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
阿白一时恍然。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脑海里自觉浮现出罗宾本来应该经历的事情。 她从小的时候起，就为了不让两岁时离开自己出海追寻历史真相的mama担心，孤独一人学会了好好长大和成为一个考古学家。 在三年后，她朝思暮想的母亲回到奥哈拉岛。 由于害怕暴露母女关系就会让罗宾受牵连，被世界政府一起抓走，所以当罗宾问出“你是我的mama吗”之后，妮可·欧尔比雅狠下心矢口否认。 但罗宾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尝试，她向一直都没有承担过母亲责任的对方，又提出了一个声嘶力竭的请求，那就是“不要再让我孤单一人了”。 这个愿望最终也没有被实现。 反而是因为善良的海军中将萨乌罗的牺牲，换取后来的海军大将，外号“青雉”、冰冻果实能力者库赞的同情，放她逃离了处于屠魔令中的奥哈拉岛。 在阴影中潜藏着，躲避来自海军和政府间谍机关的追捕。 被临时伙伴出卖，然后逃到下一个不知能呆多久的地方。 真是太惨了。 不是躲躲藏藏生活过得很差劲所以很惨，而是... 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任何羁绊地活着，真是太惨了。 阿白因为感同身受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许多夜晚。 那些睡不着觉的夜晚。 那些忽然很寂寞、在空荡的房间里对着高高在上的月亮流泪的夜晚。 即便第二天一醒来就要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生活之中，即便被那么多善意的人照顾着，在温暖中一步一步前进。 恩，没关系的。 大家，别担心我了，真的没关系，一个人也是可以好好活着的。 但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有谁能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就最好了。 像龙族里那个在雨夜仓皇逃离尼伯龙根，却余生都悔恨着自己所作所为的楚子航一样。 对于落单的人来说，活着究竟是命运的恩赐，还是玩弄人心的它，赐予的另一种惩罚呢？ 对于原作中的罗宾，如果能够和自己的母亲相拥着一起死掉。 未尝不算一个幸福的结局？ 阿白叹了口气，伸出手紧紧抓住罗宾承认错误： “对不起，遇到你之后，我总是要等事情发生后才明白自己做的不对。” “也不是不对，我知道阿白是想保护我。” 罗宾很坚定，“不过我自己更想跟着阿白，而不是一个人留下来。” “知道你的决心了，我也确实打算上去看看白幽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会上去之后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就算我没做到。” 阿白吹了个口哨，示意罗宾抬头看。 “天塌下来也还有吉布那大个头顶着！走吧，他在上面等我们。” “恩！” “咣当！” 伴随着罗宾的点头，楼梯间适时传来一阵摔倒的动静。 ... 二人一路无话，拉着手朝着阶梯看不见的最顶层出发。 大概将近十来分钟，两人额头都开始微微出汗时，他们越过最后一层台阶，来到了一扇古朴的木门面前。 “怎么样？来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三叶草爷爷，活了这么久的他都说没听过白幽灵这回事。” “吉布没感到有什么问题。” 大大咧咧坐在旁边的吉布没有追究阿白刚才的言论，而是拍了拍看起来厚重异常的木门，对他们道，“阿白和罗宾可以相信吉布，这里应该没有危险。要不是阿白说不着急，吉布早就进去了。” 是吗？ 既然先到一步的吉布什么都没察觉到，那么直接推开这扇似乎更应该出现在地下金库前的厚重木门吧。 现在是正午的黄金时间，乌云没有勇气把太阳藏起来，里面到底是白幽灵，还是璀璨的阳光在枝叶间穿梭的场景？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伸手推动木门—— 当然，实际上是吉布一个人在用力气推啦。 木门比看起来更脆弱，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就被蛮力带着渐渐推向里侧，难怪那帮小孩也能打开。 刺眼的光在缝隙露出的一瞬间就打在了正中间阿白的脸上，他立刻偏头，正欲提醒罗宾和吉布注意躲避，一阵强烈的睡意向他袭来。 是不是来图书馆之前的午饭吃得太多了，没怎么在外面散步消食的原因？ 好困。 他顷刻间失去意识。 ... “终于见到你了。” 有人轻轻地在耳边说话，是很温柔的女声。 “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事情，利尔曼家族的孩子，利尔曼·阿白。” 这幅口气，是崇拜我的粉丝吗？ 不对，除了身边的人，外界只知道家族有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才对，听过我名字的人应该就那么几个。 “感谢你今天的到来，我有一些关于你的问题困惑了许久。要是你愿意为我解答，我可以答应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都什么时候啦，问问题自己去找个浏览器查啊？话说我现在是在干什么来着...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如你所见，大名鼎鼎的利尔曼·阿白！如假包换。 “第二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喂，我说，下个问题不会是我要到哪里去吧？ “第三个问题，你要到哪里去？” 还真是，俗套地让人讨厌。 阿白不由漫无边际地想到。 ... 开门的那一瞬间，罗宾只是眨了眨眼，就发现阿白和吉布已经消失不见。 她一时心急，连忙完全推开木门闯进去，美丽和谐的林间大自然像上次那样立刻展现在她眼前。 与它们一起出现的，还有前方一位戴着白色帽子，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剔透光芒的类人型生物。 糟糕，是上次在这里看见的那个“白幽灵”。 “你好啊，妮可·罗宾。” 和上次一样的温柔女声响起，她惊慌失措，下意识闭上眼睛，但还是咬紧牙关忍住恐惧问道：“你有见到阿白和吉布吗？他们刚才还在这里。” “与其关心他们，倒不如关心你自己才对。” 对方的语气依旧亲切。 “妮可·罗宾，你的命运似乎变得模糊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两个大活人在吉布面前凭空消失！ 太神奇了，难道是阿白研究出的魔法？ 不对，阿白身子那么弱，连一条大点的鱼都搂不住，怎么可能快到我察觉之前就躲起来了。 吉布摇了摇头，又猛然想到阿白最近刚刚学会了包括一阳指、金钟罩、乾坤大挪移在内的多种武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大挪移？ 太了不起了！ 还能带着罗宾一起消失！这这这，这就是吉布梦寐以求的本领啊！ 只要想吃饭，一瞬间就能跑到环形大厅，只要想睡觉，立刻就能躺到床上。 要是能够从阿白那里学到这个，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吉布暗暗激动，走过敞开的大门，来回张望。 目前要紧的事情是找到故意藏起来的阿白和罗宾，只要找到他们。 然而，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诡异打扮看不清楚容貌的矮子。 吉布脱口而出：“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阿白和罗宾从这里路过？吉布正在寻找他们，如果你知道，可以悄悄告诉吉布，吉布不会告诉他们是你说的。” “吉布，你的命运看起来好奇怪。” 对方温柔的女声响起，却尽说一些吉布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你还活着？按照你的轨迹来看...” “你现在应该死去了才对。” 怪人，谁死了啊？吉布活得好好的呢！ 吉布再笨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打算告诉自己阿白和罗宾藏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闷哼一声，忽视继续说话的对方，独自穿梭林间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