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衅
一转眼，沈言已经三岁了。 长得极其水灵，或许是遗传了他母亲小龙女的基因，一双大眼清澈透亮，不含杂质。 脸上棱角分明，这显然又是遗传了沈灵的外貌，夫妻二人的优点在沈言身上得以体现。 不同于寻常孩子，沈言始终还是不会说话，这可让沈灵跟小龙女愁得满头黑发都有些许白丝了。 事实上并不是沈言不会说话，而是他太生疏了，他叫不出“爹、娘”二字，索性就装成一个小哑巴，整天一言不发。 沈家后院。 沈灵溺爱地抚摸着沈言头顶，耐心地一字一句道:“言儿，跟我一起读。“ “爸爸～” 沈灵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吓到沈言一般 听见沈灵又在悉心教导自己说话，沈言内心五味杂陈，他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期望。 但他生疏得实在叫不出那两个字，只得将头颅埋在胸间。 “爹，爹！”沈言内心想要大喊，可是刚要叫到嘴边，声带像是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嘴型在动。 看见沈言还是无法发出声音，沈灵眼眶有些湿润。 这三年来，他每天都会教导沈言，无奈一点效果都没有。 也请了无数名医，但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并表示沈言很健康，可能是脑子没有发育好的原因。 “相公，慢慢来，我相信言儿一定能开口说话的。”门外，小龙女缓缓走进。 “夫人。“沈灵起身迎上，将小龙女搀扶坐下。 “言儿，过来。”刚一坐下，小龙女朝着沈言招了招手，示意沈言到其跟前。 看着小龙女那慈祥的脸庞，沈言心中杂乱的情绪一瞬间就被抚平，快速冲到小龙女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母亲。 “娘！”沈言心中呼喊。 大眼紧紧地盯着小龙女，小手穿过小龙女的发丝，感受着母亲的温暖。 “你这孩子，调皮。”小龙女发型被弄乱，也不恼，秀指轻点沈言的小脑门轻声道。 一旁的沈灵也是摸了摸沈言的头，道:“没事，就算你不会说话，你也是我沈家的公子！有为父在，就不允许别人伤害你跟你的母亲一根毫毛！” 沈灵眼神坚定，像一头雄狮在守护自己的妻与子。 过了片刻，沈灵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捏了捏沈言的鼻子，道:“言儿，你去找行善一玩吧！我跟你娘有话要说。” 闻言，沈言有些幽怨地看着沈灵，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行善一是行家公子，巧的是两人几乎同时出生，就在沈言出生时，行善一也刚好出生。 两家关系非常好，所以行善一经常来找沈言去玩过家家。 只是沈言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原本的年龄远比行善一大，两人怎么也不可能玩到一起去。但为了打发行善一，沈言经常指使其去捅马蜂窝。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罢了。 看着沈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沈灵叹了口气，道:“夫人，你看这个可怎么办才好？莫不是我俩不是同一种族的缘故？” 一旁的小龙女也是若有所思，道:“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吧。” “夫人，要不你请族中仙长来为言儿瞧瞧？”沈灵有些无奈。 小龙女则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他们知晓我与你诞下一子，你小命难保。言儿也不会被放过的。再说了，万一言儿只是晚慧而已，并不是有什么疾病呢。” “唉！罢了，如果言儿五岁还不会说话，那我倾家荡产也要请修士来为言儿医治！”沈灵字字铿锵。 听见这话，小龙女温柔一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自己在意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相互依偎着。 另一边，沈言双手背负着，行走在街道中，四周满是叫卖声。身后跟着一个冒着鼻涕的小娃娃，正是行善一。 “沈言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啊！”行善一穿着开裆裤，摇摇晃晃的跟在沈言屁股后面。 沈言扭头看着鼻涕娃，眼里充满嫌弃，脚下步伐加快，似乎想甩掉行善一。 不料鼻涕娃好像知道了沈言的意图，眼疾手快的就抱住了沈灵的胳膊，两人生得一般高，因此沈言也是甩不脱这块牛皮糖。 “哟，这不是沈家公子嘛？” 就在两人拉扯中，迎面走来一名约七八岁的孩童，孩童身后站着数名护卫。 闻言，沈言脚步一顿，抬头看向来人，还不等沈言有动作，行善一就开口道:“李吉大哥，你不是被你爹吊在桃树上揍吗？怎么出来了呀。”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被吊起来打了？胡说八道！”听见自己伤疤被揭，李吉恼羞成怒，冷喝道。 前些日子，李吉因为偷看家中侍女沐浴，被其父亲抓个正着，随后李长龙恨铁不成钢，将李吉吊起来收拾了一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点破事瞬间在孩子圈内发酵，不管谁见到李吉，总喜欢提这事。 “李吉大哥果然是真英雄啊！”行善一大笑，冒着鼻涕泡竖起大拇指。 “哼！”李吉见没法在行善一这里讨好，动手又不可能，只能冷哼一声，将矛头指向沈言，道:“这谁家的小哑巴呀？怎么跑出来了？” “哈哈哈……” 身后几个护卫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就是要来挖苦沈言。 当然不可能动手了，毕竟李家跟沈家还是有一些合作的，但竞争也不少。 “沈言哥，别理他，我们走！”鼻涕娃拉着沈言越过李吉等人，快速离开了。 “哈哈哈，一个哑巴，一个傻子，天生的好兄弟呀！” 看见沈言跑路，李吉出言嘲讽，引得路人纷纷看向沈言，眼神中充满玩味。 在众人尖锐的目光中，两人快速逃离。 “沈言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咱们往他家丢石头去！”行善一满脸坏笑的看着沈言。 “哦？”沈言有些惊讶，眯着眼看向行善一，仿佛在说:“你小子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看到沈言有些惊讶，行善一瞬间知道了沈言的意思，拍着胸膛，自豪道:“我爹教我的，怎么样，我爹厉害吧！” 沉思片刻，沈言缓缓的点了点头，经常被李吉挖苦，他也有些气恼了。 确认了一下眼神，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两人嘴角上扬，看起来就没憋什么好主意。 两人就这样四处闲逛，忽然，行善一眼前一亮，他看见了一只雪白的大鹅。 “沈言哥，看！”行善一指着大鹅，道:“冲啊，抓住这个邪恶的大鹅！” 或许是这个世界灵气充足，大鹅都有了灵性，刚看见两人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就撒丫子狂奔。 “邪恶的大鹅，你站住，正义的我要镇压你！” 行善一一边追逐，一边大喊着。 大鹅:“……” 眼看大鹅钻入一面墙上的洞里，行善一有些扫兴，趴在洞口使劲用手在洞里掏着。 “两位小朋友，要算命吗？” 身后一声声音传来，沈言跟行善一不约而同地回首望去，只见: 面前站着一个白须老者，老者手里拿着一张旗帆，上方写着:古今未来五千年，无所不知。 老者双眼紧闭，但却无误的朝着沈言两人问话。 沐浴党的光辉的沈言不信这些，便摇了摇头。 一旁的行善一满眼鄙夷的看着老者，道:“老头，你太坏了，欺骗小朋友！” “哈哈哈！”老者似乎没想到行善一会这样说，笑了一下，又道:“我从不骗人！老夫可以发誓！” “那我们也没有钱呐。”行善一仰着头，脸色戒备的看着老者。 “哈哈，不要钱，缘分使然。”老者捋了捋胡须。 “那好，你先算算我的名字呗。”行善一打趣道。 老者神秘莫测的点了点头，掐动指印，忽然一股玄妙的力量将行善一笼罩。 几个呼吸后，老者收起指印，道:“行善一，3岁，还在尿床。” “嗯？” 听见自己还在尿床的事情被捅破，行善一小脸一红，正欲开口解释。 老者摆摆手，道:“日后你前途无法估量，但命犯桃花，或有情劫。日后自当小心才是。” 看见行善一的模样，沈言心中一惊:“看来这老头有些本事，不妨让他算算我。” 想到这里，沈言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老者给自己算一下。 老者见状，点了点头，再次掐动指印。 不过这一次，那一股玄妙的力量刚靠近沈言便被震开。 片刻后，老者额头冒汗，原本紧闭的双眼在此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你！你！大恐……”老者牙齿打颤，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逆血喷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老者算了一辈子命，偷了一辈子天机，终是死在了天机之下。 “沈言哥，你好像杀人了。” 一旁的行善一目光呆滞。 沈言有些发愣，老者掐动指印给自己算命时，他感觉有股力量想要包裹自己，让自己特别难受，所以心里极其抗拒，没想到老者就这样死了。 听见行善一说自己杀人了，沈言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那意思好像在说:“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懵逼。” “啊，对，是邪恶的大鹅杀人了，不关咱们的事。”行善一沉思片刻，便将黑锅丢给大鹅。 大鹅:“……” “沈言哥，还愣着干嘛，跑呀！”行善一拔腿就飞奔跑路，还不忘提醒在原地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