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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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这么说,你早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你从办公室消失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豫州的一切?” “舞台已经准备好了,我只是按照剧本让演员们按部就班罢了。” 盟主的办公室中,棋局仍在继续,目前为止这盘棋山海几乎以碾压之势不断取胜。 “如今豫州内部的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真会如你所说的那么顺利?” 面对巫彭的质疑,山海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眼紧盯着她。 “你的那双能看到未来的眼吗?” “我说过的,不是未来,而是‘可能性’,我只是从众多的未来之中选择了最好的一个。” “最好……吗,你的那双眼又能看到多远?” 山海那双棕色的瞳孔之中并无任何特别的特征,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双正常的人眼,只是最普遍,最一般的,人类的双眼。 “直到不用我cao心的那天。” “好好好,那按照你所选的最好的未来,我们赢了吗?” 山海指着自己手中的“帅”棋。 “你可知,在这盘棋中,我手里的‘帅’是什么?” “人民是神州的根,亦是神州的叶,我们是神州的枝干,人民支撑我们,我们也支撑人民,这句话被你写到最显眼的地方,不论是玄天盟还是十神贸易。” 山海点了点头。 “这句话不只是摆出来看的,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只要这场战斗危害了人民的利益,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们败了,人民至上,这是神州一贯的作风和做法。” “那我换一个问法,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问到这里,山海双手比出“耶”的手势,用一副自认为灿烂的笑容说道:“只要有我在,结局必然是讨喜的HAPPYEND的啦!” 巫彭实在看不下去地捂住了双眼。 “为什么捂住眼睛?” “……为了留住,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形象。” 此时的豫州 夏安在饥饿的趋势下不断地向某个存在靠近,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竟走回了桑树林,夏安隐去气息在树林中观察,不一会便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从一团黑雾中走出,拄着一根由某种大型动物的骨头制成的拐杖,他的皮肤都呈现出灰黑色,全身都画着白色的纹路。 这个人的名字夏安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得出——尸王「后卿」,即便两人从未见过面,夏安也不知为何,光是看见那个家伙的一瞬间,他的名字就在脑中浮现。而即便如此,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冷不祥的气息来判断也绝不会错,而那副样子也绝不是「后卿」本来的姿态,夏安强忍住冲动待在原地观察着「后卿」的一举一动,直觉告诉她,「后卿」绝不会毫无理由地出现在这里,虽然复仇的怒火已经在胸中燃起,可即便如此也不可以在这里丢掉性命,以现在的实力与「后卿」对上绝对会死在这里,这样的话就连复仇都做不到,这样的想法将夏安拴在了原地。 只见「后卿」走到一摊灰烬前,将手举起的同时在口中念叨着什么。 “那个地方不是魏尚武刚刚被雷劈成的灰吗?” 夏安这样想着,突然,一个不安的想法在夏安心里萌生,而「后卿」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印证了夏安的想法,只见随着他不断地念诵,地上那摊灰尘逐渐聚集到了一起。 “难道……那家伙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吗!” 下一个瞬间,夏安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头上,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夏安当即就是一记下劈踢到了对方的头上,「后卿」脚下的地面都陷了下去,可本人却毫发无损。 面对这一举动,对方也显得有些惊讶,双方诧异的眼神交汇到了一起,夏安惊讶于对方的身体强度,而尸王「后卿」,作为诅咒之王,弱小的生命在接近他的瞬间就会被咒杀,这浑身满盈的诅咒之力使得与他近身作战变得十分危险,可眼前这个女孩竟毫不顾忌地就冲了上来,甚至直接触碰了自己的身体,不知是对自己十分自信亦或是单纯的无知。 突然,尸王的双眼猛的睁大,随后嘴角露出一抹危险的弧度。 “原来是你……” 与此同时 一名身穿工作服的男人走在街道上,丝毫不在意两旁无数道血红的视线,男人从衣兜里掏出有些褶皱的烟盒,晃了几下抽出里面仅剩的一根烟。 “最后一根……” 男人边走边犹豫着是否抽掉这最后一根烟,然而两边的人影正整齐地一步步向他靠近,不一会男人就进入了它们的进攻范围。 僵尸虽然身体僵直,行动方式看上去也十分笨拙,但事实上,它们的行动速度并不慢,它们的四肢枯瘦但是有力,足以带着他们轻盈的身躯以那种僵硬的姿势快速移动,一旦有人进入它们的攻击范围,它们就会以极其迅捷的攻势将其撕碎,即便是最低级的绿僵,最高一步也可以跳起十余米高,以这种力量向前方冲刺,其速度可想而知。 “咔哒!” 男子最终还是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最后一根烟,就在打火机点火的瞬间,已经有一排僵尸齐齐扑向了男子。 “嘶————啊~~” 伴随着口中吐出的烟雾,男子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发出畅快的声音,回头一看,男子这一呼一吸之间,早已经走出数百米远,刚刚还在僵尸们眼前,然而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男人转过不知多少条人迹罕至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个极不起眼的铁门前,在敲门之前,男人掐灭了烟头,将剩下的半根装回了烟盒放回衣兜,随后整了整身上的制服,把帽子摆正,在门槛上贴了个什么东西,这才终于敲起了门。 “张进财老先生,晚辈风行,受人之托来给您送个货。” 男子正是风家家主风行,虽说是家主,但如今的风家也只剩他与风铃两人而已。过了一会,屋子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门才终于打开,屋子里灯光昏暗,即便站在门口也很难看清屋内,风行走进屋子,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位佝偻的老者,正埋头摆弄着什么。老者没有理睬进门的风行,可开门的又是谁呢? “喀拉!”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声,风行扭头看去,竟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泥人为他拉开了椅子,示意他坐下。 风行坐在椅子上,双眼开始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整间屋子十分狭小,风行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泥塑,每一个都十分精美,但除开这些泥塑,可以说这间小屋十分的脏乱,用作原材的泥料堆在屋子里的中央,对面的墙边是一个土灶,灶边的墙壁被烧的漆黑,地上散落着土豆,萝卜等食材,而老人就在泥料旁边的工作台上细心雕琢,窗户旁边是已经完工正在晾晒的泥塑,头顶上忽明忽暗的灯泡可能就是屋子里唯一的电器,再加上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和一个小桌,除了这些,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 泥人为风行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时,杯子上还沾着泥点,但风行并没有接过水杯,只是摇了摇手,随后耐心地等待着,他也想观察一下这间屋子,找点事情做,可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有的只有不断对他做鬼脸的泥人,它好像看出来风行有些无聊,可它所做的鬼脸在人类看来实在有些诡异,也就是所谓的“恐怖谷理论”,所以反而让风行有些不自在。 终于,老者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开始细心地观察手中的泥塑,良久,老人的口中终于吐出一句话。 “通天镖局的人,找我做甚,现在有谁还能记住我这老头子?” 通天镖局,那是通天物流曾经的名字,也是现在求道者们对通天物流的称呼,风行疑惑老人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为何直接就能道明自己的身份。 “听你说话是外地人,如今有能耐从外地进来豫州的人,和有能耐找到老头子我的人,除了你们还有谁,只来了你一个人,说明你们没打算跟我打,直接说正事。” 老者这番话,意思是单凭风行一人想要捉拿自己,如同说笑。风行自然明白,但是风行并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在神州,绝不能凭借外貌来评判一个人的危险程度,尤其是老人和小孩,眼前这个老人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短短一个月之内献祭了三千条人命,最终引发了五十年前骇人听闻的“燃烧的神州塔”事件,自那之后便销声匿迹。如果不是神晓给的报酬金足够庞大,风行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接触这种危险角色的。 见此情形,风行也不再客套,直接步入正题。 “张老先生,在下有件东西想请您过目,能否请您随我移步?” 话音刚落,老人掏出一块泥料放在工作台上左右摔打,一边摔,一边说道:“你让我去我就得去,你好大的面子。” “在晚辈看来,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风行再三邀请,老人依旧不为所动,既然如此,见来软的不行,风行立马转变了语气。 “张进才,前玄天盟乙等上位猎人,如今的「赤」级悬赏犯。”说完这句话,老者依旧背对着风行。 “特意说这么一遍,是想提醒我这把老骨头……曾经犯过的错?”老者说出这句话时,风行身旁的泥人瞬间换上一副骇人的表情。 风行隐约察觉到房间里的泥塑们好像都蠢蠢欲动,就等老人一声令下。风行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以你的本事,应该可以为自己打造无数副身体,将意识转移,以此达到永生,可如今你这幅模样,是妄图以孤独与衰老来偿还自己的错误?” “咚!” 一声巨响,风行身后的门被紧紧关住,这下风行被迫困在狭小的空间中彻底无处可逃。 “小子,对长辈说话放尊重点。” 见刚刚的话起了作用,风行继续说道:“为了一个人的性命,牺牲了上千人,最后落得一场空,连那个人的命也没救回来,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意识到之后就隐姓埋名独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逃避责任,即便在我看来,也实属懦夫之举。” “嘭!” 泥人的手臂化为巨锤无情砸下,老人虽然依旧背对着风行,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被风行的话语刺痛了,老人挥了挥微微颤抖的手,泥人也同时挪开了巨锤,但是没想到风行竟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巨锤则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这是全息影像,我可没有胆子直接与您面对面。” “小子,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是这点把戏就能骗得过的。” 此时,风行本人所在的楼顶突然从地面向上渗出泥水,风行环顾四周,果然有一颗泥人的脑袋就在不远处窥视着自己。
“这是他的地盘,果然到处都是他的‘眼’!” 地面的泥水突然化作固态的飞针向风行袭来,风行立马从一栋楼顶跳到另一栋楼顶躲过攻击,但是无论到哪都有泥水紧跟不舍,风行以极快的速度在楼宇间穿梭,不一会身后的追兵就不见了踪影。 “论逃命的能耐,整个神州都无人敢与我相提并论,区区几滩泥水还想跟上我?” 可是风行一边说着,却一边稍微减缓了速度,并时不时地向后望去,直到两个泥人突然从两侧的楼顶跳下来扑向风行,风行这才突然加速再次甩开了它们。 虽然双方的谈话没能继续,但目前为止都跟风行的预想中差不多,在来之前风行曾调查过张进才,那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若非这种方式几乎不可能说动他跟自己走。 最终泥人们追逐风行来到桑树林,当看到眼前一幕时,张进才的泥人们都同时停下了动作,风行明白,那是张进才通过泥人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名灰发的女孩与一名灰黑色皮肤,四肢纤细的男子斗在一处,女孩失去理智地肆意破坏,目标只在男子一人,而男子口中诅咒的话语更是凭空就能将女孩的身体炸开,可女孩的身体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 尸王「后卿」在四大尸王之中绝对不是最强大的一个,可以说在rou体的强度上,他绝对是最弱的一个,可就算如此,他在面对这种形态的夏安时在近身战上也决不落下风,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而他所释放的诅咒更是无数次摧毁了夏安的rou体,就连白铠「涤魔」所释放的却邪火焰都无法伤他分毫。然而,夏安的rou体在每次被摧毁在重塑之后都会变得更强,靠这一点,夏安才得以与其抗衡。 “前辈,您明白了吧,赎罪的方式不止一种,就连「它」都有别的路可选,您又何尝不是呢?” 随着一道金光从嵩山上落下,剧烈的震动传遍整个豫州,风行看着远方的金光,转头对着泥人说道:“该退场了,这里的观众不只有我们,很快会有更多双眼睛注意到这里,您现在还是通缉犯吧?。” 泥人们听罢纷纷扭头化为泥水,在最后一个泥人消失之前风行突然说道:“回去之后,就来谈一谈,我这边想要的东西吧。” 感受到这震动之后,尸王「后卿」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那个家伙失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如此!就在这里!” 说着,尸王身上白色的纹路逐渐泛红,一股巨大的以太在尸王的躯体里汇聚。 “就以自爆来就此退场!把整个豫州都带上天!” 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尸王的肩膀,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停手吧,这样毫无意义,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也不能这么浪费,撤退吧。” 说话的人竟是先前被天雷劈成灰烬的魏尚武,更没想到的是,听了魏尚武的话,尸王竟真的放弃了自爆,随后伴随着一阵黑雾,两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夏安疯狂地冲向二人,但还是来晚一步,在原地发出震天的咆哮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在远处,正有好几双眼睛注视着刚刚那场战斗。一名女子站在远处的高楼上,一袭黑衣纹绣着不知名的鸟类,头戴不知名鸟类的飞羽,长发遮盖下的双眼都有着两个瞳孔。 “那个女孩……呵呵……” 而在空中有几架微型无人机的摄像头也聚焦在了这里,其信号的来源源自豫州刺史府,而坐在屏幕前的豫州刺史崔巢父看着屏幕中的影像正眉头紧锁。 “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头?” 面对秘书春来的疑问,崔巢父只是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雏菊……” 但当春来再次问道这个词语的含义时,崔巢父摇了摇手,这个意思春来明白,每当事件触及机密事项时,他总是这样摇手,意思是让春来不要深究,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为了保护春来,虽然崔巢父才刚刚上任,但他由于这个细节已经失去了“新水”,“绣鞋”,“桂枝”三名秘书,他不想再失去“春来”。 而远在宇宙之外,在长空武的公寓里,陪长空武打游戏的神晓双眼却并不在屏幕上。 “你嘴上说着不让我对她过于关注,你自己不也是这样?”长空武用两只手指捏起手柄晃了晃,刚刚她竟然在《街头斗魂》这款格斗游戏上赢过了神晓,在此之前她可从未赢过一次。因为神晓的那双眼睛虽然盯着屏幕,但视线却根本不在上面,长空武不用猜也知道那双眼睛在注视着什么人。 见被拆穿,神晓也只得坦白:“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好像一位故人。” “你的故人?那不是得上万年前?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听见这话,神晓无奈地笑了笑,随后眼神犀利了起来。 “刚刚不过让了汝一局,三局两胜,接下来这两局,汝可别哭鼻子!” 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豫州,注视着夏安,一袭黑袍,一张假面,黑袍是完全纯黑,假面是阴阳双鱼,只是无言地站在地平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