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宙斯。
人影瞬闪,在宙斯侧头瞄准孟岩之时,哈托儿已瞬间冲过两方间的距离。 “住手!” 极近的斥喝响起,将孟岩踌躇的思绪拉回船上,戒备之中想后退的身子更是撞到了船舷,原地哆嗦了下。 缓缓侧头,推举着盾牌的手臂下,哈托儿英气的五官面庞因日照的过于充足而黑灿灿的,细看倒也还算顺眼,曲卷着点长长双腿坐在地上,细细的腰肢并不比A4纸宽,披散在双肩乌云般的头发中窜出两只青黑色的牛耳...... 牛耳? 我擦嘞! 这什么神仙打扮? 在孟岩来的时间线,兽耳娘是挺流行,像猫耳、狐狸耳啥的都有,有些拼命的主还会加个插拔式的尾巴,总之多种多样也就是了,可牛耳,真没哪个妹子玩过。 “看什么看!” 哈托儿蹙眉再次怒斥一声,该死的世界,怎么每个男性看自己的视线都...... “啊~” 荷鲁斯挣扎着就要脱开哈托儿的怀抱,继续冲向孟岩,而被凶的有些羞赧的孟岩举盾就要再砸。 “住手,自己人,我是拉神的侍卫。” “呃。” 孟岩动作一窒,看着对自己没好气的成熟妇人犹豫着要不要相信对方。 “我知道你,拉神的左眼一直在我的身上,所以你的事我也见到了......” “哈哈哈!” 听到和托儿的解释,孟岩还没来及表达自己的看法,转过身的宙斯已经笑了起来。 一切,都串联上了。 他想起了那日雅典娜的失态,亦记起那段时间阿尔忒尼斯的心不在焉。 “嘭!” 孟岩正身面对向还在大笑的宙斯,手中矩形大盾用力墩到地上,自己不会游泳,雾气又大,跑是跑不了。 视线再次对向身侧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特么的,刚醒就要玩完啊。 哈托儿死死的抱住荷鲁斯,原本自己最拿手的,那拿捏他拿捏的死死的魅惑完全失去了效用,就连他过去迷恋的怀抱此时也引不起他丝毫的留恋。 哈托儿没理会对峙的气氛,疑惑的抬眼细看起了荷鲁斯怒视着的孟岩。 按理说,本身已没有了理智的荷鲁斯应该是无差别的攻击在场的所有人,可,先是舍下离他最近的自己,随后登船却一直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放...... 黑色的,哈托儿那与牛相同的瞳孔渐渐眯起,身前男人的身上,凡人不可见的丝丝黑色,属于死亡的能量在他的胸口缓慢但不间断的逸散着...... 行驶于冥河的太阳船、始终没有来援的阿努比斯等人,以及这人的突然出现...... 要遭! 与宙斯对峙的孟岩突觉眼前雷芒一闪,手中盾牌已经条件反射的本能举起,心中‘要遭’的喝骂与金属导电的想法便一齐涌现。 当,人被闪电击中时心跳和呼吸常立即停止,伴有心肌损害,皮肤血管收缩呈网状图案...... 心脏确实漏跳了几拍,但孟岩知道,那是自己紧张所致,其它的——没有。 没有? 疑惑。 又又又是特麽的疑惑,醒来至今还没仔细观察过自身的孟岩再再再次悄咪咪的抬起了闭紧的眼皮。 薄薄的,包裹住巨盾的黑色光罩链接着胸口不知何时出现,或者一直都有的,埃及壁画样式的右眼纹身,背后的四条手臂也自发前身抵住了盾牌的内侧。 老子开挂了? 疑惑、不解,搭配着错愕,孟岩傻兮兮的再次愣住。 他愣住了,可对面的宙斯却没有,试探般的一击没有奏效,跟着手中雷电长矛已经被粗壮的双手举起。 也对,一个能让雅典娜吃瘪的人,怎么可能被自己普普通通的一击结果。 雷弧攒射的噼啪声大起,盖过了荷鲁斯挣扎时的啊啊叫嚣。 甲板上,横举的雷矛只一闪烁,船舷那的巨盾处便雷弧炸散,砰砰的震鸣声未落,轰轰的雷声已经跟着穿过甲板、船舷,震荡向了四周的迷雾。 麻了。 孟岩这次终于感到了酥麻的感觉,左手,擎着巨盾的左手在一次次的震动中麻了,而随着震动的延续,巨盾上的黑色护罩,在孟岩悄悄抬起的视线中隐隐有被击散的征兆开始出现。 自己人,不熟。 看了一眼身旁甲板上还抱着的狗男女,孟岩在心里下了结论。
“老家伙,看剑!” 孟岩一声大吼,顿感手上的盾牌停下了震动。 就是现在。 作好准备,且估摸好船舷高度的孟岩身子瞬间后跳,左手一收一伸间穿过盾牌的门型握把,手心脚心同时抬向前方...... 凌波虚度! 虽然不知道迷雾后是什么,可...... 这可是宙斯啊! 惊讶中,床上..... 咳咳,打错了,船上,对,船上。 船上等待对方舍命攻击的宙斯与等着孟岩痛打异族神灵的哈托儿看看对方,又看看已经瞬间飞向迷雾的孟岩。 逃...逃...逃...逃跑了? “蝼蚁,你......” 宙斯的喝骂还没开始达到高潮,一直浮浮沉沉的太阳船已经开始缓缓的下沉...... “嗷~” “嘭!” 兽吼声猛的炸响,跟着,紧跟着,浑身电弧缭绕的宙斯已经向着与孟岩相反的方向倒飞了出去,而在缓缓下沉,几与水面平齐的太阳穿上,在那主舱的门口,人面虎身的昆吾虽然浑身已经焦黑,但弓腰站起后,他棕黑色的双瞳睥睨间饱含了对世间一切的不屑。 手脚心持续喷吐着真气的孟岩心神亦是一颤,但却不是惊惧,远古,来自远古的熟悉感莫名的升起,似乎刚刚的兽吼曾经被自己的祖先听过,并且,铭刻进了血脉。 就如,在漆黑的夜晚,独自一人穿过寂静的街道,远处响起了狗的叫声。 “该死,你...你们...你们都将为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我将彻底覆灭你们守护的这方天地。” 凌空立于迷雾中的宙斯胸前被兽爪撕开的皮rou在雷弧的窜动间快速的愈合,滚滚如闷雷的大吼震开身周十数米的浓稠雾气。 疼痛,刻骨的疼痛虽已缓解,但数千年来的安逸生活中,他,神王宙斯,何曾受过伤害。 一头野兽竟然敢伤害自己! 这是耻辱。 这方天地,这受它庇护的文明,必须被自己毁灭! 我! 宙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