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未穿越时候的事情,听说很多唯利是图的假酒商通过拔帽作业,将茅台酒里面的酒液倒出,灌茅台迎宾酒、茅台王子酒这种茅台酒厂生产的低端嫡系酒水充当茅台酒卖,以此来谋取暴利。 而那些被取出的真茅台酒则灌入矿泉水瓶,成为官员桌一道朴实又奢侈的风景线。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他沉沉睡了过去。 不只是他,豪森同样没有坚持多久,连靴子都没来得及脱便睡死过去。当然,毕竟是资深老酒鬼,他坚持的时间还是唐方长一些的。 三木日向、尔卡特、德尔特、艾德、金永贤等人没有在船停留,在随行人员的帮助下离开希望之音号,回归各自所属旗舰。 然而欧阳兰兰与约瑟夫这两个没有喝醉的人留了下来,跟着维吉尼亚进入舰桥。 大约半小时后,希望之音号搭载的零素粒子空间效应场生成器离线,战舰缓缓驶出舰队阵列,化作一道闪光消失不见。 对于旁边护卫舰的工作人员来讲,维吉尼亚等人离开舰队阵列是去接应马里恩邓肯,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为了减小目标,降低被蒙亚帝国侦查舰捕捉到的几率,加西亚反抗军各分支舰队分散在周围1-3光年的深空区域,只有三木日向、尔卡特等人所在的旗舰及其护卫舰队才在会谈地点附近区域游走。这样既可以快速响应主力舰队各种事务,又可以避免被蒙亚帝国海军抓个正着,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希望之音号设定的跃迁坐标是马里恩邓肯麾下舰队主力所在区域不假,然而它并没有顺利抵达目的地。 ……………… 丘吉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一个对时?对于时间很是模糊。这一觉睡得并不好,脑袋很沉,却又没有办法进入深度睡眠,相反睡得很浅,连希望之音号进入虚拟空间与离开虚拟空间的动作都有朦胧认识。 难不成茅台酒放的时间长了会对人造成不太好的影响?看来以后还是喝新酒吧。 说起来他豪森、唐方二人入睡要早很多,在餐桌便不胜酒力醉倒过去,那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是这酒的后劲儿真足,连向以烈酒著称的伏特加都不能。他虽然不像豪森、唐方那般有一副铁打的身体,却也算的酒豪杰,十分能喝。欧谢特……今天居然醉倒在餐桌,让一世英明付诸流水,真是太丢脸了。 在睡梦他的大脑还在活动,能够想这么多事情,为自己的表现不爽,可想而知这一觉睡得是多么浅薄,多么差劲。 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后,他开始埋怨床的舒适度太差,导致这一觉睡的很不好。暗骂维吉尼亚小气,不知道弄间设施优良的好房间给他们享用,这也太敷衍人了吧,还当他们是贵客吗……哦不,他不是贵客,但唐方与豪森是呀。 在他感觉酒劲又要发作前,朦朦胧胧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晃动的人影。 一开始认为是豪森或者唐舰长进屋,毕竟两人天赋异禀,在喝酒这件事最多头晕一会儿,绝对不会像他一样醉倒在餐桌。 直到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似乎走到床头,眼睛勉强睁开的一条线内映出模糊身影。才知道自己搞错了,那应该不是豪森或者唐方,因为二人的体型绝对没有眼前人宽厚,那更像是穿着动力装甲一类武器装备的人,难怪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很特别。 那么……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闯入身穿动力装甲的人呢?难不成……难不成他们的会谈被发现了,蒙亚帝国的人打过来这,维吉尼亚让这些人来转移自己? 想来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通了。他很想起来,加入到这场遭遇战,而不是像一个病号般躺在这里,还要占用战斗人员照顾自己。 这真的很可耻……如果在醉梦被敌人杀死,伤病被敌人杀死还要丢人。 有声音钻入耳朵,来自站在床头的两个人,遗憾的是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窝火窝火再窝火,想要大叫一声强迫自己醒来,却无论如何做不到。 便在这时,眼前人影晃动,感觉身体一轻,应该是被身穿动力装甲的人从病床拉起来,将他抗在肩膀往外面走去。 他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只是微微感到动力装甲的冰冷。 像这般举动,分明是逃命的方式啊……莫非加西亚反抗军这么快顶不住了?唐方呢?唐方在哪里? 他不敢相信有唐方在加西亚反抗军还会吃败仗,虽然谁也不知道唐舰长是怎么调遣黄金战舰与外星人陆军到战场的,总之有他加盟的战争还没有失败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加西亚反抗军要把他带离险地呢? 从维吉尼亚出动加西亚反抗军士兵这点来看,唐方连委派晨星铸造特有战斗力量来接应他都做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在困惑与慌乱,他被带到一艘穿梭机,离开了希望之音号。 这种能够模糊感知周围环境,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情况让他无失落,便在这时酒劲涌,晕眩感再度吞噬他的思想。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认知是离开了马里恩邓肯的旗舰希望之音号。 丘吉尔无法理解困扰自己的酒劲为什么如此怪异,他同样无法准确把握周围环境变化,之前那些认知像沉浸在迷雾的画面,是如此模糊不清,前脚有所感,后脚便忘得干干净净,像……像一直在做梦。 他当然不是在做梦,如果意识清醒,能够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环境,一定会看到安置在他身边的唐舰长与豪森。唐方都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召唤幽灵特工或者狂热者去接应他呢。 三人所在船舱前面的舱室里,维吉尼亚、欧阳兰兰还有约瑟夫围坐在小方桌前一言不发,空气仿佛被寒流冰封,当初唐方跟尔卡特闹翻时还要不堪。 ……………… 三十多个小时后,利威亚恒星系统杜尔蒙星高空轨道空间站外侧虚空光芒绽而骤敛,一艘飞行器出现在这片区域,型穿梭机要大,主力舰要小。 那当然不是载有唐方、豪森、丘吉尔的紧凑型穿梭机,它在3个小时前便进入前方几无光亮透出的圆锥型空间站。 杜尔蒙星不是居住星,是一颗近期成形的行星,对于天学家而言有不小的研究价值。 埃塔-3号空间站在蒙亚帝国的官方记录是一座科研性质空间站,如果算漫布星球各处的定点卫星,还有前线一些观察岗,规模要小型空间站大很多,但是还没有到达型空间站的地步。 杜尔蒙星的情况没有完全稳定,频发的地质灾害让它充满了危险,包裹地表与大气层的磁场同样很暴躁,不时会向外来客展示自己的肌rou,给闯入它地盘的家伙一些颜色瞧瞧。 出现在埃塔-3号空间站外的飞行器造型很别致,看起来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有着修长脖颈,洁白身体。类似涡轮的天蓝色组件,为这份优雅又增添一抹灵动气息,助长了它的那份美丽与独特。 如果有经历过克哈诺斯海战,并且了解战争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用非常强烈的语气喊出她的名字------黄昏之翼号。 不错,正是诺亚最信任之人,雅典娜的座驾。但是对于拜伦而言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海洛伊斯奥利波德,他曾经的恋人,拜伦为了她不惜偷渡至蒙亚帝国,抢婚不成反被捉拿,发配至偏远的5号行星。 于自在天系统见识到那些禁忌实验与骇人产物时,唐方便确信雅典娜在蒙亚帝国,为了能够向他复仇选择同柯尔克拉夫一世结成盟友,提供了海量的帝武装科研资料,为帝国带来科学技术层面的飞速发展。 刚开始进入自在天系统的时候,唐方还以为会在设施深处遭遇雅典娜,正好做个了断。 遗憾的是他没有如愿,直到杜威汉瑟尔溜之大吉,他们从自在天系统出来,都没有看到雅典娜的影子。 他这次到利威亚恒星系统附近区域是为会见加西亚反抗军十一位领袖,并营救佩恩卡特罗一事进行商榷。哪里知道会这么快迎来见面,只是……跟意想完全不同,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 准确的讲,不是有些不妙,是非常不妙。 在埃塔-3号空间站面向杜尔蒙星一面某处区域,丘吉尔与豪森被丢在一间完全密封的囚室内,外面还有4名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看守。 两个人还没有从昏迷苏醒,对于外界环境与遭遇的改变没有任何反应。 在距离囚室不远的一间实验室内,透过隔离用的钢化玻璃可以望见内部情况。唐方被束缚在一个45度倾斜,类似手术台的设施,手脚被坚固的合金锁捆缚,额头附近还有许多类似探头的设备。 同那两个人的状态一样,他也陷入深度昏迷,对外界环境与遭遇改变没有任何反应。 在外面的房间靠近钢化玻璃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对唐方来讲并不陌生的人,因为半个多月前双方还有过会面,只不过那时情形与现在情形截然不同。 杜威汉瑟尔望着钢化玻璃那边场景,脸露出得意与轻狂的笑。他认识一个跟唐舰长同族的人,还是一位精研民族化的老顽固,曾经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认为用到现在这个场合非常贴切,哦不,是非常喜人,因为根本没有用掉三十年,只是三十天时间,唐舰长从当初的猎手变成现在的猎物。 当然,他跟那个老顽固可不是朋友关系,那个人是在被他整治的走投无路时说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然而这种明式诅咒并没有多少作用,不会改变他的人生,也不会为老顽固带去生活质量的提升,最大的效用是让他学到一个新词汇,可以在关键时刻用来让自己暗爽,嘲讽那些失败者。 是的,在他的眼唐方是一个失败者。哪怕在之前事件里他狼狈的像一条丧家犬,删除了所有珍贵资料,失去了所有实验素材,然而这又能怎样,只要唐方一死,在帝国的帮助下可以轻而易举重建自在天系统。 唐方成功了很多次,胜利了很多次,那又怎样,只消失败一次,等待希伦贝尔大区传的下场便是死亡。 他之前很狼狈不假,可现在是胜利者呀。他抬一抬手指,对面的那个搅动整个希伦贝尔大区的家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要不是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殿下特意嘱咐,他早痛下杀手,将目标干掉,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经历过多番战斗,还有雅典娜提供的资料,他们大体知道唐方的作用类似人形信标,能够为某个神秘明武装提供精确传送环境,让他们出现在这个宇宙,同唐舰长的敌人展开武装斗争。 对于这一点,蒙亚帝国官媒甚至尝试编排晨星铸造同银河系外明势力勾结,意图奴役全人类的谣言来抹黑唐方。 他们不知道怎样阻断这种联线,以禁锢大范围空域,防止唐方往战场输送兵力。连雅典娜都没有可用办法搞定这种诡异能力。 论起科学素养,技术水平,帝国的知识储备当然没有可能同帝武装那种组织相提并论,可若说物力人力……那自然是帝国居。从物力人力延伸出的各种机巧,也肯定一个小小组织胜过许多。 他们无法从技术层面破解唐方的诡异能力,但是经过多番对分析,他们发现那些外星武装出现的背景是唐方处于清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