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 “我快不行了,放下我吧,这样你能更快赶到彩霞山。” 舟弃竖高烧不止,声音微弱。 “嫂子挺住,现在正是我们最为艰难与凶险的时刻,心有所系,生命不枯,无论多大的困苦,让我们一起面对。” 暴雨中,豆娘背着舟弃竖,一步一步地前行。 与此同时。 被嵌入山体之中的裤子云狞笑带血、怒意焚烧,眼神冷凝,他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在这个破烂的人间还有太多牵挂的人。 识海里,峨嵋的惨状浮现眼前,美人鱼被天火包烧,军师等人下落不明,可怜的豆娘和舟弃竖,正无助地冻结在一起。 这些幻觉真真切切,山体中的裤子云眯起眼睛,压瘪的目光利如刀刃,闪出凌厉之芒。 绝境里,不灭的斗志与爱似乎已把他与山体结为一体,冰冷的身体逐渐温暖,灵力隐晦波动,杀机浮于脸颊。 山体之外的母夜叉法力无边,她那锋利而又狭长的指甲正向山体侵yin。 法力让她的指甲深得可怕。 天霸用咒语将那口涅槃大钟悬挂在半空,做好狂吸裤子云修为的准备。 裤子云已强烈地感受到山体的震颤,他异常冷静,用意念将修仙的步骤从低至高,默念了一遍: 聚气~~塑经~~凝魂~~锻魄~~ 固神~~造化~~通灵~~玄武~~ 一念~~骑空~~绝欲~~尘宇~~ 这种温故而知新,令绝境中的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原来修为的最境界在于修心,此刻他幡然醒悟:内心强大乃战胜一切邪恶的先决条件。 是的,他必须风云振作,迎接挑战。 他蓄势待发,再次强烈地感受到: 肩上灯火万盏,脚下光芒万丈! ... 与此同时。 天界。广寒宫。 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妹子,老夫也算仙人级别,你给老夫拔一绺头发总是可以的吧,神秘的‘性’早晚会成为社会中的多功能热键,趁现在只有你我在场,老夫保证浅尝辄止,不留后遗症,爱我所爱各取所需,你就当一场春梦,何乐而不为?” 舟弃横边说边用身子向嫦娥挂过去,嫦娥一闪,令猝不及防的他来了个趔趄,瘦成闪电的身子体险些压坏那只长耳朵玉兔。 “舟宗主,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可惜你还是修仙之人,你真以为修仙就是为所欲?你打错算盘了,再动手动脚,我可要大声喊了。” “呵,难道修仙不正是为了自由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嫦娥弯下身,从舟弃横的身子下掏出玉兔,正色道:“自由最低级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高级别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此话令亦正亦邪的玄幻宗门宗主舟弃横一脸羞愧,无地自容。 吃了闭门羹的他深感自己丢人现眼,这才想起彩霞山还有一档子破事,于是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的那颗时空戒指,转瞬出现在玄幻宗门的鸡公岭。 当他发现豆娘和舟弃竖都没修炼“中四境”,火坑里的火早已熄灭,这才慌了神,意识到大事不妙。 这时,花夕正带着孩子舟杜撰过来了。 “大伯,不好了,裤子云、舟大嫂和豆娘去极寒山洞,有好些天了,也不见他们回来。”花夕惴惴不安。 “唉,老夫已感知到了,一个二个都是不省油的灯,裤子云也太自以为是了,居然敢主动地招惹天霸,定会凶多吉少。”舟弃横捋了捋胡须。 “大伯,您快去救他们吧。” “这个还用你说?” 正当他要离开鸡公岭时,忽然听到一串悲凉的哭声。 原来,是贺勿缺正爬往山头。 “你,你,你,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舟弃横赶紧小跑过去。 贺勿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缺娘我想死你啦,好想好想,一有空,脑子里全被你的身影堵塞着。呜呜呜。” 花夕暗想,呵,肚子都那么大了,我要是舟弃横的话,首先得给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一记耳光。 不过,短暂的相拥之后,花夕发现舟弃横的目光总在贺勿缺异峰突起的那肚子上打滑。 “宝贝,这就是你赌的后果?”舟弃横盯着大肚子。 “能怪我吗?我也是想为宗门多捞些钱,以便壮大嘛。”贺勿缺嘟咙着。 “宝贝,你倒把给自己壮大了,依老夫看,还是把孩子做掉为好。” “啥?你个糟老头,你敢,老娘已对宗门弟子讲过,说我又怀上你的大作了。” 舟弃横没有吱声,想想自己都一把生锈的年纪了,多个赝品后人也行,反正自己早已力不从心,就连悄悄作用在豆娘、花夕和花落身上的意阴功,也根本不起作用。 贺勿缺无比委屈:“横哥哥,缺娘我下次铆足干劲,一定给你生个正品的娃娃,不过你也得努力呀。” 舟弃横瞟了一眼远处的花夕,向贺勿缺耳语:“小声点,别让花夕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样?你那么怕她,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我的个乖乖,真是服了你,今儿老夫得赶去极寒山洞,就不陪你了。” “啥?你去极寒山洞干吗?” “唉,去救裤子云、女儿(舟弃竖)和豆娘,这几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趁老夫不在,偷偷去跟天霸较量。” 贺勿缺一激灵,暗想,妈的,巴不得他们一命呜呼呢,老娘得制止。 “你这个糟老头,他们都成人了,还cao那个寒心干吗,人家根本没把你瞧在眼里,就让目中无人的他们学会成长吧,我今天一回来就四处找你,常言,久别如新婚,可你......呜呜呜......” 贺勿缺用白皙的手不断地轻捶舟弃横那面肋骨铮铮的胸腔。 “好好好,老夫今晚陪你就是了,走,下山。” ... 与此同时。 豆娘租了一辆马车,把深度昏迷的舟弃竖放在马车上。 驾,驾,驾—— 为赶时间,豆娘当起车夫。 深夜。 她们终于赶到玄幻宗门。 花夕、花落赶紧为她们准备热茶和点心。 “你们照看好嫂子(舟弃竖)吧,jiejie得事先申明,不要哭。嫂子昏迷一天一晚了,我得立马通知舟大伯,你们可不知道,峨嵋被秋千索焚烧了,除了小不点,军师等人下落不明。唉,也不知道被困于大钟里的云哥哥脱险没有?” 花夕强装欢颜:“这么晚了,不好打扰舟大伯的,再说,贺勿缺那个妖精今天也回来了。” 花落接话:“jiejie别急,那就等到天亮再说吧。” 豆娘迟疑起来,想起裤子云凶多吉少,还是壮起胆子,来到扪心阁,拍打房门。 “舟大伯,我有要事相告,”豆娘焦急万分,“峨嵋已成火海,裤子云被困于极寒山洞的一口大钟里,嫂子舟弃竖昏迷不醒。” “你你你,真没教养,”贺勿缺怒斥,“扪心阁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你是不是背着老娘常来这里厮混?” 这话极大地刺伤着豆娘的心,怒怼:“你这个妖精,裤子云见到你在极寒山洞跟天霸鬼混在一起呢,怎么又跑回来了?” 此话一出,令舟弃横立马掀开被褥,呵斥:“缺宝,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跟天霸在一起吗?这是扪心阁,老夫要你扪心自问,不能撒谎。” 这时,扪心阁里发出嘤嘤哭声。 “横哥,我是被逼的,天霸把我掳走了,说什么我错就错在是您的夫人,天霸没日没夜地折磨着我,缺娘我好不容易才逃跑出来,呜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 “哦,此仇老夫必报,别哭,听话,乖。不过老夫得把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野种?你敢,孩子没错,错的是你,要不是你非要传裤子云修为,就不会跟天霸结下梁子。” 舟弃横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感到身体无力,心跳加速。 原来,在床底,正藏匿着小金人,由于近距离太近,它正吸收着舟弃横海量的灵力、真气和修为,包括魂丝。 沮丧的是舟弃横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更完衣服,与豆娘一道先来到厨房,查看舟弃竖的病情。 花夕:“嫂子刚才醒过来之后,浑身颤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晕厥过了。” 花落:“她的身体烧到极点,我都不敢去摸。” 舟弃横面色沉重,赶紧扶起豆娘并传功。 可是,他的功力大不如从前,不一会儿,便头冒虚汗。 “老夫这是怎么啦,感觉手无缚鸡之力,”舟弃横自言自语,“豆娘,你来搭把手传功吧,老夫先歇会儿。” 厨房外,歹毒的贺勿缺怀抱小金人,还在用它悄悄地吸收着大量修为。 好在被外出透气的花夕撞见:“你在这儿干什么,快进厨房吧。” “我我我,没事,我当娘的也想过来关心豆娘的病情。”贺勿缺闪烁其辞,“唉,我还是先回扪心阁,腹中的胎儿在踢我呢。” 当她离开之后,舟弃横这才缓缓过来,感觉体力倍增,于是再次给舟弃竖传功。 半个时辰之后,舟弃横苏醒过来。
“爹,我看到天堂了,那里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美。” 舟弃竖开口的这第一句话令大家错愕,也许她准是烧糊涂了。 “爹,我感觉到裤子云快不行了,快去救他吧。” “好,老夫这就去。” 豆娘插话:“大伯,把我也带上吧,我好担心云哥哥。” 舟弃竖吃力地站起来,央求:“爹,把女儿我也带上吧,哪怕我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用视线罩住夫君。” 舟弃横有点为难,毕竟女儿身体还很虚弱。 这时,花夕和花下也在极力央求,都想去极寒山洞那边。 舟弃横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利用空戒指,带着她们一起,转瞬出现在极寒山洞上空。 ... 天刚亮。舟弃横一行便出现在极寒山洞上空。 大山魂丝纷飞,各种怪物耷拉着脑袋,行尸走rou。 开凿出新洞的母夜那叉长长的指甲很快就要触及到山体之中的裤子云,山顶那口涅槃大钟开始变幻着颜色,其喇叭口的朝向正在自动校正。 舟弃横一脚踏飞大钟,大吼:“大胆天霸,老夫舟弃横来也。” 声音震天,这令天霸一惊,望向半空,破口大骂:“狗拿耔子,多管闲事,不过你这老头来得正好,今天老子要生擒你们师徒,把你们的修为与能量全部吸掉,到时老子就是为所欲为的神仙了。” 说罢,一面巨大的九阴白骨掌凭空出现,指关节发出冽冽脆响,以极快速度向半空中的膛弃横拍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 舟弃横甩去手臂,呼啸着,与白骨掌瞬间相撞,激起万丈星芒。须臾之间,白骨粉碎,下起骨雨。 “爹,您真行。”舟弃竖竖起大拇指。 “裤子云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舟弃横从详云落下。 天霸哈哈大笑:“你的女婿兼徒弟钻进山体了,他真是一只缩头乌龟。不过,我的徒弟兼压寨夫人母夜叉不久便会把他从山体里掏出来。” 豆娘一怔:“啥?母夜叉?她什么时候成了你这头魔鬼的徒弟和压寨夫人了?” 说罢,豆娘护着花夕和花落,做好迎战的准备。 舟弃横与天霸正式交手。 一时间,天地间灵力波动,魂丝弥漫,各种法术均被双方派上用场。 天霸的修为并不亚于舟弃横,它还可利用黑影不断地去纠缠他,这令他不好施展手脚,几次险些被黑影蒙住双眼。 “嫂子,你照顾好花夕、花落二位仙子,我发现山体一处新洞,母夜叉一定在里面打洞,我这就去跟她较量。”豆娘说罢,便往那处新洞口奔去。 “好,我带着二位meimei去极寒山洞,趁机把紫衣大侠解救出来。”舟弃竖边说边带着二位仙子径直地跑进山洞。 天霸有点顾头不顾尾,正要用天火烧向极寒山洞,却被分身后的若干个舟弃横缠住,令它一时腾不开手。 恼羞成怒的天霸口吐锁魂钉,射向山体。 锁魂钉,修仙界臭名昭著人的夺命暗器,乃万千冤魂与人间戾气所混而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几乎没人能够幸免。 舟弃横见状,赶紧默念咒语,想用磁石阵尽量吸去锁魂钉。 然而,他的咒语不灵了。 眼见万千锁魂钉从眼前呼啸而过,直刺山体,瞠目结舌的他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天霸变异成巨型惊鲨,正张开血盆大口,空洞的口腔里正吐出长长的舌头,向呆若木鸡舟弃横的后脑袋探出内卷的猩红信子(分叉的舌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山体爆炸,那爆炸声布满张牙舞爪的电弧,所产生的强光令朝阳黯然失色,在绝对的光明面前,倒像个污点。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所过之处,顿时化作一片沸腾的沙海,时空被瞬间撕裂。 被气浪同时卷上天空的舟弃横跟天霸再次拼杀起来,灵力如刀、真气似箭,一番恶斗下来,舟弃横渐渐感觉体力不降,心乱如麻,不得不从天空降落到地上。 这时的大山几乎被夷为平地,残存的山头满目疮痍千疮百孔,令人不忍直视的是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还在回旋。 舟弃横老泪纵横:“女儿啦、爱婿呀,你们还在人世吗?” 话落,一道金光从残存的山头发出,只见一道火红的影子从残存的山头蹦出,伴随漫天赤裸的闪电,火红的影子逐渐清晰。 啊,那正是裤子云。 他手牵闪电,从半空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