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忽悠，接着忽悠
“万主管你看，”李昂说着拿出手机凑到万主管身边坐下来，“您看，那个沙乐乐的这篇帖子在说什么盯盯乐会影响身体健康，讨论虚拟成像的存在是否具备与本人相等的法律权益。以及在道德层面是否存在窥探员工隐私的情况。” 万主管拿过手机，越往下翻脸色越铁青，“这这这，简直胆大包天！这是胡说八道！还少盯几次更快乐？少盯几次，那老板能快乐么？” “就是啊！”李昂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不光老板不快乐，少盯几次咱们也不快乐啊！” “等等。”万主管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沙乐乐从哪儿弄到的咱们公司内网账号？” “鬼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李昂也是一脸的急切。“万主管，现在可不是讨论她账号从哪儿来的时候！” “呼！”万主管吐出一口长气，“这样吧，我现在就通知IT部门，把这个账号注销掉。” “万万不可啊！”李昂拉住万主管想要打电话的手，“虽然那个小沙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您看，这篇批判盯盯乐的帖子却被一个关键人物点赞了！” 李昂下滑到评论区，找到了那個给小沙账号点赞的账号，然后点开那个账号头像：“看，万主管，就是他！万兽678！” 万主管瞧着那个给小沙账号点赞的账号头像，左看看又看看，一脸的疑惑：“万兽678？哪位啊？” 李昂故意往万主管身边凑了凑，“万主管，你再好好想想，董事长全名叫什么？” “陆喜发啊。” “陆喜发，678，你品，你细品！”李昂故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引得万主管也有些动摇。 但是嘴上还是死硬着不承认，“嘶……不会吧？！会不会太牵强了？” “您再看看这个账号的头像，是不是感觉很不一般？”看到万主管还没有完全相信，李昂又开始摆证据：“还记得董事长自创的书法字体吗？ 叫兽金体。 还记得董事长最得意的诗吗？ 万金丛中一点兽！”说道这个兽的时候，李昂也是把手直接指向了这个头像上的兽字上来。 万主管紧皱眉头，盯着那个账号头像看了又看，似乎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万主管，别的咱不说，董事长的字体您总认识吧？您看这个账号在小沙账号下的留言。 聚沙成海，发愤图强，敷衍对待，万不可行。 万主管，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发现？” “这，不就四句话嘛，有什么问题吗？”万主管一脸的疑惑。 李昂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万主管呐，您怎么还没明白呢？！ 董事长的风格咱们都懂的，有话从不明说，而是喜欢写诗，让大家自己去揣摩。” 李昂顿了顿，继续给万主管下套，“万主管应该还记得董事长在今年的新年寄语吗？ 别出心裁，镂月裁云，总裁祝福，裁书叙心！ 表面看起来，是恭贺新禧的吉祥话。 但是，这个‘裁’字一步一步居然从最后，跑到了最前。结果呢？今年咱集团很重要的工作任务就是裁员。 您想想是不是？” 万主管这下真有点信了，“好像……还真是啊！但是这四句诗又表达了什么？” 这就是倒霉催的！哎~你问了这话他就好说了！要是你一开始就不信，哼，也就没有那倒霉的机会了。 “万主管，你有没有发现这首诗里提到了三个人？”李昂一脸的凝重，继续说道：“这个沙，明显指的是这个沙乐乐。万主管，咱们关上门来说，小沙这篇报告里头，说的是不是都是真话？ 其实盯盯乐是个什么玩意儿咱们中层主管以上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是没人敢跟大老板说罢了。 现在突然有个人跟大老板说了句实话，是不是会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说句不好听的，跟这个小沙一比，咱们是不是都有点欺上瞒下的意思？ 更往深了说，会不会董事长也想借着盯盯乐这个幌子，看看公司里谁跟他是一条心？谁敢说实话？又是谁离心离德了？ 所以这个小沙的帖子肯定是戳在了董事长的心缝里，所以董事长才说：聚沙成海，发奋图强。 这个发，明显是对应了董事长陆喜发他老人家。 意思就是，只有把小沙这样的人才聚拢起来，董事长他老人家才能更强，咱们万兽才能更强！ 再看接下来的话：敷衍对待，万不可行！ 这个万……说不定就是指万主管你呀！您想想，董事长想要聚沙成海，怎么聚？是不是要招聘人才？招人要通过什么部门？是不是人事？谁在主管人事？还不是万主管您吗？ 不能敷衍对待啊……”李昂最后几个问题像是雷神之锤，一锤一锤地锤进了万主管心里。 万主管冷汗都下来了，连忙伸手去拿纸巾擦汗，突然余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这个发奋图强的发字少了一点。 “等等！”万主管凑近了一看，问道：“为什么这个发字上面少了一点？” “哟，您也发现了？”李昂咧开嘴笑了笑，“正是因为少了这一点，我才更肯定这就是董事长的笔迹！” “这怎么说？” “万主管你听说了没有，咱们万兽一直排名世界第五百零二，所以董事长对现在这个咨询公司很不满意，正在接触新的服务商？” 万主管点点头，“没错，我也听说了。” “咨询公司您知道的，什么心理学专家，什么笔迹鉴定专家，反正乱七八糟的人一大堆，我听说是他们给董事长出了这么个主意，据说，每个人在写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的时候，往往会带上当时的心情。” “不用说了！我懂了！”万主管一摆手，半眯着眼睛点点头。“专家的意思是，如果商业对手看了董事长的签名，能通过分析最后一笔的笔迹，把握住董事长的心态，那么董事长在谈判过程中，就有可能处于劣势！ 所以董事长故意少写一点，好让对手捉摸不定，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