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诡异
从黄教授的住所出来已是中午,李青看了一眼介绍信,上面写着该单位的地址与要找的人名,他便匆匆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今天下午就过去报道。 夏末的季节,碧空高远,时而朵朵洁白的祥云在空中缓缓移动,时而变幻成动物之状,时而成草木或者不规则的形状。 两者相互衬托,云朵显得更加纯洁,天空则显得更加湛蓝,仿佛可以净化世间一切。 李青叫了一辆车,就赶往黄教授所介绍的地方。一路上高楼鳞次栉比,更有一些明净秀丽的风景区。 但此刻这些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今天的交谈,信息量太大了,他在思考未来的方向。 “真的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到来么?”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要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绝对不会相信更谈不上思考这样的问题,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他很想能有人给他具体解惑,很可惜目前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唯一的人,黄教授也只知大体,并不了解详情。 “洛尘雪?”李青再次想到了这位昔日的恋人。 或许她真的知道什么,但毕竟两人刚分手,现在去联系未免让彼此都很尴尬。 最终,犹豫再三,李青决定拨通那个电话。 当电话拨出去,不到三四秒的时间,一阵轻盈而优雅的铃声响起,这铃声李青听了三年了,从来没让他厌倦过。 可眼下早已物是人非,声音入耳的一瞬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很快,电话接通了,李青没有说话,洛尘雪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两人就这么沉默大约三秒时间。 “李青。”她开口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而不失温柔,仿佛可以洗涤人的灵魂,可此时却多了几分平淡,和昔日完全不同。 李青想旁敲侧击地确认一些事情,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得了口,因为两人之间多出来的那种距离感,让他没有了交谈的欲望。 这和嫉妒或者怨恨没有关系,两人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可突然间的生疏,他还没有适应。 两人的谈话很简短,洛尘雪让李青不要自暴自弃,找个单位好好工作,希望他能再遇到一个适合的伴侣,平淡而又幸福地生活下去。 “这算是分手后的祝福吗?”李青很随意的笑着说道,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显得拘束。 “你可以这么理解。”对面沉默了片刻很平静的说道。 “雪,在和谁通话了?” “一个朋友!” 一个磁性十足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洛尘雪那边便匆匆挂了电话,紧接着就是一阵嘟嘟的盲音传来。 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李青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失望,在洛尘雪这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思量片刻,他将一切全部压在了心底,觉得不能cao之过急,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将浮出水面。 随着车子的缓慢减速,李青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老院子,并不是很大。有着三栋四层高的楼房,规模都不是很大,显然就是这里的人平时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院落整体显得破旧,楼体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已经掉色。 水泥地面也因长时间没有维护而开裂出许多口子,一些不知名的小草透过缝隙生长出来,形成一道道特有的风景线。 很显然,这里是旧时代的产物,现在不管是有无实力的单位,哪个的办公地点不是在高级明亮的大楼里。 “喂喂喂!哪来的车,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开进来了!”门口保卫室冲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嚷嚷道。 “大爷你好,我是来找张春儒院长的!”李青下车解释。 但李青低估了这位大爷对“职责”这两个字的理解,一边比画自己耳背,一边将他往外推。 “都这样了大爷还没去养老,这么拼命?”他在心里犯嘀咕。 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因为他除了前面比画的动作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明显的小动作。 李青脑门子瞬间黑了,这也太猖狂了,明摆着是要收黑钱呀!他见过收黑钱的,但没见过这么收的。 最终他没能扭过大爷,塞了一张给对方,才算是过了这一关。 长出一口气,李青朝着里头走去,好在对方没有给他来一句张什么儒,意思倒也表达得清楚! “老孙,你又在坑新人!”正前方一座办公楼上,有人脑袋探出窗外,从四楼朝下喊道。 “天杀的,还有没有良心,当初你来的时候给的最少!”老头仰着脖子朝着楼上望去,顿时怒了,大声喊道! “哈哈哈……”一瞬间,靠近大门的两栋楼里,笑声从各个楼层里传来。 李青发懵,这老头不但耳朵不背,眼睛也好使得很。还有,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组织,他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他再也没心思理会这些,顺着指示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楼房整体外观显得破旧,但当李青走进去的时候,有些诧异,里面的环境干净整洁。顺着走廊,不一会他就来到了一间挂着院长门牌的b办公室面前。 “当当当!” “进!” 随着三下敲门声响起,从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门是半掩着的,轻推之下便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正是张春儒院长,他年纪与黄教授相仿,不过体型比他j结实,一张微胖的脸上,眼睛显得非常有神。 “你好!我是黄教授介绍过来的,我叫李青。” 李青很自然地自我介绍,顺手将黄教授给他的纸条递给了对方。 “这老家伙,还是这么守旧,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还要这么麻烦。”张春儒接过递来的东西,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说,“后面就是住所,你先过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后,有人就将他带到了住处,这栋楼就显得空旷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住的人少,所以有些冷清。 “晚上尽量别出去。” 带李青来的人提醒他,因为太晚不好进来,门口的老头看得紧,说完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一夜无话。 由于他现在的精力太过旺盛,所以导致他需要休息的时间严重缩短,第二天不到天亮,他就醒了。
“谁起得这么早!” 李青刚翻身起床,就听见楼前的草坪上有声音传来,好奇之下他隔着窗户望去,竟然是一位老人在打拳。 这种场景,在生活中随处可见。李青在学校时,有些上了年纪的老教授,或者已经退休的老干部都喜欢在清晨活动一下筋骨。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外面这幕有些古怪。 老者的动作平稳且飘逸,完全不像是一位老垂之人能做到的。 李青站在窗前观看,感到很诧异。可下一刻他的这种诧异就变成了不可思议。 只见他的身手非常矫健,动作慢时柔似水波荡漾,快时如山崩海啸。 整套动作很轻,显然并未完全使力,发出的声音也不大,可却厚重而有力,隐隐有种音爆的势头! 如果对方,再将力道加大三四倍,一切都将完全不同。 “不对!这声音就是音爆!”李青吓了一跳,这出拳一刹那的速度与力道有多恐怖,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很震惊。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凑到窗户上,一番更加仔细的观察过后,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就这样,外面的老者练了大约一个小时,眼看要到了正常人起床的时间,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这身影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李青看着外面悠闲离去的背影心道。 他想了好一会,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此后,一连好几天,李青每天早起都能看到那人,慢慢地他也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越看他越心惊,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工作很轻松,可以说每天都在打酱油,其他同事也不是喝茶就是在看报。 闲暇时他也会四下里转悠,但均未见到那老者。有一次和同事聊天的时候,他也问过,但他们都表示没有这号人物! 当然,他只是问有没有一个清晨喜欢打拳的老者,并没有将自己看到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真是邪门了!”李青心里犯嘀咕,莫不是见鬼了。 是张春儒?还是保卫室的老孙?论年纪这两人符合,可前者体型不配,后者最有可能,可据他观察也不像。 话虽如此,李青还是每天准点起来观拳,次数多了慢慢看出了些门道,也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偶尔在四下无人之时比划几下。 期间,李青曾一度想出去打个招呼,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怕惊扰了对方。 “小李,你来也好几天了,对这里的工作环境可适应?”张春儒笑眯眯地问道,“工作嘛要劳逸结合。” 李青很无语,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奋斗的小青年,现在成天闲地瞎晃悠,怎料单位还一个劲地劝他劳逸结合。 不过对此他也欣然接受,因为雷震最近一直在约他,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