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牛仔大侠很忙
牧榕于场上站定，摆出架势来，正是萧峰所传的太祖长拳。 “小子，我道你会什么神功妙法，才这般胡吹大气，你这一套练的走了形的太祖长拳，也想敌过我手中钢枪？！” 贾平川出言相激，想让牧榕先行出手。 不然，他实在是看不透这小子的底细，这小子看着不像是个傻子，却连太祖长拳这种烂大街的三流武功也拿出来用，他当自己是丐帮的乔峰，用什么武功都猛得不像人吗？ 之前嘲讽技能点满了的牧榕此时却不再作声，而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贾平川的姿势，步伐，神态，根本不受激。 贾平川心中对牧榕有气，自身的涵养也实属一般，忍了没半分钟便沉不住气了，先手将枪柄往前一刺，速度迅捷如风，场外都有人不由自主的赞了声好枪法。 出乎贾平川的预料，牧榕也不做反击，只是闪避，而后竟似是反应慢了，躲闪不及，被他的枪柄擦中了臂膊。 “小子，嘴上胡吹大气，手底下功夫若是有你嘴上功夫一半扎实就好了，我刚刚若是用的枪头，你这右胳膊可就要被我生生挑下来了。” 牧榕依旧一言不发，眼神中透出些许了然之色。 明明是自己大占优势，对方却一点也不见慌张，贾平川心中大是不爽，今天他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几分本领。 此前他还怀着试探之心，未出全力，如今自认知道了牧榕的水平，他的枪势愈发迅疾，而牧榕偏偏并不还击，只是闪避，枪柄又是戳中了好几次牧榕。 台下不少人心里也奇怪起来了，这年轻人之前那般自信，现在看来，他应该也就是个二流末流水平。 而那些江湖老油条，则是看出了其他玄机。 比如比斗进行了近一刻钟了，牧榕受击的次数却几乎全部集中在前半刻钟，后面可谓是毫发无伤。比如，贾平川在那般快攻猛攻之后，现在招式明显已经开始后劲不足了起来。再比如，牧榕打到现在，不仅精力充沛，甚至是毫发无伤，那被贾平川能轰碎石板的枪柄戳中的地方，竟然连个印子都未留下！ “小子，还赖着不肯认输？这若是生死搏杀，你早已经不知道死……” “别用枪柄了，用枪头吧。” 这是开战一刻钟以来，牧榕的第一句话，直接把贾平川血压拉满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意思你枪术未练到家，若用枪柄，你有不少招式用着怪别扭的，对我有影响。” 影响他临场学武功了。 “你要寻死，我不拦你！” 贾平川将长枪调转了过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贾平川久攻不下，这几分钟以来，牧榕闪躲的位置永远在他只差一点点就能攻击到的地方，已然有些急眼了，即使隐隐发现了牧榕身上的异常，他也因为过于强烈的求胜之心而主动忽略了。 “只要捅中那小子一次，他便输定了！” 怀着这样的信念，他再一次将大枪桶了出去。 然而将枪柄换成枪头之后，局势也丝毫未好转，反倒是贾平川心越打越乱。 牧榕的步法看着并不如何精妙华丽，甚至大部分时候就只是简单的踱步，然而他的每一步都必然是有的放矢，走到哪里，那里就必定是贾平川大枪无法触及之处。 即使是他再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了，对面那个年轻人绝不是他可以力敌的对手，对方好似将他的祖传枪法练的比他还要纯熟一般，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压根就没法打！ “不打了！认输！” 贾平川大喝道，虽是认输，心中却是憋屈无比，打了一刻半钟，人家连还手都没还过，虽然牧榕并不还手，看似他还能打上不久，但那样也只不过是有害无利罢了。 牧榕就这般依靠着看似朴实的走位让他几乎都要生出心魔了，再这么打下去，他很难保证不留下心理阴影，以致对以后临场对敌之际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 牧榕啧了声，甫一交手，他就知道这个贾大枪确实有本领，赊账惯犯这么久没被人找机会干一通果然还是有些说法的，这么个对手他这个空有超凡体魄和没实践过的招式的江湖菜鸟来说正正好。 不过也只是对一刻钟前的他来说正好，现在一个贾大枪的强度很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而就这群看个病还要赊人家大夫的账的哥们，想来在江湖中混得也不是太好，很难出第二个贾大枪这种水平的了，和他们单挑除了能出出风头以外，纯属浪费时间，既然如此，不如搞波大的。 “喂，输了就想这么走了？” 牧榕叫住了准备狼狈而走的贾平川。 “你还想怎样？！” 贾平川色厉内荏。 “先把你扔地上的钱捡起来，然后把你该还的钱送到我手上，欠债两个月利息算你一成，拢共一百二十文，没问题吧？” 贾平川只得低头把自己刚刚扔到地上的碎银子捡起来双手交给牧榕，江湖本就弱rou强食，何况他一不占理，二打不过，当孙子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 “嗯……然后，你还想赢回来吗？” 牧榕嘴里问着，眼睛已经盯上了人群中其余几人了。 “我虽不是阁下的对手，但也不是能任人戏弄侮……” 贾平川只以为牧榕还要怎么折辱他，准备说几句硬气话，然而狠话没放一半就被牧榕打断。 “别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你这种水平，一个人自然是赢不了我的，不过我可从没说过我是要一对一，但凡这张名单上的人，来多少打多少。 “你说说你们这些人，要是遇上个什么大病，负担不起，赊欠些银两我自然能理解，一个个的活蹦乱跳跑江湖的，哪怕是去做些苦工，还上那么些银子是能要了你们的命如何？ “边上围观的那几位，你们今天要走我也不拦你们，不过错过了这次，这抵债的机会可就没咯，利息也不是现在这个算法，几位……可要想好了。” 牧榕的脸上露出了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