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帅大哥救命
萧拿想说没有，被程如雪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想见你们这里的花魁。” 老鸨笑得更欢了，道“芷若姑娘现在还没有起呢，恐怕两位还得再等等。” 程如雪摆手“没关系，我们等，只是别再让你们的姑娘扑过来了，我对他们身上的香粉过敏。” “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老鸨说着将他们身边的姑娘都打发走了。 萧拿小声的问道“我们不是要摆脱追踪我们的人吗？为什么要见那个什么花魁？” 程如雪漫不经心的道“当然是打听消息了。顺便看一下四周的布置，到时候好方便脱身。” 萧拿看上去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尤其是那些姑娘一个个穿着暴露，看见男人就往上扑，心里更不自在了。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程如雪一起坐到了大厅的桌前。 程如雪丝毫没什么感觉，好像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不停的扭头看四周。 “程……公子，你是不是来过这种地方？” “没有啊。”程如雪看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好像很自在。” 程如雪耸了耸肩膀道“我适应能力很强。”然后又小声的道“萧拿，你觉得我们也开个青楼怎么样？” 萧拿听了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这种地方打听消息什么的最方便了。 “我不能让你去做逼良为娼的事情。如果你坚持要跟他们一样做这种事的话，我帮不了你，只能选择退出了。” 看他说的那么一脸认真，程如雪有些好笑的看他，这个萧拿，别看年纪不大，做事还挺有原则。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种人，她喜欢。 程如雪道“怎么能是逼良为娼呢？我问你，如今东玄国乃至整个东玄天有没有无依无靠生活窘迫的女子？” “有。” “有没有被逼不得不卖身到青楼的？” “有。”萧拿顿时想明白了“你是想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 程如雪刚想点头，萧拿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她们已经那么惨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这样做太不道德了，你跟那些老鸨有什么区别？” 程如雪气的直瞪眼“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这些人都已经没有活路了，咱们把她们集中到一起，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卖艺挣钱，什么都不会的可以当丫鬟，这是在给她们活路啊。” “卖艺？”萧拿奇怪的看她“只卖艺？不做别的？” 程如雪一脸的促狭，道“是啊只卖艺，怎么？难道你还想做点别的？” 萧拿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把手伸向了坐在他腿上的姑娘的胸口，顿时脸色变的通红。 “没……没有……”萧拿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道“那……咳……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照你说的办。” 程如雪笑着摇头，他还挺单纯的。 “我们成立妓院，一方面是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让她们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可以活下去，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帮助我们打听消息。所以这里面一定要有我们自己的人才行，这个交给你去办。” “这……” 不等萧拿说话程如雪又道“我们不仅要开青楼，还要开赌场，赌场来钱快，会是我们主要的经济来源，因此也要有我们可靠的人才行，这个也交给你去做。” 萧拿无奈的看她“我都做了你做什么？” 程如雪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道“我现在在宫里，不能经常出来，这些事也只好都交给你去做了。 不过你不用着急，这事儿慢慢来，等到小影的身体好了，你们兄妹二人先摸清楚凤城的情况再说。再说了，你不是要报恩吗？这正是个好机会。”说着还拍拍他的肩膀。 萧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答应下来。 “蠢女人。” 程如雪刚说服萧拿，修罗戒灵夜逸又开始不安分了。 “你又怎么了？”程如雪装作看别处，不让萧拿看出自己的异样。 夜逸依旧坐在桌前，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只是这次他背后不是一片空地，而是一座房子。 “呦呵，档次提高了。”程如雪调侃的道“你那杯子里有水吗？别是用来装的吧？” 夜逸狠狠瞪了她一眼，道“蠢女人，爷是男人不跟你计较。” “说吧，突然冒出来是有什么事？” 夜逸哼了哼道“那傻小子不过武力三阶，你让他去做这些，在这里估计跟送死没区别。” 程如雪想了想，道“也对，你不是有绝世秘籍吗？送他一本不就好了？” “那可是……” “绝世秘籍，我知道。”程如雪道“再绝世的秘籍放在你那里不过是一堆废纸，还不如贡献出来，造福他人。” 什么废纸，那可是他的珍藏啊！夜逸气的摔了杯子，再次消失不见了。 程如雪刚回神，就听到一阵惊呼声。 “啊！芷若小姐出来了。” “快看快看，真的是芷若小姐！” “她真的好漂亮，要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程如雪顺着楼梯往上看，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姑娘站在台子上，面容清丽，神色清冷，像块冰一样。不过跟君落轩这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比，还差一大截。 这就是这里的花魁芷若？长的确实不错。只不过在这青楼中，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实在是格格不入。 芷若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直等到身边的丫鬟摆好琴之后才转身坐了下来。 十指放到琴弦之上，轻轻拨动了起来。 琴声婉转，悠扬，却甚是忧伤，仿佛是在讲述着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程如雪暗叹: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是无法弹出这样的意境。看来她想借着琴声向人们诉说她心中的苦闷。 可惜这里的人都听不懂。 琴声忽然变得低沉，如同一个女子在小声的哭泣，满是哀怨。像是在质问自己的爱人为什么要离她而去？ 程如雪脑中忽的闪过一首诗，不由自主的吟了出来“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依栏杆不自由。” 程如雪吟完诗，芷若的琴声也刚好停了下来，眼中满是惊讶的看着她。 程如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刚才那首诗……呃……可能不太应景，我胡乱说的，你别介意啊。”也许她的忧伤跟爱人没关系，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爱人。可当时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就闪过这首诗，还被自己念了出来，程如雪有些后悔，这下子装逼不成，反倒丢人丢大发了。 芷若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她，问道“公子，刚才那首诗，是你作的？” 程如雪暗道:这里应该没人认识辛弃疾吧？便点头道“是我作的。” 芷若刚想说什么，就听厅中有人大喝一声“好小子，原来是你！” 程如雪皱眉回头看，却是一惊。 说话那人正是在赌场的颠青色男子，他怎么在这儿？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见他一副恨不得活撕了自己的样子，程如雪暗道不好，拉起萧拿，两人就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奔向了后院。 两人速度极快，等老鸨再想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颠青色男子见他俩跑了，带着人就追了上去。 程如雪和萧拿到了后院，直接上了楼，程如雪是杀手出身，借着墙壁和柱子动作迅速的爬上了房顶。 萧拿虽然灵武修为不高，可翻墙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顺着房顶顺利的到了大街上，一路狂奔，直跑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巷才堪堪停了下来。 程如雪推了一把萧拿，道“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萧拿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我去引开他们，你先走。” “你先走小影还需要你去照顾，我没事。”程如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塞进了萧拿的手中“回去和小影好好努力修炼。”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跑出了巷子。 留下萧拿一人在那儿盯着手里的书发呆。 微微泛黄的纸上写着几个大字:水影清心咒。 这不是……已经失传许久的秘籍吗？怎么会在她那里？ 程如雪故意露出了破绽，叫颠青色男子带的人找到，从而引开了他们。 本来想着可以甩开他们自己偷溜回宫，谁知她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废弃房屋前，被颠青色男子和他的手下给拦下了。 “我看你这回往哪儿跑！”颠青色男子冷笑一声“敢赢我的钱，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程如雪没心思跟他废话，前面的路都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唯一的出路只剩下后面这个废屋子了。 打定主意后，程如雪一个转身踹开了大门，向里面冲去。 里面废物极多，倒是也能帮她抵挡一下后面大追兵。 当程如雪冲出后门来到街上时，顿时愣了。 这不是永济赌场吗？怎么自己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程如雪冲了进去，猫着腰挤在人群之中，正躲的不亦乐乎时，面前一个人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程如雪抬头，嘿嘿一笑，轻声道“帅大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