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迫击炮的作用
清兵阵地前的硝烟良久才散去，这中间扬州军并没有持续射击，阎应元要等看清了射击效果才会命令炮兵全力射击。 上百门火炮同时射击吓坏了阵地上的清兵，尽管有壕沟和工事的掩护，清兵的伤亡并不太大，但不少人还是吓得趴到了地上。 罗剑也在观察着射击效果，一百发炮弹对清兵杀伤并不大，工事和掩体起到了关键作用，罗剑觉得必须集中火力攻击一段，刚才炮兵的射界太宽，致使火力太过分散。 就在罗剑准备让人通知阎应元时，阎应元却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罗剑的望远镜让他比别人更能清楚地看清清兵阵地上的一切。 阎应元指挥着炮兵快速地调整着射击诸元，刚才的射击正面有一里多，射击效果并不好，这次阎应元把射击正面调整到了二百米左右。 对面的清兵并没有等太久，几分钟后，一百门火炮再次响起，这次清兵阵地上硝烟腾起的地方就小得多了。 阎应元并没有命令炮兵停止射击，一连五发齐射后才停了下来。 炮兵刚一停止射击，刘肇基就命令一团出击，随着马应魁一声令下，一团一个个小方阵开始快速奔跑起来，朝着还未散去的硝烟奔去。 冲锋队形的最前列是一排盾牌手，这些盾牌可不是以前明军的那种，这是瓜州炼钢厂专门用钢材制作的，就连扬州一式步枪弹距离稍远都不能穿透，尽管份量稍重一些，但一个士兵还是能扛得动。 后面的工兵也快速跟进着，抬着的木板和梯子是为了防止清兵挖的壕沟过深，影响部队前进。 马应魁穿着重新打造的盔甲跑在队列的最前面，等离清兵的阵地近了，这才看清最前面的壕沟同后面堆成的土墙还有一段距离，马应魁估计还有五六十步。 从壕沟里伸出脑袋举着火铳和弓箭的清兵并不太多，估计刚才的几轮齐射给了他们不小的杀伤。 到了离壕沟五六十米的地方，马应魁指挥一团停了下来，盾牌手迅速在前面排成一排， 清兵的火铳已经开了火，铅弹打在盾牌上叮当作响，不过盾牌手感觉受到的撞击并不猛烈，说明清兵火铳的射程还是不足。 一团步枪手很快也开了火，随着枪声响起，一股股硝烟开始在一团上方腾起，对面壕沟里清兵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在不停地倒下，到后来清兵们趴在壕沟里头都不敢露了。 耿继茂站在砀山县城的城墙上看着前方的战斗，扬州军百门大炮齐发让他有种上当的感觉，跟他预先了解到的情况差距太大，这让他对能否守住砀山县城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放弃砀山县城向归德撤退念头一起，在耿继茂心里止不住地膨胀起来，但耿继茂还是把这个念头强行压了下去，他还要看看扬州军能否攻到砀山城下，当然主要的是不战而退，在多铎面前也无法交待。 看到扬州军步军开始向阵地发起攻击，耿继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从壕沟里射出的铅弹越发少了，马应魁命令一团继续向前攻击前进。 几个小方阵从阵列中跑向两侧，这是防止壕沟里的其他清兵向这段阵地增援，两百多米的地段足够扬州军冲破清兵的防御圈了。 中间的小方阵在盾牌的掩护下继续向壕沟逼近，只有十几步远了，壕沟里已经没有铅弹射出，马应魁率先跑到了壕沟旁边，见壕沟并非很深，沟底横七竖八地躺着清兵的尸体，想来前段时间的严寒使清兵无法挖掘更深的壕沟。 马应魁一招手，后面的工兵快速跑向壕沟，很快木板被架在了壕沟上，三十多米的通道被开辟了出来。 刘肇基在后面看得清楚，见一团很快突破了清兵的壕沟，也是极为高兴，随即命令三团和四团快速跟上，继续向清兵的阵地前进，同时掩护好一团两个侧翼。 “大都督，怎么不见清兵的大将军炮啊？”黄得功站在罗剑旁边，也是仔细观察着战场，见清兵的大将军炮并未响起来，疑惑地问着罗剑。 “马上通知刘师长，让他小心清兵的火炮。”罗剑并未回答黄得功，而是对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打马快速奔向正在前线指挥的一师师部。 “清兵最前面的防线是壕沟，自然没法架设火炮，你看后面的土堆，火炮肯定就在那里。”罗剑见传令兵已经跑出去，这才回头对黄得功说道。 传令兵到了却已经晚了，马应魁的一团已经快速奔向清兵的下一道防线，就是一排土堆。 土堆后的清兵在扬州军炮击时并未受到重创，只有离土堆较远的几个倒霉蛋被弹片炸伤，紧贴着土堆的清兵却是毫发无伤。 就在一团攻击的正面上，清兵在土堆后放置了两门大将军炮，见扬州军攻上来，清兵开始紧张起来，炮手拿着通红的铁钎，盯着大将军炮的火绳，就等将领的命令点火。 耿继茂并不知道扬州军会从哪个方向进攻，只得把几十门大将军炮分散布置，这些大将军炮虽然比以前轻便多了，但比起扬州军的火炮可以随时被骡马拉着走还是要笨重不少。 清兵的火铳手也举着手里的火铳，趴在土堆上向扬州军瞄准着，还差十几步，扬州军就要进入火铳的射程之内了。 更多的清兵从其他防守地段朝这个方向奔来，有些士兵还抬着大将军炮奔了过来，扬州军的主攻方向已定，清兵必须加强这个方向的防守。 马应魁已经看到了清兵从土堆后伸出的炮管，心里暗道不好，就要命令部队后退时，土堆后的清兵大炮已经响了起来。 听到清兵阵地上响起炮声，罗剑的心一下抽紧起来，盯着前方一团的士兵，见前排的盾牌手已经倒下一片，罗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罗剑睁开眼睛再看时，竟有不少倒地的扬州军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罗剑欣喜之余也有些诧异。 一团士兵倒地的虽然不少，但真正受到致命伤害的却并不多，这并非是清兵的大将军炮威力不行，几个因素造成了这种结果。 首先是清兵的火炮开火太早了，这儿离火炮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而清兵的火炮使用的都是霰弹，霰弹的射程当然比不上实心弹，如果清兵使用的实心铅弹，这一路恐怕扬州军伤亡的肯定不在少数。 其次就是扬州军盾牌的防护效果当真不错，这个距离上霰弹想要穿透盾牌基本已无可能，倒地的士兵多数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推倒的。 清兵阵地上很快又架好了几门火炮，炮手们正在紧张地装填着实心铅弹，刚才的两炮射击效果不好，清兵的将领也发现了，这次长了教训，全部都换成了实心铅弹。 马应魁的战场反应能力确实不错，一见部队被炮击，马上下令部队后退到了壕沟里，后面的几个团也迅速向两侧跑去，接下来的几发实心铅弹全都落空了。 刘肇基在后面看得清楚，见清兵反应极快，对面的火炮已经多了起来，有心换个方向进攻，但见清兵的火炮移动颇为迅速，想了想断了这个念头。 罗剑在后面见阵地前静了下来，扬州军攻击受阻，也有些着急，但阎应元的炮兵对土墙后的目标射击效果确实不好，如果再令炮兵射击，恐怕只是浪费炮弹。 土堆后面的清兵纷纷冒出头来，个别清兵竟嚣张地站在土堆上指着扬州军嘲笑起来。 罗剑突然想起给一师装备的二十门迫击炮，有些疑惑刘肇基为什么不使用他们，迫击炮的弹道可以极高，对这种遮蔽物后的目标射击效果当是最好。 罗剑给黄得功打了招呼，带着赵全和几个护卫骑马直奔刘肇基的前沿指挥位置而来。 “刘师长，为什么不用迫击炮攻击？”罗剑拍马走到刘肇基面前问道。 “大都督，迫击炮怎么攻击？” 一听刘肇基的问话，罗剑这才知道刘肇基对迫击炮的性能根本还不太了解，有些后悔战前竟把这事给忘了，只把迫击炮当成步兵的伴随火炮配属给一师，而忘记把迫击炮的这个性能告诉他们。 不一会阎应元也骑马赶了过来，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迫击炮的射击规范是在他的炮兵部队总结出来的，他对迫击炮的性能也颇为了解。 随着刘肇基一声令下，一百多士兵扛着迫击炮、背着炮弹来到前线，在离清兵阵地一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罗剑和阎应元两人亲自调好了两门迫击炮，随即两发炮弹飞上了天空。 扬州军的士兵和清兵都看得清楚，见两发炮弹朝天上飞去，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清兵很快就奇怪不起来了，两发炮弹直接朝土墙后面砸了下来。 两发炮弹都有点远，只炸翻了几个清兵。 罗剑和阎应元又进行了一点微调，这次两炮弹刚好落在土墙后面，随着两声爆炸声响起，土墙后传出的喊叫声，连离得八九十米远的马应魁都听得清楚了。 其他炮手纷纷按照两人的射击角度迅速调整好了迫击炮，随即二十发炮弹从天上向清兵阵地落了下来。 耿继茂在城墙看第二道防线阻住了扬州军的进攻，心中顿时高兴起来，暗道这下不用逃跑了。 谁知刚过不久，扬州军又弄了几十门怪模怪样的火炮朝阵地上开了火，扬州军看不清楚土墙后的情况，耿继茂在城墙上可是看得清楚，随着炮弹的不断爆响，清兵成群的倒了下来。 随着土墙后面几声巨响，耿继茂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清兵堆放在阵地上的火yao被打中了。 罗剑亲自指挥着迫击炮各发射了五发炮弹后停了下来，此时马应魁早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炮声一停，一团迅速从壕沟里冲了出来，朝着土墙快速奔了过去。 再也没有炮声从土墙后响起，等马应魁带着一团冲过土墙，首先看到的是一地清兵尸体，然后就是拼命朝后面逃跑的清兵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