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境
诸天？在废土，只有梵天这个称谓。 显然，这一个刻画着双鱼图案类似祭坛的平台，未必是废土的产物。 又或者，在废土曾经流行过这样的称谓，只是被无尽岁月掩盖了。 这个双鱼图案又代表什么？ 萧毅的师承中，不乏阴阳的表述，多指向具体的事物，而无具体的图形表达。 可一种自然而然的熟悉感涌上他心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要锻造的“鱼泉剑”，莫非剑名竟源于此？ “我道”又是什么，也许是一个宗门，也可能指向以亡魂引为功法的传承。 当然，这些全是萧毅的揣测，他并未从李愚亡魂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萧毅仔细打量祭坛，可这个石台就是由一块整体花岗岩雕琢而成，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自无从推敲其来历。 随后，萧毅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方圆三十丈左右的巨大圆形石窟，此洞若非被开采灵石的矿工挖出来，它将一直深埋在地下，无人发觉。 用手触目洞壁，光滑如镜，就像被打磨过一般。 只是在个别位置，石壁有被烧灼过的痕迹，呈暗黑色。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蛛丝马迹能 按照李愚亡魂中的记忆所指，他是得到属下通报才赶来此地，当时木匣就放在祭坛正中。 “这地方真怪！”李兰儿嘟哝。 “的确！”萧毅说着，猛地灌注法力于双臂，对着祭坛一推。 祭坛和地面看似严丝合缝，这一推之下，竟分离开来。 “咦！”李兰儿讶然，可一睹之下，祭坛下方地面空空如也，不由索然。 萧毅不动声色，在祭坛前马步下蹲，气沉丹田，双手抓住祭坛，暴喝一声，竟将这块花岗岩大石翻了过来。 蓦然，金光乍现！ 如日之初升，整个石窟被金色光芒瞬间铺满，将萧毅和李兰儿照得仿若两尊金人。 萧毅出于本能的想后退，可还不待他做出反应，这光芒便消失了。 “刚刚怎么回事？”李兰儿拍打着酥胸，被吓得不轻。 祭坛底部，就是一块完整的石面，什么都没有。 萧毅剑眉紧蹙，一言不发。 金光是什么，萧毅确实不知道，可在他掀起祭坛的刹那，他看见了一个字——玄！ 金光闪耀之后，这个字随之消失了，好像其蕴含的法能，全部消耗了一般。 萧毅没有向李兰儿言及看到的字，因为除了多增加一个人的疑惑，于事毫无意义。 “你去洞口，若有不可抗之意外，赶紧离开。”萧毅对李兰儿说道。 “什么意外，你要做什么？” “也就是如此一说而已，不必担心。” “喂，要是太危险，就别做没把握的尝试，我可稀罕你了。” “放心，我还不想死！”萧毅笑了起来。 “那好。”李兰儿和萧毅相处的这段时间，已经知道他的个性，心肠很软，甚至有些悲天悯人，可一旦认准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谁也劝阻不了。 萧毅待李兰儿站在了洞窟入口处，这才收回目光，将祭坛推回原位，又围着转了三圈，一抬腿，便站在双鱼图案的正当中，随后盘膝坐下。 镇魂幡是在祭坛中找到的，萧毅心想，也许在这里能更如意的施展亡魂引，并以此术驱使镇魂幡。 这就像炼制鱼泉剑必须在垂佑沟一样，那一尊神像不知是哪一代的前辈雕刻的，就连师尊也未曾听闻，可见垂佑沟是他们这一宗在废土的起源之地。 不知有多少前辈在垂佑沟炼制过鱼泉剑，一个地方的人或物经年累月的气息堆积起来，就形成了某种气场，使得炼制鱼泉剑的过程相对而言要顺畅，如同某些酒只有在特定区域酿造，才能形成甘醇且独特的味道一般，另找一处，则无论如何做不到。 萧毅坐在祭坛正中，闭目冥想一阵，这才取出镇魂幡，一掐诀，此幡瞬间涨大，无风自动，升至空中一丈来高。 果然有效！萧毅心中暗喜。 旋即，他默念亡魂引经文所载，就要将幡中亡魂尽数释放。 也就在这时，萧毅突然失去了和镇魂幡的联系，大惊之下，他抬首往空中看去。 镇魂幡却似风筝般，飘摇着坠地。 “什么人？”蓦然一声喊，在萧毅脑海中响起，以他启蒙境大圆满的境界，竟无法承受这一喝之力，头一沉，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座孤零零的大殿台阶上。 此殿外观和废土的建筑完全不同，异常宏伟，整殿全由巨型花岗岩石条所砌，高屋建瓴，四根三人合抱粗的大型花岗岩石柱拔地而起，为大殿的支撑。 萧毅站在石柱下方，就跟一只蚂蚁一般。 大殿匾额之前，云雾缭绕，阻塞了萧毅的目光，看不清匾额上所书名字。 大殿前方则是一个四合大院，地面平整，见不到任何的突起，围墙下方栽种着一颗颗苍劲的古柏。 随后，他又惊讶的抬首朝天空看去，却见到一片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如梦似幻！ “梵天？这是梵天吗？” 但是，此种惊讶竟在萧毅心中存在了一瞬，因为天幕之下，火光延绵，漫天的飞舟和巨舰正交错在一起，似有多股势力正处于激烈的搏杀中。 无尽山峦深处，无处不是战场，数不清的如大殿般的建筑在崩塌、燃烧！ 澎湃激荡的真气如雷声阵阵，肆意飞舞的法器炫耀人目，伴随着旌旗的掉落及无尽的厮杀喊声。 萧毅遍体生寒，因为他发现一自己的法力和神通，在如此惨烈的激斗中，撑不过一个回合！ “鬼鬼祟祟的，莫非是jian细？纳命来！” 之前的喊声再度传来，一个模糊的影子从院前松柏顶端一跃而下，几乎是同时，一道雪亮的无匹白光径直朝萧毅面前狂飙而至。 “我命休矣！”萧毅想躲避，可压根由不得他做出反应，白光刚一出现，就已经横跨十余丈距离到了他身前！ 惨呼如狼嗥，血雨喷洒！ 萧毅这才发现，那一道白光固然穿过了自己，可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且毫发无损。 随后，他看见大殿前方大门下方，一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那个模糊的影子已经到了台阶前，一步步跨上，就在萧毅身前一侧，目光竟未在萧毅身上有哪怕片刻的停留，好像他是空气一般。 萧毅震惊之余，心道暗道：“难道他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