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发难
早朝。 岑长倩第一个站了出来，双手手持笏板道：“圣人，可还记得当日跟臣所言之事？” “朕自然记得!” 对赌这种事情，李璟怎么可能会忘，现在就等岑长倩履行那天的赌约。 “那请圣人撤掉钱庄，今后再也不提货币改革之事!” 岑长倩道。 昨天，他将真的银票，混到假银票，找了上百人，让他们随机抽取一张去钱庄兑换铜钱。 可昨天早上开始，到昨天晚上十点结束，都没有一张是真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伪造的银票，已经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与圣人的对赌，最终还是他们赢得最终的胜利！ 最重要的，是保住了他们的颜面何尊严! 李璟眉头微皱，岑长倩难道想耍赖不成？明明输了，却不想履行赌约，这样的人毫无信誉可言！ 他怎么能容忍大唐的宰相，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李璟压住心中怒火，他倒要看看岑长倩他们还有什么把戏，今日便要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岑长倩言而无信，但他要以德服人! “岑爱卿何出此言？” 李璟道。 “昨日，臣将真银票和假银票混合在一起，找了上百人来，随便抽取一张，让他们去钱庄兑换铜钱。” “可自开门到收档这段时间里，却没有传出有真银票兑换铜钱的事情，我找来的上百人，也都被金吾卫关押。” “这说明了什么，想必不用臣提醒，圣人也该明白！” 岑长倩笑道，觉得这次十拿九稳，稳压李璟一头。 “你的意思，是你们仿造的银票，可以以假乱真？” 李璟反问。 岑长倩等人点了点头，这还用问，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 要不是以假乱真，那为什么会没有分辨出来？ “要是你们仿制的假银票，能够以假乱真，为什么还会被断定为假银票，在第一张出现的时候，应该被断定为真银票才对。” “而昨天到十点钟都没有发现真银票，这说明了什么？” 李璟再次问道。 这说明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只好把所有收到的银票归为假银票，至于为什么不说第一张是真银票，懂的人都懂! “这为了混淆视听，企图蒙混过关，反正也没有人能分辨出来，怎么说都行!” 户部尚书格辅元站出来，强行解释。 “既然要蒙混过关，那为什么不随便找一张说是真的，反正你们也无法分辨，到底那一张是真是假，不是更好？” “朕又何必将所有的银票，都说成是假银票，这样不是更好？” 银票是真是假，一验便能知道，为了更好防止被人伪造，密押除了用汉字以外，还采取了特殊手段，用特质的药水处理过。 密押有四句诗句组成，第一句诗十二个字，代表了十二个月，第二句诗三十个字，代表农历三十天。 第三句诗十个字，代表数字一至十，第四句只有十个字，代表的是数级单位万、千、百、两，共同组合成银两的数目。 李璟给出的那张银票，密押中代表日期的汉字，以及数级单位的汉字，都用暗藏水印印在图案当中。 没有特质的药水，根本无法显现出来，就算其他的能模仿出来，这暗藏水印也绝对无法仿造出来。 所以，想要蒙混过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文武大臣都觉得李璟说的有道理，真要是真假难辨，随便那一张说是真的，岑长倩他们也无话可说。 “臣曾让人在真的银票上，做了特殊的记号，只有臣一人知道，圣人非要否认，不妨将所有的银票拿来一看便知。” 岑长倩依旧胸有成竹，他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李璟现在的表现，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有那个必要吗？ 不就是要你认个错，怎么就这么难吗？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要是被揭穿，您不是更加下不来台，这又何必呢？ 李璟看岑长倩不像说谎，但他对那些经过无数人的智慧结晶，防伪手段更加有信心。 李璟回头，吩咐西门阳去把那一百张假票拿来，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岑长倩还能怎么狡辩，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朕也没必要给你留了! 很快，西门阳抱着一个木匣回来。 李璟让西门阳把木匣里的假银票，给岑长倩过目，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那张真银票。 岑长倩接过木匣，拿出里面的百张银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张没有。 第二张没有。 第三张没有…… 三十张过后，岑长倩依旧面带微笑，这才三十张，没有也很正常! 继续…… 经过一番验看，已经看了八十多张，都没有他留的记号。 这让岑长倩脸上的笑容减少不少，心里也有一丝丝疑惑，以及心里不安，但还是不断安慰自己。 又十张看过之后，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印记，木匣里孤零零的躺着最后一张银票。 岑长倩咽了咽口水，双手颤抖着伸进木匣，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最后一张银票里，有他做的印记。 这样才能证明，他说的话没有问题，要是没有的话，就说明银票的防伪上，根本不可能仿造。 要是这最后一张都是假的，那真的又会在哪里？ 岑长倩拿出最后一张银票，仔仔细细检查，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 哪怕他来回检查多遍，也没有他做的记号。 岑长倩面如死灰，他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里面的银票，居然没有一张是真的，全都是假的。 那真的又会去了哪里？ “怎么样？岑爱卿，可找到你说的那张真的了吗？” 看着脸色大变的岑长倩，李璟淡淡道。 有没有真银票，他比谁都清楚，想要靠假银票来蒙混过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看岑长倩殿外样子，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真的银票被人给掉包了。 能够掉包假银票的人，肯定是能够接触到模板的人，甚至是对制造流程了如指掌。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岑长倩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真银票掉包。 好在，那张真银票已经被作废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