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帝王冷酷
海池内的风波亭，李渊背手而立，在他身后，李世民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这是李渊对自己的惩罚，李世民虽然杀了李建成，但是若说自己内心一点内疚都没有，那也是假的。 “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六口人，日子过的不怎么样，为父虽然是一个唐国公，但是因为姓李，所以被杨广忌惮，你们虽然是我的儿子，也没有享受多少荣华富贵，但是那个时候，彼此相亲相爱，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上的战马吗？”李渊幽幽的说道。他口中的六个人，就是李渊夫妻两人，李建成、李世民、李秀宁和李元吉等人。 “是大哥托着我上战马的。”李世民的脑袋低的更低了，低声说道。目光中流露着一丝复杂之色，李渊的话让他想到了小的时候，兄友弟恭，虽然一家人时刻担心杨广会不是杀上门来，可是过的日子还是很温馨的。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李建成的关系变差了，是册封太子的时候吗？ “是啊，每次我在外面做官的时候，你大哥都是当家做主，上面照顾你的母亲，下面还要照顾你们这些兄弟。那个时候，哎，现在想起来，父亲宁愿回到以前啊！”李渊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平静的却是让人可怕，就是李世民心中也是露出一丝恐慌来，他很后悔，自己一个人来风波亭，这个时候，李渊若是想杀自己还是很简单。 “儿臣有罪。”李世民无奈之下，只得低声说道。 “你起来吧！”李渊没有说什么，叹息道：“皇位是一个好东西，当年我不就是觊觎皇位，才会兴兵南下的吗？你也是一个，皇位只有一个。说实在的，如今的天下，也只有你当上皇帝。才有可能击败李信。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你的才能，却不能让你做太子吗？” “儿臣不是长子。”李世民想也不想的说道。他知道。这才是阻拦自己成为太子的最大障碍。 “不错，因为你不是长子，若是立你为太子了，你让那些世家大族怎么看？宗法制，宗法制，虽然有它的缺陷的，但是却是维持着规则的。谁也不能破坏它，我也好。你也好，还有李信也好。”李渊长叹道：“你杀了你的兄长，那就是破坏了这个规则。” “成王败寇，若是儿臣能一统天下，这些都不会是问题。”李世民目光坚定，望着李渊说道。 “好，好，既然你有这个信心就好。”李渊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太子和齐王的血脉留一些吧！好歹也是我李家的子孙，不能让两人绝后吧！”李渊目光中闪烁着一丝阴沉。望着跪在地上的李世民，最后终于化为一声长叹说道。 “是。”李世民先是一阵犹豫，然后说道：“只要他们自认为是大赵的臣子。儿臣保他们终身富贵。”李世民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两人的儿子老老实实的臣服李世民，那就没有生命的危险。 “现在既然建成已经死了，那你就是太子，等你母后诞辰之日，朕就会下旨你为监国，再过一个月，朕就会禅让皇位给你的。”李渊声音十分平静，平静的让李世民感觉到害怕。 更重要的是。他巴不得李渊立刻就退位，因为若是按照这样下去。他最起码也有等到九月份的时候才能继承皇位，加上理顺各方面的关系。恐怕又需要半年的时间，最快也是要等到年底的时候，才有精力布置军队方面的事情，防止李信北伐。 这一场战争李世民必须要胜利，否则的话，不要等到李信进攻信都，就是大赵内部的人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很期望李渊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 只是李渊连禅让皇位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还能要求更多吗？李世民虽然脸皮厚了点，但是这种事情还真是做不出来。 “父皇，明年年初李信必定会大举北伐，不知道父皇做好准备了没有？”他一想到李信即将北伐，他还是认真的询问道。 “你有什么看法？”李渊先是一愣，然后望着李世民说道：“你是太子，行军打仗在我大赵也是第一统帅，此事你最有发言权了，所以你先说说看。” “山东大战之后，我们有兵马有三十万人，其中十万大军在幽州，抵挡突厥人，五万在太原，五万在黎阳，五万在平原，信都有五万人，看上去很是均衡，可是却容易被李信各个击破。归根结底，还是朝中军队不够的缘故，李信的兵马最起码有五十万之多，儿臣认为，除掉将军之外，更多是士兵的问题，我们的兵马还是少了一些。”李世民壮着胆子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李渊深深的望了一眼李世民说道。 “民间的青壮不能征召了，不然的话会影响明年的春耕，所以只能是从世家中选取。世家中多青壮，这些青壮就应该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足够多的青壮和士兵。”李世民拱手说道：“这些人稍加训练，就能成为士兵，就算是不能对阵李信，但是防守地方还是可以。而且，有这些人在手，若是那些世家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也能从容应对。” 李渊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李世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应付李信的进攻，更重要的是担心世家造反，这些世家大族都与李建成关系比较好，现在李世民杀了李建成，弄不好这些世家一怒之下，都投靠了李信，那李世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所以才会要求，将世家大族的青壮、私兵、佃户尽数掌握在手中。 “那些世家大族会答应吗？”李渊摇摇头说道：“这是要断他们的根子，这些人恐怕不会答应的。” “不会的，跟着我们后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跟在李信身后，这些家族的私兵、佃户最后都会被李信得，甚至他们的根基土地都不会为他们所有，冲着这一点，这些人肯定会答应的。”李世民很有把握的说道。 “好吧，这件事情朕帮你去解决。”李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助李世民一样，不是因为他喜欢和欣赏李世民，更重要的是此事关系到自己的江山社稷，所以才会帮助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