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相杀
喂喂，我不会是点错选项了吧…… save，save键在哪里？！ Kissshot那令人心底一颤的笑容使我感到万分惶恐。 “啊啊，对仆人你还抱有期待的我还真是蠢透了。” 经典四十五度仰头的Kissshot将一只手挡在脸上，金色的眸光从手指缝透露出来。 “所以说，嘛，我就有这种预感了。顺便一提，我不就是因为你，而救你的吗？你为了我而献出了自己的性命，把这样的你杀掉，真是可惜啊。” “……可惜……” “看在你做的那点事的份上，我再一次向你道谢。喂，更靠近一点，仆人哟。只要把我杀了，你就能变回你想要的人类了。” “这难度恐怕真的不小啊，Kissshot。” 对于我的话，Kissshot回应到。 “现在的我，是在这五百年里状态最差的时候——与那三人同时为对手的时候，不仅身体不适而且还大意了。我没想到心脏被别人拿掉了……到我这种级别，是很少有的哦。” “即使是五百年最差的状态也会比我不到一周的最佳状态好上无数倍吧。这情况真的很不妙。”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你是跟我战斗的家伙中最强的，所以没必要放水。我高兴的就是这件事。” “喂喂，饶了我吧。打成死狗然后放我一条生路行不行？” “……安心吧。我接下去会带着恶意和敌意把你杀了，可是虽然这么说，猎人所做的——是什么啊，那个小子说的……对了，五五分的比赛。我们就按照那个游戏规则来吧。” 游戏。 Kissshot这样说着，轻轻跳起来了。跳的下一个瞬间，她已经来到了我的正前方。 完全体的她要比我高。所以她向下看着我。 “不在天上飞。不潜到影子里。不变成雾。不在黑暗中消失。不隐身。不变身。眼力不使用。物质具现化也没有。也不用说妖刀‘心渡’……怪异杀手的刀也不使用。也就是说，吸血鬼所拥有的主动技能都不使用——就这样约定好。当然，你是能使用的也不过是那种程度而已吧。” Kissshot的手插入肚子，再次拿出我昨天看见那把武士刀。 心渡。 怪异杀手。 然后将刀向一旁丢去，丢出去的刀稳稳插在水泥板上。 “本来的话我是你的主人，对仆人的你的行动有一定程度的支配能力——但是这也没意思。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做这种不懂风趣的事情。纯粹以不死的力量决胜负——这样的话实战经验也没有必要了。这点距离，脚不动的互相杀戮——这样的话，我跟你就是五五分了吧？” “五五分吗？差不多吧。能够做到这程度的让步，真是不胜感激。” 我稍稍后撤一小步，使视线处于对等的位置。 “虽然就算是不计后果的进行血rou模糊的厮杀，我的水平也是极为有限。” 将拳头攥紧。 “呐，仆人，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选择呢？不会因为吸血鬼会吃人这种无聊的小事吧。” “当然不是。” 脚步踩成弓步，脊椎微曲，做着意义不大的警惕动作。 “一定要说的话，我还不想彻底放弃人类的身份，完完全全的作为一个不能见光的吸血鬼去生活。差不多，是世界观的矛盾吧。我可以接受怪异怪物之类的，但不意味着我能够很好的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 “无非只是食物的人类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人类，不仅仅是食物哟。” “够了，不要废话了。” Kissshot打断了我的话，眼神变得凶暴起来，手掌比成手刀的形状。 “你可以死了，我的仆人。” “你可以去死了，我的主人。” 我回应着Kissshot的开战宣言，与冲上来的Kissshot撞在一起。 即便对人类而言都是转瞬即达的短暂距离。 吸血鬼的冲刺更是迅速。 在开口的下一个刹那，我与Kissshot已经切实的给予对方一次重击。 也许是为了五五开的缘故，虽然是同时发动，Kissshot将第一次攻击交给了我。 我的拳头直接向Kissshot的面部攻去，经由怪力加成的摆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整个面孔扭曲起来，脑袋向后扭转了270度以上。 相对的，我的头颅被她的手刀切下，高高飞起。 不过就算头部飞掉，脑髓被破坏而出现的五分钟的极限都没关系，就只有一瞬意识和视觉中断了而已——马上就会再生成原样。 互相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伤害。 “哈！”Kissshot——笑了。 “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一个人在那里感叹着。她非常高兴地笑着。 “好——这才是吸血鬼之间杀戮最有趣的地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啊——仆人！” “真烦！” 再次攻击上去，这次我的手臂和Kissshot的手臂撞在了一起。 同时断裂，同时迅速恢复。恢复的瞬间另外一只手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哈哈，仆人。你就只有这种程度的攻击吗？！” Kissshot大声嘲笑着。 我则是因为痛苦无法回答。 即使是因为自愈力，受到的伤害都无关紧要。 即使不知多少血rou飞出去后消失，不知肢体破坏过多少次都能够完全的恢复。 但rou体上的痛觉是无法免除的。 即使是吸血鬼，既然维持着人类的形态同样会受到人类的痛苦。 对普通人来说，无论其多少生都不可能经历如此丰富多彩的致命伤害。 我在之前也无非是知道的多一点的人类罢了。 受伤不会马上恢复，重伤绝对会致命，哪怕是小刀划破手指都能够引起一声惊叫。 但Kissshot不同。 在此之前的时间中，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险恶战斗的Kissshot。 她多少次潜入了修罗场。 她多少次跨越了死亡的边线。 经验的差距——战斗经验的差距。 对我而言不堪忍受的痛苦，对她不过毛毛雨罢了。 决定性的差距。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口中发出乱七八糟的吼叫。 我的拳头像是有无数重幻影在空气中闪烁。 这些拳头无一例外的轰在了Kissshot的身上。 “北斗，压哭妹子拳！” 将Kissshot打飞出去后又突然玩起了没意义的梗。 Kissshot爬起来的时候，被乱七八糟的拳头打成乱七八糟样子的身体再次恢复。 Kissshot狂笑着，遏制不住的巨大笑声。 “哈哈，我看中你了，仆人——不错的毅力！虽然说作为我的眷属而拥有了力量，但是一般刚成为吸血鬼的，是不会舍身到这种地步的！” 嘴上说着赞扬的话，将我干净利落的大卸八块。 “但是太可惜了！你的话，说不定能跟我一样成为传说哦！” “传说？我才不想成为那种东西——被不认识的家伙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想想都觉得发冷。”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继续在交谈之中进行厮杀。 不使用任何吸血鬼的特异功能，凭着rou体的力量不断进行着致命的重击。 攻击力方面自然是Kissshot占优。 她的攻击比之依然会受到人类思维限制的我凌厉了无数倍。 但再凌厉的攻击，面对无限再生的对手都是毫无意义。 再一次从头将我砸成rou饼，一脚踢飞。对着血rou的人型，Kissshot自顾自地说着。 “实际上，仆人哟，吸血鬼的防御力也没有很高哦！当然，作为食物的人类是完全比不上的——但是，与卓越的攻击力成反比例一样，防御力显得特别低。如果攻击力有一百，那么防御力大概是十到二十吧，嘛，就是这样一件事。仆人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Kissshot就连洋服都复原了——因为那件洋服是根据她的意思所造出来的。但是我做不到那种程度，我的衣服就只是衣服。 现在的我，已经跟裸体一样了。 “不死的力量，等于防御力。” 我回应着Kissshot。 “就是这样啊！”Kissshot说到。 “所以你在这场战斗中也没必要防御我的攻击了——尽力，只专心于攻击上，把我的身体破坏掉。” “你是M啊！” “我不否定哦。” 一边杀戮还一边会话。 互相砍来砍去的会话。 暴力的，杂乱的，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会话。 Kissshot虽然在笑，但是与昨晚的笑容完全不同，完全感觉不到亲切感。 我则是没有笑的余地。 这场战斗没有地方能用小聪明的空隙。 直到不死的力量用完为止。 或者说那边的精神先崩溃。 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战斗。 不过不是，事实上不是。 这种贫瘠的战斗，只能说是前哨战——对Kissshot来说也像是玩一样，对我来说，不是玩，而是准备阶段。 我知道，我明白。 杀死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方法。 把她退治的方法。 实际与她面对面。用本能来理解她。 很容易便能清楚的事项。 来自于吸血鬼的本能。 Kissshot同样是清楚的，不过她完全没有利用这个手段。 而是陪着我玩过家家一样的厮杀。 事实已经明显的摆在我眼前，差不多是需要收尾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