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惊变兵部
书迷正在阅读:冬天的雪还会继续陪我看吗、属于我们的肆意青春、惊!戏渣她靠直播爆红全星际、开局一座仙武宝库、洪荒之我是第一代人族、爆宠99次:逆天萌狐妃、唯有神、高冷男神追妻36计、魔罐、穿越武大郎之救宋
“什么?你竟然把南絮姑娘收了过来?”慕容敬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万俟睿,对方却很不以为然的在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匕首,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丝毫不在意他的惊讶。 “太子这事,迟迟找不到人,没有任何头绪,皇上又一直在催,我只能多找几个帮手了。” “可是你就不担心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吗?” “她有把柄在我手上。”慕容敬朗这下明白了,能让京都府的人抓住的把柄必定不是小事,于是乎,他也就不再惊讶了,接着问:“那这事儿目前进行的如何了。” “就那样呗!”慕容敬朗听了以后,更无语了,皇上安排的事儿都能这样,也就是他了,换做别人,事情别办妥,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但是万俟睿的话,就会觉得这也是很正常不过了。 “我的好兄弟啊,你这一个多月了,都干嘛了?” “找人啊?” “人呢?” “没找到。” 慕容敬朗这下彻底无语了,如果这样的对话是发生在他和皇上之间,估计他那颗脑袋早就落地了。再一看看还在玩儿匕首的万俟睿,慕容敬朗都替他着急。突然,万俟睿放下了匕首,十分严肃的说:“找太子这事儿,你说皇上为什么点名让我去办呢?” 慕容敬朗也曾疑惑过,但又觉得如果是皇上信任他这个好兄弟呢?可是,君心难测啊,“这一个多月来,我在京都各处都布置了人手,监视这城里城外的每个人,结果呢?盗窃的,抢劫的案子倒是破了不少,为此京都府还被表扬维持治安有功呢!” 万俟睿说这话完全是一副自嘲的语气,因为京都府的职责向来不管地方治安一类的案件,他们只为皇上办事,“该找的人却没了影儿,于是我干脆也就那样了,他不催我也就不着急的办了。” “你可真行啊,就不怕皇上办你一个办事不利的罪。”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当官,我那个爹非要如此,每天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是体会不到的!”说到最后,更是拉了长调,慕容敬朗笑了笑,知道他的确是不情不愿的。 “好吧,我确实是比你潇洒一点儿。”慕容敬朗更加心疼他的好兄弟了,可是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又问:“除了南絮还有谁?” “徐修涵。” “呃……”前几天还死活看不上人家,处处怀疑,如今到都成了自己人了,唉…… “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得回趟家了。” “好走,不送!” 宰相府。 “最近京都府的事儿多吗?” “多。”听着儿子说话是如此的态度,万俟崇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旁边的李云蕾便赶紧制止了他,并用眼神示意他,万俟崇这才没有发火。 李云蕾看着万俟睿,没有责怪,语气平和的说:“睿儿啊,叫你回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亲了。”万俟睿不为所动,当着他俩的面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东倒西歪的坐着。 “成呗,您二老做主就行。”李云蕾听了这话也不知说什么了,三人之间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万俟崇因为生气满脸通红,左手握着茶杯似要将其捏碎,他也在忍,可是这时万俟睿却站了起来,走到万俟崇身边,稍稍的弯下了腰,还面带这微笑说:“您让我娶谁,我就娶谁。”说完又露出了一丝无所畏惧的笑容,这下可是彻底惹怒了万俟崇,没等万俟睿站直身子,“啪”的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吓呆了。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老爷,您息怒,睿儿,快跟你爹赔个不是。”气极的万俟崇浑身都在抖,刚扇完那一巴掌,手掌通红,眼睛瞪的极大,似乎要将万俟睿瞪出几个窟窿不可。而万俟睿,刚才还毫无顾忌,现在也乖了下来,只是这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不说,心里的滋味更是不好受。李云蕾吩咐婢女去取些冰块来,被万俟睿制止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李云蕾没想到父子间的战争还在继续,她又急又气的在万俟睿背上拍了一下,“睿儿,少说几句吧!” “娘,我就要说,他敢做,我凭什么不敢说?” “好好好,我养了个好儿子,让他说,我到要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家里哪件事不是你安排好的,为了你的官位,你什么做不出来?你设计让母亲嫁给你,为了巩固你的地位,拉拢慕容家,把jiejie嫁了过去,让我进京都府,让我在皇上面前表现,这一切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你的权势和地位吗?”话说到最后,万俟睿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李云蕾不说话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呆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万俟崇像是被扒光衣服一样,也不敢再正视儿子的眼睛,这一切不管是不是发生,从自己儿子的嘴里说出来,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就已经彻底失败了。 “还有……”万俟睿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又继续说道:“要不是刘长风和我关系好,我竟然不知道,永平三十年的淮安贪腐案竟有您的一份,您已经是宰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说完,也不管万俟崇做何反应,万俟睿甩手走出了宰相府。 李云蕾的眼泪流的更多了,她想不明白,这个家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出了宰相府的万俟睿直接就去了慕容家,刚一进大门,就看到jiejie在和下人们说着什么,本想绕道去慕容敬朗的朗园的,但还是被万俟静发现了,万俟睿把头高高的扬起撇向一边,看似还是那样的傲慢,实际只是在掩饰脸上的红肿。 “睿儿,你怎么了?”万俟静还在踮脚仰头看,万俟睿故意不让她看,万俟静没办法,只好伸手在他腰间一拧,“啊呀,姐。”万俟睿捂着那侧被拧的腰终于是把头低了下来。 “你仰着头干嘛呢?”刚说完,就看见了那又红又肿的半边脸,“你怎么了,你的脸……” “没事儿,练武摔了,脸朝地。”信口胡诌,却不敢直视jiejie的眼睛,在万俟静面前,他依旧是个孩子。 “胡说,是不是爹?”万俟睿不说话了,向来傲娇如他,在jiejie的一再追问下,眼睛竟然有些红了,眼角隐约有些泪光,他怕让jiejie看见他哭的样子,于是干脆就撒娇似的把头枕到了万俟静的肩上,“姐,我疼……” 万俟静也心疼这个弟弟,从小就总是和父亲对着干,没少挨打,万俟静没有再问他是因为什么,轻轻的摸着枕在自己肩上的万俟睿,“好了好了,姐去拿冰块给你敷敷。” “嗯。” “嘶……姐,你轻点儿,啊呀,姐……”万俟静将他领到了廊桥一侧的凉亭里,又命婢女从冰库里拿了几块冰块给他敷上。 “都这么大了,还记不住教训,就不能不和父亲对着来吗?”说完,故作生气的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爹今天叫我回去是让我成亲的。” “是哪家姑娘啊?”一听到给弟弟张罗婚事,万俟静也是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事儿,毕竟她也在一直给弟弟物色好姑娘,可总是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自家的兄弟。 “不知道,没说几句我就出来了。” “唉,你呀你,就应该给你找个媳妇儿管管你。” 万俟睿不想再说成亲这个话题了,于是赶紧找话岔开了:“姐,我有点儿饿了。” “等着,我先给你拿点儿糕点去。” 万俟静离开后,万俟睿一手拿着冰块敷着脸,一只手撑着脸架在桌子上,他心里也很难过,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究竟是谁做错了呢?父亲是宰相,权倾朝野,却做不到洁身自好,更是逼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唉,想到此,万俟睿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没有,姐。” “吃吧。”万俟静把几碟子点心都往他那儿放了放,又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以后少回家吧,回你自己那儿住吧!” “可是我那儿冷冷清清的,要不……”万俟睿突然笑眯眯的望着万俟静,“姐,要不我就住你这儿吧!” “你呀,想的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黏着我,小心找不到媳妇儿。” “反正我是无所谓啦。” 万俟静在一旁给看着狼吞虎咽的弟弟,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如今都是大人了,却还是这样,想着想着,万俟静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 “姐,敬朗在吗?我有些事儿找他。” “在呢,去吧。” 此时的慕容敬朗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画画,听到门口的动静,头都不抬的说:“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别提了……” “怎么了?你的脸……”慕容敬朗停下了手里正在画画的动作望向了来人,一看到他的脸,欲言又止,“没什么事儿,找你过来喝酒。” “是不是人找不到,没处发泄呀?” “唉,今天回了趟家,结果挨了我爹一巴掌。” “我就知道。”慕容敬朗笑了笑,又问道:“还需要冰吗?” “不用了。” “找人找的如何了?” “唉,无从说起。”慕容敬朗一脸担忧的看着万俟睿,对他既同情又佩服,同情的是从小到大,他很少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佩服的是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依旧很负责的在做,很少抱怨。 一直在朗园待到傍晚,慕容敬朗要留他吃完饭也被他拒绝了,于是一直把他送出了大门,又给他牵了匹马,看他醉醺醺的样子又不放心便派慕枫送他回去,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这酒真好,下次我还来。”慕容敬朗笑了,又让慕枫把剩下的酒也一并打包给他带了回去。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兵部府衙。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府衙内各处也只剩下了值守的士兵,刚巡逻回来的人如释重负般的卸下武器与盔甲,反而与他们换岗的那一队人却在叫苦不迭,百般不情愿的走上了巡逻值守的岗位。 兵部府衙占地面积大,分为地上地下两部分,且在府衙内遍布种植的四季常青的树木和花草,长的又极其茂盛,不管是从远处还是从高处看,任你眼神再好,也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房顶。这虽然是一种很好的隐蔽方式,但是对于夜间巡逻的士兵来说,无疑是增加了难度。 “哎,你,你,你去那边,你们往东去,剩下的人跟我去武器库。” “是。”发号施令的正是负责兵部守卫之职的总兵:顾东,因为他想着反正又没什么事儿,随便看一看好回去喝酒,他则是领着几个人去了武器库,因为那个地方最好巡逻。 武器库正是兵部位于地下的部分,从地面上进入武器库,需要从后院的假山处搬动石头机关开启大门,随后通过长长的甬道经过三个转弯处方可进入武器库的正厅,在正厅的周围,按照八个方向分别建造了不同的房间使用,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通风系统,就算长时间待在这儿也不会觉得闷,武器库最放心之处便在于外人是无法通过挖地道的方式进入,因为在建造时在地下用一圈水银将武器库的地基数尺之外隔开,所以就算挖到了,也会因为水银的存在而无法前进。更何况据说在这地下还埋藏着更多无法告人的秘密。 但是就算巡逻的士兵能够通过曲折复杂的地道进入武器库大厅,但是对于存放武器以及武器的图纸这些涉及机密的地方,却是只有掌事和副掌事才能知道的。 “报告总兵大人,武器库周围一切正常。” “报告总兵大人,武器库内一切正常。” “好,撤吧!” 为首那位被称为总兵的大人乃是百里夫人顾问筠的亲戚,名叫顾东,因为在家里无所事事,所以托人来到京都找到百里家请求给谋个一官半职的,碍于面子,百里庆之在皇城兵马司给他谋了个兵部值守总兵的差事,虽说俸禄没有多少,但是毕竟是吃的皇粮,就算日后找媳妇儿也是方便了许多啊,但是这一次,他却是惹上事儿了。 巡逻的士兵有序的撤走了,本该有值守,结果却撤了个干干净净。 危险都是有预谋的坏事,若是没有了防守,这些坏事也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一听到能够撤回的命令,总兵大人顾东连带着一队士兵,脸上都乐的挤满了褶子,边走还边商量着一会儿要干些什么。 此时,在兵部府衙的外围,负责外围的夜间值守士兵虽然没有擅离职守,但一个个的也都很是惫懒,在他们身后,黑夜裹挟着危险正一步步的逼近。 大约一刻钟后,天更黑了,夜真正的来了,那早已埋伏好的黑衣人从黑夜中钻了出来,极其快、准、狠的就解决了守卫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紧接着这伙人也不管那些倒下的士兵该如何处理,就利索的翻过了院墙。 就在这伙人成功进入到兵部府衙的同时,又出来一小队人马,将那些倒下的士兵的尸体拖走,整个过程干净利索狠绝。 先前进入府衙的那伙黑衣人,为首的身材高大魁梧,自带杀气,他带领着其他的黑衣人直奔后院的假山处,到了假山,随着他的手势起起落落的,四五个人便分散至周围隐蔽起来,剩下的三人,一人负责启动机关,另外两人则负责留意周边情况。很快,武器库的开启机关就启动了,三人迅速的钻入地道中,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而且怀里好像还装着什么东西,与门口留守那人对视一眼后,隐蔽在周围的那些人纷纷现身,随后又有序的留开了后院,而这一切,从头到尾,不过半个时辰,待他们完全离开兵部府衙,顾东早已和手下喝的不省人事了,东倒西歪的躺倒了一片。 但接下来的夜晚,一切如旧。 “周大人,早。” “早。” 来往的人见到周强无不是笑脸相迎地打招呼,周强亦是如此的回应着向他问好的同僚或是下属。来到后院,人少了许多,毕竟这里也不是兵部每一个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与早晨接岗的总兵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后就径直向假山走去,但是在他身后,他不知道的是,神色匆匆的跑过来一人,在守卫的总兵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总兵就带着几个人匆忙离开了。 武器库内,掌事王文正早已经到了,他正背对着入口处和库部郎中洪康说着什么,但是二人皆是面色凝重,周强加快步伐走到两人面前,“王大人早。”王文正闻声转了过来,没有理会又反问道:“周大人,昨晚你是否将图纸册带了回去?” 这一问,把周强给问懵了,但是当他注意到洪康望向他时的神情以及那双眼睛,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在没有亲耳听到最坏的情况时他还是依旧镇定说:“没有。怎么了?” 此话一出,王文正的脸彻底的垮了,整个人就跟提线木偶断了线似的,松松垮垮的跌坐在地上,而地面,刚刚被用水清扫过,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可是王文正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完了,完了,图纸册不见了,不见了……”一向稳重干练的王文正就像说梦话一样,一直在重复着‘不见了,不见了……’周强和洪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都慌了,周强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而一旁的洪康也彻底的惊了…… “大人,也许是放在哪儿了?”周强看着王文正,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图纸册,只能是咱俩经手,我没有拿,你也没有拿,这不是丢了是什么?” 王文正反问周强,周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有拿回去,王大人也没有,是啊,不是丢了还能是会什么?就算没有丢,被第三个人看过,那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周强不敢相信,一旁一直听他俩说话的洪康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大……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封锁武器库,不能进出,周强,你和我去禀告尚书大人。” 周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还在瘫坐的王文正,向他走了过去,准备扶起他,“大人,我们把昨晚值守的总兵也叫过来问一问情况吧!” “好”,王文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充满凉意的清晨,他的额头竟然布满了汗珠,“洪康,你留在这里,一切照旧,下不要走漏了风声,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之前,什么也不要说。” “是,大人,您放心吧。” 有洪康坐镇武器库,王文正多多多少的放心了些许,随后他指着周强说到:“周大人,我们走……我们……走……”周强走上前一步,搀住了他,王文正苦笑着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坏呢!” 丢失图纸册,无论如何是都免不了牢狱之灾的,若是图纸册被敌人利用来危害中楚国,那恐怕诛九族都难以谢罪了。 洪康目视着二人相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苍老的脸上又附上了一层愁容。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一大早,慕容兴国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恐惧一点儿都不比王文正他们少,此时,他俩早已跪在地上,头低到了快要挨住了地面,慕容兴国此时也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因怒火攻心,指着他俩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图纸册只能经手你们二人,当真不是拿回了家去?” “大人,若是从武器库带东西出去,必是要登记的,但是我今早查过了,没有。”说话的是王文正,早晨他来后,没有在暗格找到图纸册后,他就立马翻阅了武器库进出物品登记册,没有发现周强有携带东西离开的记录。 慕容兴国又转问周强:“周大人,你当真没有拿回家?”那眼神里分明是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但是,周强却说:“回大人,当真没有。” 周强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慕容兴国心又开始慌了,但是面儿上依然还要镇定,若真是丢了,后面还要承担的事情太多了。 “来人。” “在。” “去,去给我把昨天晚上值守的人叫过来,另外……先算了,去吧。” “是。”传话的人刚走,就有人高声叫着跑了进来:“报……尚书大人,在西城芦花河岸边,发现了兵部昨晚值守士兵的尸体,一共有六具。” 听完这话,三人皆是睁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周强看看来报的人,又看看慕容兴国,更加确定:图纸册,被盗了。 慕容兴国简单的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对来报的人说:“去,传我令,皇城兵马司加派人手加强各个出口的守卫,只进不出,盘查来往的所有人,不得疏忽。” “是。” 那人领命后又飞速离开,房间里又剩下了他们三个,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然每个人的心里依旧惊涛骇浪,但是冰冷彻骨的气氛让那些巨浪也都平息了下去。 慕容兴国来回走了一阵后坐了下来,说:“起来,和我一起去面圣吧,这样的事儿,瞒不住的。”说这话时,慕容兴国的语气里有了些许的疲惫和沧桑。 “大人,属下对不起您啊!”王文正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他被慕容兴国得以赏识,后来又在兵部担任要职,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王文正最对不起的就是慕容兴国了。 “大人,属下也有错,没能将图纸册保管好。”周强也忙将责任揽了过来,但慕容兴国并没有理会,只是很平常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声:“好了,事情都已经出了,后悔也没有用,皇上会因为这些免了你们的处罚吗?” 慕容兴国顿了顿又继续说到:“兵部武器库的图纸册,上面有我中楚国历代武器设计图,那上面的每一张图若是被图谋不轨的人得了去,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俩……” 他对着门外叹了口气:“走吧!” 慕容兴国走在前,周强扶着王文正在后面跟着,三人刚走至房门口,就看见院子里进进出出了好些个士兵,他们两人抬着一个东西,就在三人还在疑惑这是什么的时候,士兵们把拿东西放在地上,不是别的,正是昨晚值守的士兵的尸体。三人的脚步被拦住了,王文正也不敢再看过去一眼,慕容兴国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一具具的尸体,将这个清晨的宁静破的稀碎。
“封锁武器库,兵部今日不准任何人进出,关于此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向外吐露一个字,听见了吗?” “是。” 话音刚落,又跑来一人,慕容兴国望向来人,他不希望再从他们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报,尚书大人,负责今日值守的士兵在府衙东北侧发现一块令牌。” “是谁的?” “回大人,是昨晚值守外围的兵士的令牌。” 听完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慕容兴国面色上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又重申了一遍刚才的命令。随后,在三人走出大门后,整个兵部从里到外所有的门都被上了锁,而在整个京都,所有通往城外的城门也都设置了关卡,每一个人都要被检查个仔仔细细,但是却谁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皇宫,光明殿。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群废物!”祁景天咆哮着站了起来,仨人皆是默不作声的跪着,“啪”的一声,一个青花瓷茶杯碎在了慕容兴国的腿边,但是他依旧不为所动,王文正因为年龄大的缘故,在听到那声茶盏破碎的声音后,身体被吓的抖了起来。 见三人没有反应,祁景天也不说话了,只是狠狠的瞪着那三人,妄图从他们身上能够找到丢失的图纸册。 慕容兴国最先打破了沉默:“回…回…回皇上,是微臣办事不力,没能看好图纸册,请皇上责罚。” “皇上,是老臣的疏忽,未能严加看管,致使贼人钻了孔子,老臣罪该万死。”王文正也紧随其后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说的好啊,你们都罪该万死,你们死了呢?谁去找?啊?”祁景天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但是脸上依旧是起的一阵红一阵白的。 “来人。” “在。” “去,传京都府左右副使过来。” “是,皇上。” 听到京都府三个字,周强的心凉了半截,他刚负责的武器只进行到一半,本想着靠着它能够升官涨俸禄,千算万算的没想到会在此时出这么大的事,现在京都府人就介入进来,升官?命还在就是烧高香了。 没多时,大殿外传来了声音,紧接着万俟睿和刘长风便走了进来。 在走进来时,万俟睿看到了跪着的慕容兴国,慕容兴国依旧低着头。 “参见皇上。”二人还未等祁景天说话便齐齐的跪了下去。 “兵部武器库的图纸册被盗,朕命你们二人去查,各部的人随你们调动,务必尽快查清此事,找到图纸册。” “是。”二人也不问来龙去脉,在京都府做事的人,从一开始就被教导少问多做,做什么,就需要你细细的去查了,看的就是你的本事了,而这一项本事,在万俟睿和刘长风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另外……”祁景天的话只说了个开头,跪着的三人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指着慕容兴国那三人对万俟睿和刘长风说:“另外,兵部尚书慕容兴国幽禁与广平府,着专人看管,武器库掌事王文正和副掌事周强收押京都府清居室,还有,兵部交由京都府看管,在找到图纸册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 “是。”领命回话之后,万俟睿悄悄的看了眼慕容兴国,此时这位老人的神情已经有了些憔悴,而王文正已经面如土色,只有周强看着还算正常。 “老臣谢皇上不杀之恩。”慕容兴国朝着祁景天磕了个头,恳切的言辞,平稳的气息,似乎让人觉得这件事和他无任何关系,因为他明白,幽禁在广平府,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们别以为不杀你们就没事了,若是因此为中楚国带来战争和灾难,朕要你们三人陪葬。”这句话,祁景天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这江山从他接手之时,老百姓就会和先皇在时做比较,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若真出现了难以估量的后果,不光是这三人,他都难以向祖宗、向老百姓交代。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的磕了个头,王文正更是磕的狠,现在命还在,他只希望能早日找回图纸册,救得这贱命一条。想到此,泪已纵横双颊。 祁景天回了挥手:“退下吧!” “是。” 因为跪的时间长,慕容兴国站的有些费劲,万俟睿上前搀住了他的胳膊,周强在后面扶着王文正,一行人刚走出光明殿,负责看押的人就带走了王文正和周强,但是看到万俟睿在,没有人敢去带走慕容兴国,直到万俟睿将他送上去王广平府的马车。 临行前,慕容兴国看着万俟睿,笑了笑,说:“睿小子啊,有劳你了。” “您言重了,您放心,晚辈一定尽快捉拿凶手,接您出来。”慕容兴国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这事儿不轻松,你自己也小心行事。” “晚辈记下了。” “帮我带个信儿,别让他们担心。” “好,晚辈一定带到。” 马车的帘子被放下了,在万俟睿的面前缓缓的驶离,因为是在宫里,速度有些慢,万俟睿一直看着马车,直到看不见。 刘长风缓缓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我先回京都府,你赶紧去吧。” “好。” 慕容敬朗来到白杨厅时,见到的就是翘着二郎腿穿着一身通体黑色的京都府官服,难得严肃的万俟睿,他的神情却让慕容敬朗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 “兵部出事了。”慕容敬朗心里一紧,“什么事儿?” “武器库图纸册被盗,兵部尚书、武器库掌事和副掌事幽禁的幽禁,羁押的羁押。” “那…父亲如何了?” “皇上下令,在查清真相的之前,幽禁在广平府……” “啪”,两人回头一看,慕容敬朗迅速的冲了上去扶住了即将倒下的慕容夫人,“娘…,快,快去叫大夫。”一旁也在着急帮忙的慕容夫人的贴身丫鬟佩儿急忙跑了出去,慕容敬朗抱起老夫人就往后院跑去,万俟睿没有料到会给慕容家带来如此大的打击,心里也是说不清的滋味。 慕容夫人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慕容敬朗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声声的呼唤着:“娘…娘…娘……” 大夫还没有来,慕容敬朗急得满头是汗,又派了人去催,慕容夫人弱弱的跟他说着:“敬朗啊,娘没事儿。” “娘,您刚才吓坏我了。” “娘现在好多了,睿儿呢?” 一直站在门口的万俟睿因为这一身官服吓着人,没敢进去房间,听到慕容夫人叫他,他才把披风解了下来扔到了一边,佩剑放到了桌子上,这才走到老夫人的床前,“睿儿,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然后示意慕容敬朗,在她身后垫了些枕头,慕容夫人靠坐在床上,万俟睿看到无事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 “昨晚,兵部武器库图纸册被盗,同时就连昨晚当值的士兵也都遭到杀害,今天早晨掌事和副掌事发现以后就赶紧报给了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所以就进宫禀告给了皇上,皇上下令让京都府彻查此事,但同时…尚书大人被幽禁广平府,王文正和周强收押在了京都府的清居室。”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万俟睿也不敢正视慕容夫人的眼睛,本就面无血色的慕容夫人看上去更加的虚弱了,一旁的慕容敬朗也无了往日的神采,万俟睿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尽快查清楚此事的。” 慕容敬朗轻声的“嗯”了下,对着他苦笑了一声,万俟睿这时才回过身来,对着慕容夫人抱拳行了一礼说到:“请伯母放心,晚辈定会早日查清此事,您保重身体,别让伯父最担心。” “睿儿啊,辛苦你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慕容夫人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万俟睿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您请放心,伯父那边我会照顾好的。” 听到这句话,慕容夫人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二公子,大夫来了。”丫鬟佩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徐修涵也是喘的很厉害,脸色通红,见到万俟睿也在,徐修涵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卷着袖子擦了擦汗:“不好意思,有些事耽误了。” “无妨,徐兄,母亲刚才突然晕倒,现在倒是缓和了许多,麻烦你了。” “好,我这就看看,你先不要着急。”徐修涵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箱从肩上拿下来,丫鬟佩儿帮着她从药箱里一样一样的往出拿,看到徐修涵诊起了脉,慕容敬朗和万俟睿就走出了房间。 “唉,这几天有劳你了。”慕容敬朗看着晴朗的天,语气低沉压抑。 “我姐夫呢?” “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也知道此事了,不过,你也该忙起来了。” “什么意思?” “过来帮我吧,快些查清楚。”万俟睿终于感觉到了紧迫性,太子失踪,下落不明,兵部紧接着又出事,这一切能没有联系吗?谁也说不清楚,也不敢早下结论,他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查清楚这事,找到东西,找到人。 “行,我明天就去。” “好,我先走了,你照顾好家里。”万俟睿左胳膊上搭着披风,右手拿着佩剑,离开的依旧很潇洒。慕容敬朗看看他,又看看房间里虚弱的母亲,未来的生活,他已经料到了七七八八。 从这一刻开始,每一个人身上都不会再感到轻松。 万俟睿离开的身影深深的印刻在了慕容敬朗的脑海中,后来,当他见到被救出来的万俟睿时,他的心里难受至极,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摧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