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仙侠小说 - 逆麟行在线阅读 - 三十 春意盎然

三十 春意盎然

    刘卿元跟着齐融到了凉亭北处,二人相向而立,隔了七八步远,刘卿元手握宽刃直刀,齐融负手而立,各自蓄势待发,终是刘卿元记挂亦天航三人安危率先出手了。

    狂风快刀!只见刘卿元双手握刀疾奔向齐融,手里的直刀已是舞了起来,几步距离已是越舞越快,竟是看不清刀身在哪,只觉刀光隐闪、风声呼啸,赫然便是狂风快刀的绝招“风卷残云”,这威势比之枢阳山古墓冉云瀚所使的不知强了百倍千倍。

    齐融微眯双眼,一脸风轻云淡,直到刘卿元的刀锋已到跟前,双手才自腰后抽出两把短刀相迎,只听“铮”的一声响,竟是齐融双刀并举硬接了刘卿元这一刀。

    “久闻前辈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刘卿元略一调息,说道。

    “刘大侠客气。”齐融并未多言。

    方才那一击刘卿元使了七分力,却被齐融轻松接下,二人内力对抗竟将飞奔过去的刘卿元震退了两三步远,而齐融却是原地一动未动。

    二人你来我往又拼了十数招,刘卿元已是察觉到与齐融的差距,这齐融哪里是与唐万雄差不多,这一身功力明显要高于唐万雄,刀法也是极为精妙,双刀舞得毫无破绽,打得刘卿元已略有些吃力,也只有使出绝刀式方可与其抗衡。

    “老夫听说,刘大侠得赵无锋真传,已习得绝世武学,唐瑛、唐琼那俩小子合力都没讨着便宜,今日为何不使出来让老夫瞧瞧,待你人头落地,想使也晚了。”齐融似是丝毫没将刘卿元放在眼里,语气平静地说道。

    “好,既然前辈有意,那恭敬不如从命!”

    刘卿元一刀荡开齐融,缓了口气,不等齐融近身迅速连斩六刀,只见刀气凛冽、风旋已成,朝着齐融飞旋而去,刘卿元为求速战,竟又强行激发刀气。

    以小成的绝刀式运气心法不是不能激发刀气隔空伤人,毕竟运气法门已通,只是未练至大成,多损耗内力不说,经脉承受的压力也大,容易反噬造成内伤。

    齐融见状不敢托大,这由六道刀气形成的风旋可不是方才的狂风刀法可比。

    齐融急退,双脚连点地面已是连退数步,那风卷式气旋却是紧跟而来,齐融见躲不过,急挥起双刀向风旋斩去,两片刀身充斥着真气,竟是锋鸣着脱离刀把斩进了那气旋里。

    铁索飞刀!齐融成名绝技,只见两个刀把处均有一条细铁链连接着刀身,齐融以铁链控制刀身正在搅动那气旋。

    “散!”齐融一声暴喝,两臂向外一抻,那声势慑人的气旋竟被撕裂,瞬间消散。

    “啪啪”两声响,飞刀归位,齐融握刀站立,说道:“继续。”

    刘卿元也不答话,见风卷式奈何不了齐融,横刀就往齐融处奔来,齐融正要迎上前去,却见刘卿元突然加速,那冲刺的身形都有些模糊了。

    “前辈再试试这‘豹掠式’如何!”刘卿元大喝道。

    齐融顿觉不妙,握刀护住身前,急忙往一侧闪避,只觉耳边一阵风掠过。

    “叮锵”几声响,齐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断刀和被划破的衣襟,暗道:“不愧是绝刀门的绝学,若是刚才稍慢一步,只怕此时已无力再战、任人宰割了。”

    刘卿元虽然以“豹掠式”打了齐融一个措手不及,但对于此战是毫无影响,绝刀九式太耗内力,其运气心法又尚未练至大成,对付唐瑛、唐琼没问题,与齐融斗却是有些勉强,只是现在退无可退,不得不舍命死斗。

    刘卿元此时与齐融已是交换了位置,背对背站立,几个呼吸后,两人几乎同时转身出招。

    这绝刀九式不愧是绝刀门镇派绝学,齐融面对这霸道的刀法,应对也是小心谨慎,双刀断裂,近身厮杀过于吃亏,齐融只得以铁索飞刀“四十八路潜龙刀法”迎敌。

    刘卿元并未因齐融刀身折断而占上风,反而又陷入险境,齐融纵横江湖三十余载,靠的便是这“潜龙刀法”,这铁索飞刀的铁链也开了刃,锋利无比,刀身虽断,但铁链仍可杀人!方才齐融持双刀近战实是没出全力!

    这二人又对了十余招,尽皆奋力搏杀,高手过招可不敢分心,行差踏错便是丧命之时。

    刘卿元面对齐融那变幻莫测、云波诡谲的链子刀刀法,只能拉开距离以“击空式”刀气拦截抵御,已是身被多处创伤。

    绝刀九式的这招“击空式”也是以刀气破空伤人,但并非“风卷式”那般声势浩大,而是根据敌人的行动提前预判,以一道或几道刀气截杀来袭之敌。

    凉亭这边,亦天航持刀杀入人群,趁着唐门众弟子慌乱时大开杀戒,已是斩杀了数人。

    邢宗良那玩得兴起,追着唐己奉要油纸包,这唐胖子rou疼得很,不舍得给,每次只给两三个,却将邢宗良惹急了眼,被其一把将背囊夺了去,拽了唐胖子一个结实的腚墩。

    这背囊里还有二十几个春意盎然散,邢宗良索性用火折子把背囊点了,直接扔向了半空。

    唐己奉坐在地上看着空中那窜着火苗的背囊,一脸茫然愣了神,面容扭曲到他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大叫道:“小邢,本大爷跟你没完~~~”

    随着炮竹噼里啪啦乱响,那一背囊的春意盎然散被炸了个漫天,微风一吹,凉亭这几十号人无人幸免。

    唐依雪一见此战成了闹剧,便再也忍不住,下场出手了,手捏飞镖直取亦天航。

    亦天航也瞧见了这女子,一刀砍翻了一人,提刀迎向唐依雪,唐依雪又岂会让他近身,手中飞镖直接打了出来,亦天航舞着兵器格挡,步步上前。

    半年未见,唐依雪已非亦天航敌手,几个呼吸便被亦天航近身,惊得唐依雪花容失色,却又见那刀并未往要害处来,只听得亦天航坏笑道:“嘿嘿,古墓一事,今日怕要重现了。”

    “你~~~!岂有此理!”唐依雪闻言极为恼怒,却是技不如人,说话间便被亦天航一刀制住。

    亦天航右手一刀抵住唐依雪胸口,两步转到其身后,左手扼住了唐依雪脖颈,大喊道:“还不住手!”

    这一声喊,唐门剩余的三十余名弟子尽皆望来,有参与古墓之行者尽在心里嘀咕:“小姐不会是这小子的相好吧,两次被擒,还怎么动手?”

    邢宗良连呼大妙,唐己奉急忙赶到亦天航身前,正要开口却被亦天航截断:“唐兄莫急,我不会伤她分毫。”

    唐己奉听到这话才略为放心,但还是站在唐依雪身边,拿眼瞟着亦天航,以防这小子言而无信。

    唐门众人已是围了上来,双方僵持中唐己奉突然想起一事来,己方三人也中了春意盎然散啊!便低头偷偷和邢宗良言语了几句。

    “啊!老唐你竟然没配解药?”邢宗良惊呼道。

    “没事、没事,小邢莫急,我这独门毒药从药效发作开始,只要坚持一个时辰便可。”唐己奉故作镇定地说道。

    “中毒的这一个时辰,身体会有什么反应?”邢宗良一脸怀疑地问道。

    “嗯?按我用的药材来看,应该先是手脚发热,然后全身瘙痒,最后浑身燥热难耐。。。”唐己奉越说声越小。

    “你把嗓门落垫江城了?!然后呢?!”邢宗良有些急眼了。

    “再之后,自是想法止痒退热,比如脱个精光找棵树去蹭。”

    “这是哪门子的春意盎然啊?”

    “满眼尽是赤条条白花花,你说咋个春意盎然~”

    邢宗良与唐己奉在边上叨叨这几句,被唐依雪和亦天航听了个一清二楚,那唐依雪只觉得这己奉大哥不务正业,净研制些不入流的玩意,听到最后已是满脸红晕、脖颈发热,亦天航那扼在唐依雪脖颈上的手也有些尴尬。

    唐己奉一扭头,看见亦天航那手直接放在唐依雪雪白的脖颈上,瞬间恼怒:“‘亦大侠’莫要占我小妹便宜,你唐。。。唐兄我可要翻脸了。”

    这话音刚落,却见凉亭外那三十余名唐门弟子已有人开始挠痒,嘴里骂声不断:

    “这叛徒使的什么毒药,如此奇痒难耐。”

    “这死胖子又使的什么下三滥的玩意。”

    。。。

    唐门弟子男男女女已经开始脱衣消热,女子还好,毕竟有姑娘家的矜持,男弟子早已脱了上衣在地上蹭,只靠双手是挠不过来了。

    邢宗良见状心想,这还真是春意遍野、生机盎然啊,一眼望去只见白花花一片,在地上翻来拱去。

    那几个女弟子终是也忍受不住,一起寻了个草丛茂盛处,躲在里面止痒消热,这几十个唐门弟子算是被亦天航等人给解决了。

    此时只剩下了唐依雪,亦天航看着眼前这荒唐事,心中略一合计,不等唐依雪反应便一掌将其打晕。

    唐己奉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他依雪妹子瘫在亦天航怀里生死不知,瞬间暴起大骂道:“姓亦的!无信小人!竟敢害我妹子!老子跟你没完!”

    唐己奉几步上前就要跟亦天航拼命,邢宗良急忙拦阻,说道:“老唐你也忒不了解亦兄弟了,你这妹子也中了毒,若是清醒难免会有失态之举。”说完就朝着凉亭外那些赤条条努了努嘴。

    唐己奉恍然大悟般,顷刻又变了脸,笑嘻嘻地向亦天航一抱拳:“多谢‘亦大侠’。”

    “滚。”

    亦天航留下这简单明了又不失风度的一个字,将昏迷的唐依雪平放到凉亭内的石椅上,招呼了邢宗良便往刘卿元处奔去。

    亦、邢二人赶到刘卿元处,只见刘卿元与齐融打得不可开交,已是胶着状态。

    虽然齐融的武功高于刘卿元,但是刘卿元凭借绝刀九式也能堪堪抵挡,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刘卿元身上十余处创伤,鲜血浸透了衣衫。

    亦天航、邢宗良离着刘卿元约五六步距离,准备伺机相助,却突觉浑身发痒,连手中兵刃都拿不住,知是药效起了,便席地而坐运功相抗。

    刘卿元早也看到了二人,急忙喊道:“天航、宗良莫要插手,此乃我与齐前辈的公平比试。”

    亦、邢二人此刻自顾不暇,只得点头答应。

    齐融瞟了二人一眼,心中诧异,这二人这会功夫便解决了唐依雪那几十人来到此处,后生可畏啊。

    刘卿元与齐融你来我往又拼斗了十余招,对对方的招式已了然于胸,再拼就是拼内力高低了。

    亦天航与邢宗良早已热的脱了上衣,两人均一身腱子rou,极为结实,但亦天航那满身的伤疤却是引起刘卿元、齐融二人侧目。

    刘卿元余光瞧见亦天航那一身伤痕,触目惊心,心中暗道:“天航不过才二十左右年纪,这是经历过什么,竟有如此模样?!相处半年竟未察觉分毫。”