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坠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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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楼公司，赵杰他们市内最臭名昭著的公司。 说臭名昭著，倒不是指这家公司坑蒙拐骗，而是指这家公司几乎不拿员工当人使唤。 霸王条款，入职和卖身几乎差不了什么，大部分职员都逼坑这家公司，但人家几乎就总是去找那些应届毕业生。 毕业生好骗啊，就这样一波一波的割韭菜。 赵杰原来也是干公司的，他本身确实挺瞧不起白楼这种行为，但架不住人家确实挣钱，事实证明，只要足够的不要脸，就真的能够挣大钱。 这也就导致市内越来越多公司开始学习白楼公司。 但这样的公司内出现“怪谈”，赵杰可一点都不意外。 就这地方，怨气不大才不对劲！ “你们那位审判长女士就在这公司里面？这公司安保能让他进去？” 赵杰啧吧着嘴，看着眼前这栋高耸的大楼，这地方保安武德充沛，为的就是防止入职员工搞事情，毕竟这位老板也清楚自己干的不是人事。 所以正常情况下的话，一个拿着大铁锤的疯子修女，理论上是不可能被放进公司里面的。 “审判长是通过异度空间进去的。” 修女多少有点不解，说这位实力强悍，但他怎么好像连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 她多少有点忧虑了起来，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把他带过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赵杰则是面部红心不跳。 正当赵杰打算打开异度空间，直接再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公司顶层有一个小黑点。 白楼这家公司一共十三层，顶楼如果站了个人的话，看起来确实就只剩下了一个黑点。 赵杰觉得奇怪，他眯起眼睛看着顶楼的位置，直到看清之后，他的瞳孔才猛的震动了起来。 那是个人！ 他站在顶楼最危险的位置，似乎正在看着下面，因为太远了，赵杰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只是看到楼顶那人好像是抽了个烟。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在那么危险的位置抽个烟，这能是干什么？ 白楼又不需要外部维护，这人是打算自杀啊！ 赵杰一下子急了，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打电话叫119，就见上面那人抽完了烟。 他好像是有些畏惧的朝着下方看了一眼，然后掉过头。 背朝下。 让自己的身子坠了下去。 赵杰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只能看着那人影飞速落下，嘭然摔在地面上。 一朵鲜红色的花绽放。 赵杰和修女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有些凄厉的就冷冰冰的躺在地面上，修女脸色苍白的开始了祷告，而赵杰则是正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直接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公司里的保安自然也看到了门口发生的异常，他们飞速的跑了出来，不少保安见了地上的尸体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为首的队长则是快速吆喝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现场清理一下！” 说完这话之后，保安队长也发现了门口正站着的赵杰和修女——白楼这附近几乎没什么行人，这两个看热闹的就异常扎眼，尤其是那个修女，这么大一个神职人员在这里摆着，想不显眼都不可能。 眼见着那边赵杰想报警，保安队长直接就朝着他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看什么看！赶集滚蛋！”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凶狠一点，因为这样才能震慑住周围路过的各色人物。 说罢，他伸手甚至想去拍掉赵杰的手机。 赵杰之前就是开公司的，这些保安的小九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直接脸一版，呵斥了出来： “人死了你们还敢乱动！警察来了找的就是你！你还想不想在这干活了！” 赵杰这气势要比保安队长都足的多，直接就劈头盖脸给保安队长马了个呆，这保安队长都傻眼了，他充其量也只是个保安队长，真要是路人的话他还敢拦一拦，但真要碰到啥大牛他可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给块白布找上，被让人家那么不体面，等警察来吧。” 赵杰也拨通了报警电话，保安队长憋了好长一阵子，他最终还是没敢问这位到底是谁，只是老实闭嘴回去照做了。 赵杰也很快就打完了电话，说实话，这场面赵杰还真不清楚具体应该报告给谁，但他觉得必须要警察说一下。 否则的话，白楼恐怕开会开到尸体变臭才会放人。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头，看着这硕大的公司。 他能看到有很多人整探出头，看着下方。 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惊异，有的麻木，甚至还有的…… 羡慕。 这样的人密密麻麻，堆满了整个大楼。 这是公司。 真正意义上的怪谈公司。 比起异度空间更加混沌的怪谈公司。 “他们，刚才是打算把尸体搬走？” 修女这才从惊疑当中缓过来，她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公司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如果可以，他们甚至都不想惊动警察，这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是一场严重的公关危机……” 赵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嘲讽笑容。 “但我觉得，白楼的公关能力足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修女看着赵杰，她觉得赵杰这句话没有带着任何夸奖的味道。 眼见着保安们已经用白布盖上了尸体，那鲜红的血也瞬时间染透了布匹，修女沉默了许久，拿出十字架，开始祷告。 赵杰也并没有离开，他并未直接进入异度空间去寻找审判长，而是打算等警察来了之后做个笔录。 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摔死的男人身上。 赵杰到也不是悲伤，却总觉得有些气郁。 他不怎么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