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栾廷玉与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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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众人看好房间,返回大厅准备吃饭,孙立没看到邓飞,不禁问邹家叔侄道:“那位邓兄呢?” 邹渊道:“他说军营里有规矩,不能随便饮酒,为了不扫咱们的兴致,所以不来了。” 孙立一听规矩还挺严,他到是放心不少。 孙新踌躇道:“这梁山泊都有何规矩,邹兄有没有问那位邓兄?” 邹渊道:“没问。” 孙立道:“这军营能有何规矩,无非就是那几种,你问问我不就知道了。” 孙新道:“真担心他那里太严厉,我忍受不住。” 孙立道:“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到了山上再说。” 解珍宽慰道:“兄弟何须担心,只要他那赏罚分明就行。 难道咱在这山外就不用守规矩了嘛。 别人能守的住,咱自然也能守得住。” 孙立赞赏道:“你看看,还是解老弟说的对。 兄弟呀,在登州的时候,你和弟妹就是太过放纵自己的性子了。” 顾大嫂不满道:“瞧大哥说的这话,你是登州提辖官,还不许我们沾沾光吗? 这世道哪个当官的亲戚不横。” 孙立看了这位彪悍的弟妹一眼,叹气道:“我就是太放纵你们了。” 眼瞅着两人就要杠上了,孙立的妻子,乐大娘子急忙劝道:“行啦,赶紧点菜吃饭吧,赶了一天的路,从登州到这里神经又一直绷着,吃完饭都早些歇息吧。” 乐和急忙唤来小二。 解宝、解珍左看看右看看,这边是姑舅亲,那边也是姑舅亲,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祸又是他俩闯的,连累了大表哥丢了官,发发牢sao也能理解。 所以就算表姐兼表嫂说话偏向他们,他们此刻也不能帮腔,只能保持沉默。 顾大嫂可以不给大伯哥面子,但是亲大嫂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既然大嫂发了话,她也就不再言语了。 不过这心里有气呀,总得找个人发泄一下。 所以孙新就遭了秧。 顾大嫂一脚踹在丈夫孙新的屁股上,没好气道:“去催一催小二,快些上酒来。” 孙新捂着疼痛的屁股,不敢言语,乖乖的去了。 孙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乐大娘子道:“弟妹呀,你这性子呀得改一改,这可不比在登州的时候。” 顾大嫂道:“他们这些男人呀,就得管着点,否则还不翘着尾巴上天。” 孙立不悦道:“你看你这话说的……” 乐大娘子急忙道:“行啦……酒菜上来了,大伙儿赶紧吃吧。” 孙新领着小二端来酒菜,解家兄弟为众人添满酒,各怀着心事吃了晚饭。 二更天的时候,孙立、孙新、解珍、解宝、邹渊、邹润齐聚在乐和的房间里。 孙立环顾众人说道:“明天就要到梁山泊了,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感到蹊跷。 邹家叔侄,我想知道你二位带来的人到底可靠不可靠?” 邹渊、邹润同时一愣。 邹渊问道:“孙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登云山中有jian细不成?” 孙新与邹家叔侄相熟,他说道:“二位贤叔侄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担心你们两个带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可能和梁山泊有所联系。” 邹渊道:“兄弟,你来告诉我,他们要如何与梁山泊联系? 这些都是与我叔侄二人相交多年的好伙计,我们认识的时候,梁山泊还没有这么大的声望呢。” 孙新道:“那要如何解释那位邓兄的事? 既然没人给梁山泊那边通风报信,他们怎会知道咱们前来投奔。” 邹渊道:“邓兄说了,明天去到梁山泊,咱们一问林将军自然就知道了。” 孙立见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只好作罢,提醒众人道:“看今天那位邓兄弟的表现,这梁山泊的军规一定很严。 我需先提醒众位一声,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守人家的规矩了。 咱们无功无名的,刚上山未必能得重用。 如果守不住规矩,定然会被杀鸡儆猴。 所以我想请众位兄弟一定要考虑清楚。 这可不比在登州的时候了。” 解珍道:“此事皆因我们兄弟而起,害的众位兄长背井离乡,实在……” 孙立抬手打住解珍,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兄弟,不要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 只怪这世道不公,官府腐败,不然也就不会出这档子的事了。 好啦,既然确定咱这里面没有梁山泊安插进来的人,各回房间休息吧。 明天到了梁山泊一切自然见分晓。”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了乐和的房间。 为了避嫌,邹家叔侄也没再去寻找邓飞。 天亮后,邓飞早早的在酒店前厅等着登州众人。 一起吃过早饭后,邓飞在酒店讨了匹马,在前开路,引着众人来到李家道口。 等候在酒店的斥候见到邓飞归来,忙向芦苇荡发出一支号箭。 等了没一会儿,几艘小船行驶过来,载着登州众人向金沙滩行去。 孙立看着浩浩荡荡的八百里水泊,心中感叹道:果然是个好去处呀,官府想要攻破这里,只怕要大费一番周折才行。 一柱香的时间,登州众人来到金沙滩,下得船来后,孙立忽然听到一声喝问:“孙提辖,不在登州待着,来此做甚?!” 孙立寻声看去,只见金沙滩上的迎候队伍中,走出一员战将。 待孙立看清这员战将的面容后,不由吃了一惊,他急忙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孙立见过师兄。” 那员战将正是栾廷玉。 他见孙立对自己这般客气,不由语带嘲讽道:“原来你还认得我这个师兄呀。” 两人虽然是一个师父,但是孙立因为出身好,他一直都不怎么把栾廷玉这个贫民出身的师兄放在眼里。 而今风水轮流转,孙立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梁山泊见到师兄。 看样子,师兄似乎混得还不错。 邓飞上前拱手道:“栾统领,我奉林将军之令下山去迎孙提辖等人,何故在此阻拦?” 栾廷玉道:“邓统领有所不知,我这师弟乃将门之后,时常把尽忠报国挂在嘴边。 像他这种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加入咱们。” 孙立诧异,自己年轻的时候的确气盛了些,可也没怎么得罪过这位师兄呀,为何刚见面就拆台? 难道不应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就算不两眼泪汪汪,总要来个商业互捧吧。 你吹捧我一句,我吹捧你一句,还不让梁山泊上的其他人都高看一把。 师兄呀师兄,难怪你不去做官,这要是让你做官,还不是净得罪人。 孙立见栾廷玉质疑自己,急忙解释道:“师兄,此一时彼一时,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呀。 如今官府黑暗,忠义之士报国无门,我们听说这梁山泊上的义军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专杀贪官污吏。 所以我们在登州大闹了一场后,就来投奔林将军了。” 栾廷玉道:“你觉得你的这套说辞骗的了我吗,这只怕是你们登州府的jian计吧!” 孙立有种百口莫辩之感,这事儿真不好解释。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事儿就解释不清。 你放着好好的提辖官不做,跑来投靠与官府作对的义军,不是有所谋就是脑袋有病。 难道投靠义军就能过的更好? 正常人只怕都不会这么想。 顾大嫂见大伯哥被人家给说住了,她走上前来,说道:“欸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我家大哥要真是官府派来的jian细,何必拖家带口的过来,是嫌家里人多,过来让你们杀个痛快是不是!” 栾廷玉不为所动:“这正是你们的高明之处。 有些人为了加官进爵甚至连亲人都可以不要。 孙师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人如此看低,孙立怒道:“师兄,你便是如此看待孙某的吗? 当年我孙立的确年少轻狂,那时对师兄多有不敬,在此我向师兄赔礼道歉了。 但是我孙立绝不是那种为了功名利禄,连家人都可以不要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师兄,你错看了孙立!” 解珍走上前来说道:“若我大哥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今天我解家兄弟二人也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邹渊走到邓飞身前,说道:“邓兄,你我相交多年,可相信兄弟的为人?” 邓飞道:“我自然是相信的。” 邹渊道:“劫登州大牢,杀死登州孔目和牢中节级,还有土绅毛太公一家,全是我们几个干的。 孙提辖和解家兄弟是表亲,他为了救兄弟这才弃官不做,率领我们干下这等大事。 若说孙提辖是jian细,我第一个不答应!” 听了邹渊的话后,邓飞略一沉思,看向栾廷玉说道:“栾统领,我和邹兄弟认识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敢打包票的。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你看……” 栾廷玉看着邓飞拱手道:“邓统领,我一心为义军着想,绝没有对我这位师弟心存偏见的意思。” 这话又把邓飞给架住了。 顾大嫂见局面陷入到了僵持之中,她心生不悦,满心失望的说道:“我以为梁山泊多么公正廉明,没想到,也是一群糊涂虫当家。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