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诬告
开封县衙门！ 这里可不是开封府，而是附郭的知县，而后世赫赫有名的开封府这是他的顶头上司。 “见过大人！” 华诚跟随差役进入衙门，对着高堂上的开封令费正卿躬身一礼，果然看到了打着石膏的王栋正在朝堂之上，控诉他的行为。 “就是他，他就是一个庸医，害了我一生，还请大人替我做主呀。”王栋看着华诚到来，一副义愤填膺道。 高俅更是在一旁指着华诚怒斥道：“华诚小儿枉为医者，为了贪图王府的白两赏银，竟然虚构一个药方，害我王兄留下暗疾。” 高堂之上，开封令费正卿一拍惊堂木，喝道：“华诚，苦主王栋控告你的罪证你可承认。” 要是寻常少年吃了官司，定然会战战兢兢，而华诚却只有对衙门的好奇，当下不卑不亢道：“启禀大人，王栋的骨折的确是在下出手医治，然而却并非是在下主动就医，而是王家悬赏百两银子，亲自邀请开封医者前往王府，在下有幸在汴河边起死回生救回一个溺水女童，有点名气也在邀请之列。” 华诚知道县令大人看他年龄小，定然会轻视他，从而主管判定他医术不精，当下就将救回李清照的事情搬了出来，以佐证自己的医术。 “起死回生！竟有此事？”没有想到费县令眉头一皱，他可不相信世间还有起死回生之术。 华诚一看适得其反，当下连忙道：“在下所救的乃是城南李家嫡女李清照，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向城南李家求证，而且此事在开封医届人尽皆知，现在此法已经在开封医届广为流传，你若不信，可以向开封城医者求证。” “大人，确有此事，据说太学博士李恪非的嫡女落水，被华佗神术起死回生救回，却没有想到竟然眼前的少年。”忽然一旁的师爷在县令大人耳语几句，当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有所耳闻。 “城南李家。”县令大人顿时多看了华诚一眼，有了城南李家这个关系，这个案子他可要慎重了。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他这个开封县令附郭京城，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 “到了王府之后，群医对王栋的骨折束手无策，而在下悟出打石膏治疗骨折之法，得到了全部医者的认同，同时更是得到了王员外的同意才出手医治，每七天换药之时并无任何异常，如今三个月已过，本应该是王栋公子痊愈时刻，王家继续支付剩余七十两之时，却没有想到竟然将华某告上了朝堂，莫非王家是想要赖掉这七十两赏银。”华诚一脸苦涩的将经过托盘而出。 “赖掉赏银！”开封令费正卿念头一转，七十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下转头问道。 “王栋，华郎中所言是否属实。” “启禀大人，的确是王家让华诚医治小儿，然而当时华郎中当时承诺至少能有一半的希望，家父这才先前支付三十两银子，如今我已经留下暗疾，不利行走，华诚又有何资格领取王家悬赏，非但要退回之前的三十两赏银，更要赔偿王某的损失。”王栋一脸狰狞道。 华诚皱眉道：“今天本应该是华家药铺为令郎拆除石膏之日，你却将华某告上了县衙，你又如何断定令郎留下暗疾。” “在下最近一直察觉腿部剧痛，心中早有怀疑，专门请名医史九针诊治，他的诊断就是我已经落下残疾。”王员外怒斥道。 顿时费正卿脸色一变，有了名医的诊断，他不由自主的倾向了王栋。 “请人证史九针。”开封令费正卿当下道。 “医者史九针见过大人！”史九针进入大殿，躬身道。 开封令费正卿问道：“史九针，你乃开封名医，王栋的骨折是否并未痊愈。” 史九针躬身回答道：“启禀大人，骨折乃是骨骼受损，在人体之内，在下凡胎rou眼，又岂能看穿人体，然而患者王栋骨折之处连连喊痛，脚一落地就疼痛难忍，很显然是未痊愈的症状，就是让薛神医前来，恐怕也是如此诊断。” “既然史郎中如此断定，华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开封令费正卿喝道。 “启禀大人，在下也是医者，可否让在下亲自诊断一番。”华诚拱手道。 “这个自然可以。”开封令费正卿应允道。 华诚立即上前亲自诊断王栋的伤腿，而当华诚刚一接触，王栋就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一副痛疼难忍的样子，就连走路更是脚不能沾地。 史九针心中暗笑，骨折之伤乃是骨骼内部，任你医术再高，也难以确定，是否痊愈还不是全凭王公子一言而决，等你庸医的名号传开之后，史某在略微用药，化腐朽为神奇，踩着你成就神医之名。 然而华诚见此情况顿时眉头一皱，仔细检查一番，这才起身道：“从外表上来看，王公子的腿型完美，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虽然不能判断是否痊愈，也不能判断没有接好骨骼，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放弃后续七十两的悬赏，王家撤诉，同时华某为王公子制定后续的康复计划，你看如何？” “这…………。”王栋顿时有些迟疑，虽然没有完全退回一百两，能够免去这七十两也能够让他接受。 忽然高俅在他背后轻声道：“王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可别忘了那卖身救父的小姑娘和对史郎中的承诺。” 他之所以能够请动史九针为其作证，就是保证坐实华诚庸医的名声，要是半途而废，如何向史九针交代。 王栋顿时醒悟，一脸狰狞道：“你简直痴心妄想，坐在轮椅上的又不是你，就是你这个庸医，王某的一生都毁了。” 华诚反驳道：“当初是你坠马骨折，真正让你在轮椅上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王栋本就是一个花花大少，哪里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心，更是怒喝道：“你不过是稚童罢了，借助你父亲和先祖的名号招摇撞骗，若不是你口出狂言，让史九针出手，在下又岂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下出手医治乃是得到你父亲和你的同意，打石膏之法更是得到了众医的认可，无论结果如何，在下已经尽到了一个医者的责任，并无任何失职。”华诚掷地有声道。 “华郎中，按照医家的规矩，你接了赏银，却并未让人治好，这属于误诊，可不是放弃剩下赏银的这么简单，之前的三十两赏银你也应该拿出，同时更要赔偿王家。”史九针落井下石道。 华诚摇了摇头道：“华家药铺推动医城，靡费巨大，三十两赏银已经花完了，华家药铺别说三十两，就连三两也拿不出来。” 史九针和王栋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华家药铺的处境，当下，王栋紧逼道：“王家的百两银子乃是赏银，并不是诊金，你若看好我的腿，百两银子你一分不少，既然没有看好，那就退钱，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开封令费正卿顿时看向华诚皱眉道：“华诚，你可还有话说。” 华诚朝着开封令费正卿拱手道：“启禀大人，骨折是否痊愈rou眼看不出来，若是王栋为了赖掉赏银，故意勾结医者陷害在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