人畜的粪便四处可见，稍微靠近就感到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一只乌鸦立在入口处的残缺屋檐上，看见欧格斯特后就飞到他左肩膀上，故作失望地叹息后，说道： “你怎么还是来了。算了，你找我干什么？嗯，不如先猜猜，这里的异变是由什么导致的。” 欧格斯特偏头看了眼阿蒙，左手将祂擒住，右手拿出全球通地图就要一起传送离开，冷淡地说道： “灾祸之城，对吧，现在先不急着管它，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你也必须跟着我一起，不然我担心在此期间你惹出大麻烦。” 阿蒙似是无奈地用力啄了啄欧格斯特的脑袋，像是要弄个洞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把我带走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小小的分身而已啊，你要不然在这儿等等我的本体。” …… 汹涌的海面上，法布提承受了又一次的雷暴后已是风中残烛，在踏入死亡之门前，祂做出了最后的疯狂。 “迟缓！” 以嘶吼的形式喊出这个恶魔语单词后，法布提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萨林格尔，污秽堕落的力量开始向体内的一点汇聚。 一条幽邃的河流从虚空中流出，环绕萨林格尔。 法布提召唤出鲜血巨剑，一击将防御劈开，河流逐渐淡化，最后消失。 当僵直效果结束时，萨林格尔正要闪躲，却突然一个恍惚，加上诸神都未出手相救，于是祂就被枯败的枝条如茧般层层包裹，它们还贪婪地想抓来其他神明，可终究是无能为力。 蕴含世间一切罪孽欲望的漆黑粘稠液体从缝隙间涌出，即使是相距甚远的其他神明，也收到了灵性给出的强烈警示——那是让自己丧命的危险。 众神立刻尽己所能，在面前以各种形式布下屏障，将萨林格尔和法布提封锁。 于是，随着一声能震碎大脑的轰鸣，湮灭万物的黑色空洞于两位神明的尸骸上诞生，任何事物都不能逃脱吸引。 它如同深渊，急剧扩张，却在众神的屏障前被阻拦，最后连同自己也一并吞噬。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所有特性都不见了踪迹，让第一个冲上前想为阿曼尼西斯取得永眠者惟一性的列奥德罗脸色难看，之前压抑的怒火泄洪似地暴发而出，密集的闪电笼罩了一切。 雷鸣停息之后，海洋依旧是被污染的深黑，除了引起奥库赛斯的嘲笑外，列奥德罗的愤怒没有造成任何改变。 散勉的能量渗透出众神的屏障，将这片海域变成了天使难渡的禁地。 不过这弥漫整片大海的污染对众神并没有太多影响，反正是在海上，干涉不到信徒所在的大陆，自己的一番劳累还可能便宜了别人，加上净化也十分艰难，于是众神大多数不发一言，想直接忽视掉这片烂摊子，打道回府，伯特利更是一个闪现就没了踪影。 亚瑟却像读不懂气氛似的，见众神即将转身走人，开口问道： “等一下！各位，先别急着回去。劳烦先听我问一句，你们要不要参与我的海洋净化计划？法布提的这个‘临别赠礼’会阻断大陆间的通航，抑制文明的交流，所以我想至少清理出一道安全的航路。” 大家互看了眼，气氛变得沉默，亚瑟把目光放到了交情最好的列奥德罗身上。 与亚瑟对视十多秒后，列奥德罗义正言辞地说道： “米迦勒，我的朋友，你是知道的，我的能力不适合做这种事，而且总要有人时刻堤防外神，所以，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列奥德罗就身化闪电，向北大陆方向离去。 亚瑟又将目光转向斯蒂亚诺，在南大陆相处的几年，两人也有了交情，而且两人的教区相当重合，以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斯蒂亚诺，给我个面子……真想这么说，亚瑟问道：“你……” 还没问出口，斯蒂亚诺就打断了他的话：“米迦勒，你是知道的，我作为承载了厚重人类文明的神，永远都会相信着人类的潜力，无论何等艰辛，他们一定能独自开辟出前行的道路，不需要我等神明的施舍，所以这项功绩就安心地交给他们吧，毕竟人类文明的赞歌和诗篇不应只是用来歌颂神明……” 亚瑟了然地点点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看来只有我一人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疏通的航路归我管。” “那是自然。”×4 于是众神尽数离开，惟有亚瑟一人留下，轻柔的风吹拂，在浓墨似的海面却无法掀起波澜，海面光滑平静，如一块切口平整的黑曜石，其中已不存在任何生灵，或许以后这些污染会孕育出专门生存于此的畸形恶魔 启示录翻开，亚瑟从中拔出十字长剑，开始了浩大的净化工程： 如果能去宾西港把源质收回来就好了，可堵在门口的灾祸之城还没想好怎么解决…… …… 北大陆，在名为特里尔的城市中心，原本安置贵族城堡的地方，立起了一座恢宏、大气、奢华的宫殿，耀金是它的主调，十根雕满古老符文的石柱是它的支撑，鲜红的金纹地毯铺就了一代皇帝的登基之路，数百米长的纯白台阶便是通往天国的道路。 亚当站在图铎的皇宫正中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不甚满意地看着渐渐消失的文字。 它们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讲述了一位恶魔君王末路之际，为表达对死亡的不屈与轻蔑，于是带上死神共同赴死的故事。 “时间不够，故事的合理性大幅下降，还好结局差强人意。阿曼尼西斯，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不过死神虽已解决，但永暗之河内那只鸟的意识和天尊的陷阱，都不允许你轻松掌握它啊。” 此刻图铎、所罗门、特伦索斯特在大陆中心交战，来划分势力。 又一轮的交锋结束后，图铎也明白了三人的实力，自己与所罗门实力相当，特伦索斯特因未消化完魔药而稍逊一筹，但这点差距不足以决直接定胜负。 看着两人，图铎露出了感慨万千的微笑： “真是没想到我们三人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会面，特伦索斯特，既然曾一同做过叛徒，不如我们这次也先联手，扳倒所罗门之后再把武器指向彼此。” 所罗门沉稳地说道：“特伦索斯特，你觉得一个疯子在与他人合作时，是否会突然把利剑刺向队友呢？” 图铎笑容更盛，二话不说，正要直接向所罗门动手，一道闪电却插入战场，列奥德罗赶回来了。 于是特伦索斯特威严地说道：“战斗没有意义，我希望我们能和平划分北大陆。” 在众神与恶魔君王交战时，黑夜的神国——深黯天国内。 阿曼尼西斯、萨斯利尔和亚瑟手持一幅扑克牌，认真地在玩斗地主。 萨斯利尔：“对K。亚瑟，图铎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收获。” 亚瑟：“王炸。大概还要个三百年左右。” 萨斯利尔：“你怎么开局就是王炸呢。” 亚瑟：“我要把气势打出来！” 阿曼尼西斯摆手示意跳过：“图铎、所罗门、三个叛徒，还差三个。” 亚瑟：“同花顺。放心，剩下的三个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其实我认为该给那位诡秘之主准备两个，我对自己选择的那位候选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么，五个人选都是谁？”×2 “下一个黑皇帝、下一个终产者、原初魔女、隐者，以及——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