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间烟火
风吹起山上的向日葵花田，空气中夹杂着瓜果粮食的气味，哗哗响....... 早晨的田间有几只驻足的青蛙，发出慵懒的声音，蛙声和鸟鸣。成群的鸭子在山下的溪边觅食。 两边是瓜田和水稻，田埂围着的上方，是翠绿欲滴的玉米地，宛如给山穿上的裙子一般。 “前面就是平桃村路口了，后面两个小姑娘准备好下车。”司机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夏初被声音喊醒，“嗦.....”起来擦干净嘴角的哈喇子。 “晚晚，起来了我们到祖母家了。”夏初叫醒睡在里面的夏晚，两人先是自我清醒，整理好睡的皱皱巴巴的衣服。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的样子，阳光照在大地上，发出阵阵热气，好在进村的路上栽种着几棵高大的松树，路边还是荫凉的。 客车开到一处路口停下，车门打开，夏初和夏晚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我们回来了！”她们对着村口大喊，而后传来回声，夏初和夏晚相视一笑。 随后夏晚扶着村口的石头吐了，每次回来这是必须要经历的，夏初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递给夏晚纸巾。刚准备打趣夏晚怎么又晕车了，胃里一阵翻滚。 没错，她也晕车了，还以为此番逃过一劫，原来都是在下车的时候等着她们俩。此情此景着实是味道重了些，处理完漱口，拖着行礼径直往村里走去。 “今年的粮食长得真好，向日葵花田也还在。”夏初见眼前一片生机盎然之景，路上不禁横生感叹。 夏晚瞧着平桃村熟悉的一切，顿时来了精神，对夏初兴奋地说：“下午咱去摸螃蟹吧！” 走在石头路上两人靠着里面松树遮挡的位置走，也没有特别热。摘取路上的一株山茶花，夏晚将花别在箱子的卡扣上。 进村的路大概有三百米，嬉笑打闹中穿过竹林，提着行礼走过石头路。走下去就是邻居婆婆家，大黄狗摇着尾巴热情的迎上来。 两人下去平地缓过气，“大黄，你怎么变黑了？”夏晚疑问地说，夏初蹲下来抚摸大黄的头，嗤笑不止“你是不是去帮忙烧灶火了大黄，这个脸跟被熏了一样。”真是好玩极了。 邻居婆婆看到她们回来，惊喜打招呼“你们两姐妹怎么回来了，吃饭没有哦？” 夏初眼含笑意，微笑的和邻居婆婆打招呼，“胡婆婆，这不是放假了我和晚晚专门回来看看你们。” 胡婆婆听到这里笑开了花，“哎哟，小初那么久不见嘴巴更甜了，我也不和你们叙旧了，先回你们阿公阿婆家吧，常来婆婆这里玩，晚晚。” 夏晚笑嘻嘻的回应，“我肯定回来的胡婆婆，那我和我姐就先下去了。” 拜别胡婆婆姐妹两人拿着行礼再往下走去，祖母家在胡婆婆家下面五十米的位置。 穿过石梯，路过满头柿子的柿子树，终于走到祖母家门口。“阿婆我们回来了，阿婆！”夏晚扯着大嗓门喊道，祖母陈惠从后院赶过来，双手还沾着淘米水。 点点兴奋的冲过来，往两人身上扑去，夏晚被点点舔的一身口水，“点点别闹了，你的口水滴在我的衣服上了！” 祖母高盘的头发，散落几根银色发丝，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祖母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你们那么早就来了？我还说要下午才到。” 夏初眉目含笑，亲昵的说：“阿婆我们为了回来看你大清早就爬起来，去客车站坐车。” “哟，那真是要夸你们两个。”祖母佯装吃惊的样子，此时夏晚还在拒绝热情似火的点点，丝毫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院子里的鸡在一旁的泥土里捉虫子，鸭子坐在地上晒太阳，时不时还会站起来满院子散步。 羊舍里的羊儿发出咩咩声，已是到了开饭时间，等不及的呼唤。 “快把东西放到里屋去，我在后院淘米做饭。”祖母往后院回去，夏初拉开点点，带上夏晚放置好行李。 先是拿出驱虫药水全身上下喷一遍，也给夏晚喷上，裸露的皮肤擦上驱虫膏。 “走吧，我们去帮阿婆做饭。”说罢直往后院去，穿过客厅和厨房从后门出去就是后院。 “阿婆我和晚晚来能帮你洗菜！”夏初大声地说，陈惠说着不要两个小家伙帮忙，心里却是笑盈盈的。拗不过她们执意帮忙的心。 夏初陪着祖母在后院洗菜淘米，夏初则去烧灶火，大锅里面烧着水，夏初熟练的拿起旁边堆砌好的柴火。 灶里烧着一根大木头，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声，火光照在夏初的脸上，额头上冒出汗珠。 不一会儿祖母和夏晚洗好所有的东西进来，祖母先是把米倒入锅里煮到半熟，而后捞出放在专用的竹制蒸笼里蒸饭。 祖母边做饭边问“你们两个在城里面没有不开心吧？” 夏晚沉默许久后说：“阿婆，我和jiejie在家挺好的，平时都是我和jiejie一起，爸妈上班太忙了，没时间管我们。” 夏初小抱怨地说：“阿婆我跟你说，晚晚一天可人小鬼大了，就连周末我们去哪里玩，吃什么都给我排好了。” 祖母被夏初的话逗笑，“晚晚倒是像个小领导了现在。” 夏晚脸红的说：“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怕在家待久了会发霉吗......”欢声笑语充斥在房子里，炊烟从烟囱里飘出，白色的烟乘风去到远方，穿梭在山间田野。 说说笑笑之间午饭也做好了，夏初去到羊舍投喂饥肠辘辘的羊儿。 拿起青草就投到羊舍里，四只羊纷纷把头伸出来迫不及待吃着午饭，不时还会歪头观察夏初。 猪舍里祖母已经给三只猪投食，两只小猪挤在一起争抢食物，猪mama则是安静享用午饭。 夏晚进来瞧瞧这些许久不见的“老熟人”，随后拉着jiejie夏初进屋。 祖父也扛着东西回来，夏晚听到声音跑到门口迎接祖父。 得知孙女们今天要回来，祖父孟维纲便从自家的鱼塘里抓了两条中等大小的鱼，想着她们难得回来一趟，晚上给她们做烤鱼吃。 接过祖父手里的用棕树叶穿好的鱼，“阿公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做好饭了，快去洗洗吃饭。”夏晚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祖父眼神注视许久不见的孙女点头示意，就去后院清洗。 祖父的鞋子上沾满了红色的泥土，佝偻的后背衣服被汗水沾湿。夏晚把鱼提进去放在厨房。 笑呵呵告诉祖母和jiejie，祖父劳作回来的消息，三人坐着等孟维纲进来吃饭。 “吃饭吧。”祖父清洗好进来说，她们才拿起碗筷。吃饭的时候夏初和夏晚不敢说话。 因为祖父告诫过她们，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当然这几个家里面包括mama和姨姨们也不能吃饭说话。 除了祖母陈惠，或者是祖父问他们的时候才能说话，要不然怎么说祖母才是一家之主。 吃饭间祖父开口说：“你们这次回来待多久？”夏初毕恭毕敬的回答“阿公，爸妈说等到开学一周前我们再回去。” 祖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头，祖母给两人夹rou，笑着说：“你们阿公天天马着个脸，你们吃饭都不香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夏初和夏晚急忙点头，但是还是觉着要规规矩矩地吃饭，大概这就是来自祖父的气场压制吧。 就算是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饭桌上放肆。 吃完午饭两人在院子里玩耍，和点点玩起捡球的游戏，欢欢喜喜好不热闹。 祖母祖父看着两个孙女打闹，也是无奈的摇头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