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亮了
奥林匹亚城内, 孟岩再次从城墙角落处浮现,静静感应周围片刻,确认自己通过几天的观察没有失误,那日威压的主人再没出现,或许对方觉得自己太过弱小吧,无所谓,既然不管...... 那就别怪孟爷蹬鼻子上脸了!!! 通过权衡利弊,相较于木质法器的局限性,还是觉得金属武器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宙斯,铁器啥的绝对够用了,木器就难点了,对抗法术有用,对战冷兵器,自己只能微cao卸力,锋利程度也明显不足。 看着面前黑幽幽的‘大鹅蛋’,孟岩决定就它了,看了看四下,后半夜,根本没人来,自己熬了两三天终于...... 取下背后的小木箱,拿出准备好的锤子凿子,阿克里西俄斯那老家伙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用他的东西来偷......借,借他家的宝贝吧。 话不多说,孟岩口咏金刚咒,背后手臂浮现。 双脚马步扎稳,先将鹅蛋取下平放,然后瞅准下方四分之一的底部..... “行啊,这也敢偷?” 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孟岩将剩下的半颗‘鹅蛋’再次摆正......还别说,不细看还真以为还是老样子。 转身拍拍手,后背下方的手臂角力,将凿下的半块抱住,手掐法诀,开口对着讲故事的‘快男’说道:“是借,借,这东西跟我有缘,我拿来用用,怎么了?” 赫尔墨斯被孟岩的无耻高的一阵错愕,再想怎么反驳,眼前就是一花,孟岩原先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块脸大的树皮,而且还有鼻子有眼。 赫尔墨斯身上金光从头顶开始闪过,直到脚面,再看时,已经变了个样子,头顶两侧有俩迷你翅膀上下忽闪的金色头盔,身上也多了层勾勒出胸肌腹肌的金色铠甲,乍一看还以为他真有似得,下身腿部肌rou线条格外明显,而且与他身形极不匹配,就像是小四长了大姚的腿,脚上与当地人常穿的绑腿凉鞋不同,外侧也有翅膀的金灿灿战靴散发这莹莹光芒。 鞋上的翅膀轻轻煽动间,赫尔墨斯开始升空,待到高处城内大部分建筑,脚上光芒陡然亮起,朝着城门方向赶去。 已经消失在原地的二人谁也没注意,一侧大树伸出的一截扭曲树干睁开了一双竖瞳。 神庙正门下方,双生树的位置。 “你们也看到了,我没法直接送你们上路,目前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了,说实话,这个过程有些慢,你们没意见吧。”孟岩伸手扶着‘双生神树’轻轻开口,似是在与他们沟通。 片刻后,树叶随着枝丫上下晃动,开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孟岩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意思,但这一刻,一直感应周围变化的孟岩确确实实察觉到了小花园内的氛围起了微妙的变化,点点头,说道:“行,那我当你们默认了。 说罢,孟岩身后空闲的手臂紧攥着那把达芙妮的匕首,朝着树干用力刺入,或许力气过大,亦或者就是故意,整个刀身直接没入,身形移动,转到另一侧,反转刀柄,再次朝着另一棵树干奋力刺入...... “说实话,你的做法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你能这么快出现,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说着,孟岩回头对着已经换了一身金甲的少年问道:“那天是你吓跑金毛的吧。” 早就觉得这个爱讲故事的少年不简单,那天他的速度太过诡异,根本不像凡人能达到的,所以孟岩一直防着对方。 “不是我,我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赫尔墨斯耸耸肩,解释一句。 “那是谁?”孟岩心下一惊,疑惑问道,难道这城里还有其他神灵不成。 “应该是神后吧,我也不清楚。”赫尔墨斯讲出自己的猜测,话锋一转,严肃开口:“那不重要了,你,犯的过错太过严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能帮你了。” “那你也得能抓到我啊。”孟岩摊摊手,背后手臂调整了一下大石的位置,让自己可以背的更紧,自己出厂自带的双手,手指快速飞舞,咧嘴笑道:“拜拜了您那!” 说罢,孟岩身形在他的注视下,再次陡然消失。 赫尔墨斯捡起地上的又一张人脸树皮,咧嘴一笑:“有意思。” 金光瞬闪,赫尔墨斯再次腾空而起,这次直到能够俯瞰全城方才停下拔高的身形,定睛下望,只见城中一道身影闪烁,将点在脑中连线,可见对方正朝着城门位置冲去,赫尔墨斯不再停留,直接朝着城门俯冲。 论速度,我还没输过。 孟岩远远就见一道金光直接朝着城门坠落,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在前方截着自己,那么......遁地!
孟岩手中到半的法诀强行停下,消失近十分之三的身影扭曲浮现,喉结滚动,一口难以压制的鲜血喷出,来不及擦拭,任由鲜血随着口中的咒语从口中出没。 “等着吧孙子,爷爷走了。” 前方准备以逸待劳的赫尔墨斯察觉这边不同于前几次的能量汇集,身形再次化为一道金光,从城门乍然亮起,金光再次定格已经瞬息而至,带起的狂风随后席卷,吹起地面尘土,纷纷扬扬间哪还有孟岩的身影。 城南, 极远处, 泰特拉基翁山山脚, 独自在山林待了一夜的达芙妮揉着惺忪睡眼,正小声哀叹着神灵不守信用,脚下突兀出现圆形黑色阴影,身子趔趄后退,正要尖叫喊人,孟岩的身子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还没来及责怪对方吓唬自己,猛地眼前红雾漫天,耳边孟岩‘噗~’的吐血声响起。 如墨的山林间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远处的山巅也如在白色幕布上画下的大片阴影...... 天——亮了!!! 提林斯城。 王宫内的别院。 吱呀声极其突兀的,在这往日早已热闹无比的小院响起。 一十七八岁的俊美青年开门的双手一僵,还没飘散的血腥气灌入鼻腔,胃里一阵翻涌的同时,少年的脸色眨眼变的煞白。 咬牙间少年右手猛掐自己开始颤抖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滴落大颗汗珠,原本已经僵硬的双腿开始缓慢但坚定的迈动。 从院门到主卧的距离在少年眼中无限拉长,可当第一步迈出,也就意味着,这所谓的‘漫长’缩短了一步。 主卧的房门敞开着,一只血淋淋的、属于孩童的手掌突兀出现在阳光照入的地面上,少年本就翻滚的胃部这一刻犹如翻江倒海,伸出的想捂住嘴巴的右手还没来及抬起,便隔着门吐了起来。 剧烈的呕吐声回荡间,少年胃部痉挛感稍缓,抬手擦去眼角大颗滚落的泪水,嘴唇紧紧抿起,森白的牙齿将其死死咬住。 转身再次面对充斥血腥的主卧,少年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随后坚定地跨过光与暗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