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夸父东移
慈祥的元君奶奶了然一笑,被羽衣覆盖的手臂刹那伸长,随后轻轻一招间,呆愣愣不知如何的孟岩已经被薅着后脖子拽了下来。 “吼~” 虎啸再起,nongnong的争宠意味明显的让孟岩恨不得给它一个大逼兜。 高耸的青山刺破云海,水墨色的色彩搭配下,孟岩恍若身处山河社稷图中。 “想多了,那是小说中的东西。” “呃......”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怎么都这样......” “哈哈......” 元君轻笑,从孟岩脖子上拿下的手臂轻轻拍打着孟岩感觉中的肩头,解释道:“我跟金乌不同,你现在的状态,心中的想法没有rou体阻隔,在你身边待着,想不知道都难。”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这是你的路,你需要自己去面对。” 孟岩:我还没说呢! “你说不说都一样。” 元君说完,沉吟了一下后,继续解释道:“这......” 顺着碧霞元君抬起的手臂指过,孟岩跟随着俯瞰向远山、云海、大河、平原...... “这是你们的试炼场,当年天帝与府君建造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己去经历、去磨练,在艰苦的磨砺中,为我们一族找出一条新的、可行的道路。” “什么道路?” 碧霞元君侧过头,微笑的看着孟岩...... 群鸟早已隐没进了山林,躁动的野兽们,也在猛虎的宣誓中悄咪咪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看’着太太太......奶奶的笑容,孟岩想了很多,很多。 后世,关于神仙的悖论,最有力的一个就是:既然有神仙,那么在华夏族群被屠戮时,为什么没有神仙出来,直接镇压一切? 孟岩过去也一直想不明白,虽然每次华夏大乱后,在再次统一的前夕,都有‘神仙’的影子,但却只是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辅助。 就像,开局一个破碗的朱十六,征战天下时亦僧亦道的颠仙,周癫。 他每次总是道破天机,千钧一发的时候总是给朱元璋莫大的帮助,但也只是如此,按世人的想法,他为何不直接将朱元璋之外的,包括忽必烈在内的所有领袖全部制服? 那样又会少死多少人? 再比如,张三丰,世人都说他是活神仙,他也一直以蒙元遗老自居,那为什么要来中原,为什么不在蒙元危难时站出来,将所有汉族起义军的领袖杀死? ....... “去吧!” 还在思考着这一切的一切的孟岩‘身子’一颤,‘背后’便被轻轻推了一掌...... 如果, 如果孟岩的身子还在,孟岩毫不怀疑自己会死死抱住泰山奶奶的大腿,即使世界毁灭也不会放开,可...... 还没来及撒娇卖乖,孟岩的眼前景色便已发生了变化。 符文 逐渐拉近的符文。 日轮、残月与高山组成的符文骤然亮起于东方天地之间,如一条灿灿星路,标出了挖年前夸父氏离家远行的踪迹。 泰山东面,原东夷族的领地,现在的莱夷国。 天台山下,尧王城。 擎天的高山虚影连天,日月同辉间,早已破败的古老城池中一名隐士扬起了头...... 朝鲜半岛,西南端,那被荒草掩埋了六七千年的临时营地附近,崖壁上同样的符文也已点亮,不远处,刚刚从肃慎的领地,逃到这里不过百年的蛮人小部落中,所有人颤抖着,嘭嘭的磕起了响头。 视线继续,已经逝去的那一支先民,似是搭乘上了暖流,亮起的符文分开两路,一路直接向北,后进入了玄夷族的后代,肃慎的领地。 另一路,则借着自东向西的赤道暖流的大势,乘上了拐道向北的日本暖流的快车,在一撮撮小矮子们的震惊中,沿日本群岛,点亮一颗颗符文后,继续着一路向北的旅程...... 阿留申,穿着兽皮裤氏族中的人们,在航行于近海的独木舟上扬头看向了岸边的那处圣地。 北极圈内,符文亮起,一声声跟着急促响起的鼓点与咒语声中,全身被黑色兽皮笼罩的高大木偶跃出,挺立白茫茫的冰面之上,守护着身后一座座亮着黄豆般光芒的冰屋。 尤皮克......海达? 海达,一根根立起的图腾柱,开始散发光芒,与岸边已被遗忘的那处岸边崖壁上亮起的符文开始呼应.....
往南, 沿着海岸线往南,拉皮霍亚,在公元前存续了六千年,消失于公元后五百年的民族。 族中感受到异常的大巫师,挂着贝壳串联的饰物,手中高举着锯齿状的石块,叮叮当当间,毫不犹豫的向着悬空的符文,已经发生了变化,光芒也已暗淡了许多的符文,虔诚的跪拜...... “吼~~~” 巨吼,难以形容的压抑巨吼声震荡北美大平原,蜿蜒的蛇形巨兽在密林与云雾间隐现,似是在警告隔着山脉的闪烁符文不要越界。 卡帕查...... “轰隆隆!!!” 南北走向的高山之间,块块上吨级的巨石滚动组合。 不,他们不允许再次被人类驱使,哪怕是平起平坐也不行。 科瑞尔...... 库皮尼克...... 一个个或不堪忍受路途艰辛,或身体无法继续前行而停下的夸父氏后裔建造的家园,在符文下被清晰的标识了出来。 当年的不甘,潜意识下让他们选择了坚守在美洲大陆的西海岸,多山的西海岸,与肥沃的平原、玉林只隔了一道山脉的西海岸。 起于东夷的璀璨星辰还在闪烁,或有人、或已被荒草掩埋、又或被山脉、海洋、河流吞噬的地点,依次亮起渐渐变形了的符文,直到,直到...... 南美最南端,有人类生存的最南端岛屿,合恩角,凄厉的金乌啼鸣回荡,他化为的黑色流光在崖壁洞xue的上方急切的盘旋飞舞。 他,感觉不到孟岩了! 从刚刚开始,欣喜的捡回数片桃花的他突然失去了与孟岩灵魂之间的那丝联系。 年幼的金乌,这一刻,好似被遗弃的幼儿一般,急切、慌张以及深深的恐惧包裹了他那,还不成熟的幼小心灵。 下方,下方不可见的崖壁内,孟岩的灵魂最后出现的地方,那黝黑的洞口,已经被看似透明的符文大山笼罩,几次冲撞无果下,他变得更加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