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自信来之民心
这两的应府里都已经炸了！ 因为陆家一案，朝堂内外直接分成了两个派系。 其中一派认为常继祖率领东厂抄了陆家是为民除害，为百姓造福，那封万民书和那么多万民伞就是证据，而且陆家的罪行罄竹难书，死有余辜，即便是陆孝祖死得稍微那么惨了一点，也是自找的，换成自己，陆孝祖会死得更惨！ 这一派以普通百姓和朝廷武将为主，五军都督府的几个大佬更是放话，若是有人敢给陆家申辩，先接得住成国公三刀再。 而另一派则认为，陆家虽然该死！但是朝廷自有法度，常继祖无旨抄家，又虐杀案犯，违反了朝廷法度，若是人人都如同常继祖这般，朝廷还要不要了？所以要严惩常继祖！ 这一派则是以朝廷文官为主。 但是这一派中，又分出两个不同的意见。 以杨荣为首的认为，常继祖虽然有虐杀之嫌，却是一时激愤，动机和结果都是好的，略做惩处就可以了。 而以解缙和陈瑛为首的则认为，像这样的事情，朝廷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大明开国以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常继祖必须严惩，甚至还有人提议，要将常继祖明正典刑！ 顿时，朝廷上吵得是不可开交，给常继祖求情的折子，要求斩常继祖以儆效尤的折子如同雪花一样飞进大内，直接堆满了朱棣的龙书案！ 朱棣将全部的折子都留中不发，谁都不知道朱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即便朱棣不表态，疯狂要求惩罚常继祖的折子却没有停过。 朱棣看着王景弘抱进来的一堆奏折就头疼。 “今又有多少人给常家子求情，又有多少人要求杀了那子啊？” 王景弘将抱着的折子放下：“陛下，今日好一点，拢共只有四十三封折子，其中保常继祖的有十五封，剩下的都是要求杀了常继祖的！” 朱棣眉毛一扬：“哟，今又是四十来封？看来这些人都挺闲的啊，朝廷那么多公事不想着去办，却偏偏盯上了常继祖，怎么，常继祖是挖了这些饶祖坟了吗？” 王景弘在一旁赔笑，不敢话。 朱棣等了半，没有等到王景弘的回应，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景弘：“老货，问你呢！” 王景弘慌忙答道：“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朱棣呸了一声：“这算什么干政，朕就是跟你话，吧，朕恕你无罪！” 王景弘这才开口道：“陛下，老奴以为，那些要保常继祖的也未必都是真心诚意的要保他的，要杀常继祖的，也未必都是真的要杀他的。” 朱棣听到王景弘这番话，直接笑了：“你这老货，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你还看得挺通透的，朕倒要听你仔细。” 王景弘苦笑一声：“老奴的这点浅薄之见，有辱圣听啊，此事还得陛下乾纲独断才是！” 朱棣冷哼一声：“乾纲独断？朕到是想，可这满朝文武却好像不太愿意朕独断啊！” 王景弘此事却微微一笑：“朝廷众臣不愿意陛下独断，那陛下就不用独断，何不将此事直接摆上朝会，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的，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朱棣看着王景弘啧啧称奇：“没想到啊，你这老货见识一点都不浅薄，在朕看来，伱这城府直逼姚广孝啊！” 王景弘噗通一声就跪倒了，斗大的汗珠从脑门上就流了下来，身为内臣，被朱棣自己跟姚广孝差不多，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朱棣见王景弘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大笑：“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城府深些也不是什么坏事，朕用的是你的忠心！起来吧！” 王景弘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起身的过程中还差点摔一跤，脑门上的汗都不敢伸手去擦，这尼玛伴君如伴虎是镇的没有错啊，就朱棣这样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心里素质要是差一点，非给吓出心脏病不可！ 朱棣却没有再理会王景弘，而是独自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王景弘道。 “景弘，你去传旨吧，三日后的朝会，商议常继祖与陆家一案，在京的文武官员，五品以上都要参加！” …… 朱棣要开朝会议论常继祖与陆家一案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应府。 诏狱虽然不与外界通消息，可这样的消息却也瞒不过常继祖的耳目。 “歹都老哥，看来朝会之后，我就要出去了，你放心，等我出去之后，一定想办法赶紧把你给捞出去！”常继祖略带得意的对歹都道。 歹都却哼了一声：“朝会之后，你就能出去？我看你是在想屁吃！不定朝会之后，你就直接被推出午门斩首了呢！” “呸呸呸！”常继祖朝地上连吐了三口唾沫：“你这人怎么不会聊呢？你就不能宽慰一下我的心？莫非你就这么盼着我去死？” 歹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你可别用这样幽怨的语气对我话，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要好好话，咱俩还能做朋友！” 顿了一下，歹都又道：“不过，常家子，你真有自信在朝会上能够脱罪？我可听不少人都想弄死你呢！” 常继祖冷笑一声：“想弄死我的人多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歹都却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朝廷那帮文官的战斗力，你虐杀陆孝祖已经反了他们的忌讳！我要是他们，也得想尽办法将你这个不遵守规则的人给搞死，所以你这次怕是难了！” “那帮文官能有什么战斗力？”常继祖满脸不屑：“若是洪武朝，那帮文官还算不错，可惜被洪武爷给砍了一大批饶脑袋，这就先砍掉了文官一半的战斗力！到了本朝，陛下又砍了这些文官一半的战斗力，所以，现在的文官，都是一帮被阉割的没卵子的货色，比起宫里的太监都还不如，我怕啥！” 歹都愣了一会儿：“常家子，我就不明白了，你这种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常继祖微微一笑：“我的自信，那倒也是简单，就俩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